榆柳镇 第一一五章给我个孩子吧

    次日一大早，林府就忙活开了，朱府送来的螃蟹要处理，加上二妞今日回门，全部的家丁被派出去寻找冷轩，家里一下子空荡荡了好多，下人各司其职，倒也不慌乱。

    中秋，大家都在家里赏月拜月，店子也关了。等二妞携着文浩回来，双方聊了几句，大妞见二妞一脸幸福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文府过得很好。文浩好奇的盯了大妞好几眼，大妞装作不知，心里明白大概是认出了自己，却并不慌张，最大的破绽在大宝身上，自己死不承认就是了。

    二妞成了人家的媳妇子，张氏这个做母亲的肯定有很多话要和二妞说，大妞和文浩便退了出来，把空间让张氏母女，让她们好好聊聊。

    “大姐。”文浩的年纪比大妞大，随二妞喊也大妞一声大姐也不算过。

    “妹夫。”大妞笑着点头。

    “还没多谢大姐上次帮妹婿说话呢。”文浩朝大妞拱拱手，显然文浩已经认出了大妞，想必大妞是替妹妹相看自己吧。幸亏自己表现突出才得到了这个大姨子的认同，如愿以偿的娶到了二妞，听二妞的话里话外也知道眼前自己的这个大姨子才是林家真正的掌家人。回想起两人相见那次，文浩心里好笑的同时也庆幸二妞有个这么爱她的大姐。

    “都是一家人，无需客套。”大妞笑笑，也不否认：“小妹性子单纯，难免无意得罪府里的其他人，文府的事情还要妹夫多照看提点一二。”。

    “应该的。”文浩笑道：“二妞既然嫁与我，我一定会尽力保护她，不让她受委屈。”。

    这话冷轩也说过，大妞的脑子反应过来，随即红了眼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大妞立即调整了表情，笑道：“妹夫是秀才，正好家弟今年也要考秀才，妹夫可否指点一二。”。

    “当然，乐意之至。”文浩笑道。

    大妞招来一个小丫鬟吩咐几句，又笑着对文浩说道：“那我就先去厨房看看，妹夫中午在席桌上可要多喝几杯。”。

    文浩笑着点头，随即做了个请的动作：“大姐请。”。

    看大妞带着下人往厨房去，文浩才由着小丫鬟带到了大宝的房间。

    新姑爷上门。菜色肯定要丰盛，张氏一大早就着人去菜市场上买了新鲜的蔬菜和肉类备着，大妞进去的时候。厨房里已经一片热闹的场面。大妞拣了几个自己新做的菜式做了，又吩咐了两句便回房梳洗，换了衣裳，免得一身的油烟味，在妹夫面前失了礼。

    张氏想文府是极看重规矩的。便想分两桌，男女分开，大妞笑着阻止了她。今天是中秋，这分桌吃饭哪还有什么团圆的意思，何况自己家也不讲究这么多，这么一弄也显得生分。新姑爷上门也是要认认亲戚的，还不如就坐一桌。因着桌上女眷和小孩居多，文浩和大宝也只浅酌了两杯。并不贪杯。

    饭后，安顿文浩休息不久，冷轩就提着水果糕点上门了。张氏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笑意盈盈的接过，又问冷轩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冷轩也正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大妞，忙点头。要不是大妞在信上威胁说他若不来。便用自己当年送的匕首在身上划下去，他也拉不下脸再来。他也明白今天是二妞回门的日子，估计张氏是看在二妞的面子才给了自己好脸色，他心里也暗暗庆幸，是张氏见了自己，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大妞。他虽然退了自己和大妞的婚事，心里也是备受煎熬，要不是害怕自己会死在战场，他怎么可能，怎么舍得放手？！也不知道大妞现在怎么样了，他虽然担心却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那个资格问出口。

    大妞是看在冷轩推门进房间的，只是冷轩都不知道。明明相爱的人就在眼前，却迟迟迈不开步子。大妞背靠着门，盯着桌子上的茶壶发呆。

    冷轩屋子里的陈设一切未变，才离开一天却仿佛过了一年那么长，经历了两年多的离别，他好像也没那么强的能力再承受一次离别了。笑笑的一间房，这里承载了他好多幸福的回忆，可是自己亲手把它抹杀了。冷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伤春悲秋起来了，主意已定，自己现在又想这些干什么呢，让大妞恨自己也好过孤孤单单过一辈子吧。他也不想死，却不能保证。

    中秋晚宴，原本吃了午饭就要回去的二妞和文浩，也留下来说吃顿团圆饭。张氏一家当然是欢迎，大妞瞥见二妞的眼神，不用说就知道张氏把冷轩的事情告诉了二妞，不过是借口陪冷轩吃顿团圆饭，为他饯行，大妞心下感动，感激得朝二妞笑笑。

    “这位就是姐夫吧。”饭桌上，文浩起身端起一杯酒，想要敬酒。

    此话一出，桌子上瞬间安静了下来，二妞已经把冷轩要上战场的事情告诉了文浩，却并未告诉他冷轩已经退婚的事情，这毕竟关系到自己亲姐的面子，所以他才这样称呼冷轩。饭桌上的其他人都神色各异的盯着大妞和冷轩，连不明真相，正大吃螃蟹的三妞也感到气氛怪怪的，停下了动作。

    大妞面色如常的介绍道：“妹夫，这是冷轩，你应该叫冷表哥。”。

    文浩心下疑惑，冷轩不就是二妞姐夫的名字吗，怎么又变成表少爷了？这其中一定有事他不知道，想来也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不过人家不说，自己也不便追问。他面上不显的笑道：“小弟敬表哥一杯。”。

    冷轩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坐下来之前，看了看离自己两个位置远的大妞，心下黯然，原来大妞已经放开了，又自嘲的笑，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结果吗？

    接下来的时间，文浩和冷轩把酒言欢，偶尔和大宝一起和一杯。张氏和大妞二妞也喝了几杯。然后大家就各自用餐，大妞偷偷看了眼喝得一脸红晕的冷轩，原本心心念念的螃蟹大餐吃到嘴里也索然无味。张氏也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难过，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大妞便让人送她回房休息。二妞和文浩饭后也略坐坐就要回府，大妞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也不勉强，送两人到大门外。马车前，二妞拉着大妞的手。吞吞吐吐的说道：“大姐，姐夫……”二妞想劝大妞别伤心，可这生死不准的事情。她不是老天爷，也说不准。

    “我尊重他的选择，我等他。”大妞的笑意收敛，轻轻拍了拍二妞的手：“过好你的日子，大姐会没事的。”。

    “妹夫。记住你对我说的话，好好照顾二妞。”大妞又看向文浩。

    文浩点头，上前搂住二妞的肩膀，二妞紧紧抓住大妞的手，给她无声的鼓励。似乎大姐和姐夫的感情一直面临着分离，而这次的分离。有可能成为生死别离。她希望老天保佑，姐夫能平安归来，给大姐一个美好明天。什么退婚之类的。一点也影响不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她也一点不担心。她心里只有一个心愿，姐夫平安归来。她也庆幸自己当初没犯傻，那么现在也就不会有个疼爱自己的相公，而是惆怅的怨女了。

    看二妞和文浩先后上了马车走远。大妞才转身回府，这样很好。自己的妹妹还很幸福。她吩咐郑伯关好大门，朱红的大门缓缓合上，挡住林宅里面透出来的点点光亮。

    “郑伯，让所有的人都回房间休息，今晚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准出来，不然棍棒伺候。”大妞淡淡的吩咐道。

    郑伯的神色一凛，恭敬的应了一声，想是大小姐有话和姑爷说吧，说不定还大吵一架，他一定要吩咐下面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巴。

    冷轩站在花园的小径上等着大妞，他看着喝得多，但黄酒并不是太醉人，被风一吹，早醒了。一见大妞过来便一言不发的走在大妞身边。他知道大妞还有话没说，他心里有点发怵，大妞太安静了，完全不像是被退婚女子的正常反应，所以他才更加担心。大妞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他不是不清楚，因此心里更是担心，加上她信里的话，他更是怕大妞会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那自己的苦心就白费了。

    今年花园的菊花开得很好，圆月，微风，花香。一高一低的两道人影，何其相似的画面，两人慢慢的走着，却仿佛再也找不出那时的亲密无间。比赛似的，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半饷，还是冷轩最先打破沉寂：“我要走了。”现在两人之间这样压抑的相处，只会让他觉得呼吸都很困难，明明是深爱的恋人现在却形同陌路，却并真正的陌路更让人心疼。他的心如刀割，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自己又能怨谁？

    大妞也不说话，也不表态，还是往前走。冷轩停下脚步，看着大妞迈上台阶，那清冷孤寂的背影，刺得冷轩的眼睛莫名的红了。这或许会是自己这辈子唯一一次见到大妞了，刻在他脑子里的只是这单薄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冷轩多想上前一把把她拥在怀里，告诉她他错了，后悔了，求大妞原谅他。可他什么也没做，攥了攥拳头，转身迈开步子。

    “你，会后悔吗？”直到冷轩的身影要消失在笔直的小径上时，大妞的淡淡声音，透过花木传来。被风一吹，更加的飘渺，却重重的砸进冷轩的耳朵里。

    冷轩的心咯噔一跳，不好的念头闪现，立即转身往大妞声音的方向跑，直到看大妞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冷轩的心下一松。他走近一看，大妞右手里握着一样东西，在月光下闪现一道光亮，冷轩的脑子里回想起大妞信上说的话，心又是一紧：“大妞，别，别动，小心伤着你。”。

    大妞转头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问道：“你现在还在乎吗？”。

    她在骗自己！利用自己对她的关心骗自己。冷轩的愤怒的转身，他不回再上当了。

    咣当的一声，匕首掉在地砖上发出的脆响，重重砸在冷轩的心上。冷轩回头，只见大妞的身子慢慢的往地下倒去。冷轩的瞳孔张大，三步并两步的跑到大妞身边一把扶起她，不、不会的。大妞不会有事的。他脸色煞白的看向大妞，却见大妞满眼认真的说道：“你在乎。”。

    冷轩忙急急的看了看大妞的手臂，脖子，又扫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匕首，干干净净，没有血迹，他的心才彻底放下来，可随即又愤怒起来，刚刚他真的以为大妞会离自己而去。他给大妞匕首的意思不是让她吓他或者是伤害自己，而是保护她自己不受伤害。却不想最先吓到的却是他。

    “是，我在乎，我在乎！”冷轩咆哮道。眼泪却不自觉的滚了下来，他双手摇着大妞的肩膀：“你要吓死我是不是？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吗，我不想拖累你，你明不明白，我是要上战场。战场，你懂不懂，脑袋别在裤腰带的地方。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能那么自私，会害了你。你知不知道？！我……”。

    接下来的话被大妞的唇堵住，大妞双手搂住冷轩的脖子，急切的吻着他。熟悉的气息让冷轩所有的理智忽然坍塌。他一手扣住大妞的后脑勺，热切的回吻着大妞。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衣衫尽退，男子粗重的喘息和女子的娇吟声交相呼应，

    “不。不行！”冷轩忽然清醒过来，他不能这么做。自己上战场，生死不明，根本给不了大妞一个安定的未来。若是自己死了，起码还能给大妞留一个完璧之身，让她可以再嫁个好相公。他坐起身子，背对着大妞。

    “相公，给我给孩子吧，求你了。”大妞从背后拥着她，泪流满面的说道。

    “大妞，我们已经退婚了，我不该这么做。”冷轩没有回头，试图说服大妞：“你该甩我耳光的。”。

    “我不管，我就是想要给你留个孩子，你给我吧。”大妞猛的扳过冷轩的肩膀，冷轩一时不察，还被大妞得逞了。

    “你在害怕，担心我不能活着回来吗？”冷轩面对着大妞，柔声问道，现在的大妞是无论如何都激不得的，只能好脾气的安抚。

    “是的，我害怕。”大妞双眼都是泪花，紧紧的拥住他：“我怕你像浣娘的相公一样一去不返。我不要连最后一点跟你有关系的东西都没有了，我不要像那个样子，所以你给我，你给我好不好？”大妞望着她，双手去掰冷轩的后脑勺，急急的把自己的吻印了上去，主动用身子去蹭冷轩。

    “我会活着回来，我会活着回来娶你的，相信我，好吗？”冷轩分开两人的身子，用不大却禁锢住大妞的力气扳住大妞的肩膀，还是柔声的安抚她。

    “我相信你，但我现在就想和你生个孩子，好不好？”大妞急切的看着冷轩，手使不上劲却向下探去。

    冷轩捉住大妞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忘了，你答应给娘守孝三年的，要是这个时候你生孩子，咱们不都是要被别人说吗？”。

    “我不怕，你知道我不怕的。”大妞急急摇头。

    “可是别人会怎么看咱们的孩子呢。”冷轩还是柔声问道：“要是咱们的孩子问我去哪里了，你该怎么说？”。

    “可是，可是……”大妞忽然慌了，不知所措的看着冷轩，泪流满面。

    冷轩轻轻吻去大妞的眼泪，柔声说道：“等我回来娶你，好吗？”

    大妞点头，嘴在冷轩的肩膀上留下一圈牙印，她恶狠狠的说道：“你要说话算数，留着小命回来娶我，知道吗？我还在等你，你可不能食言。”。

    “等我这次回来，我一定要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让你小看我。”冷轩说完，自己却掉了眼泪，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这样搂着自己爱的大妞。大妞紧紧的拥着他，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贴合，却无关情欲。

    半晌，两人穿好衣裤，冷轩拥着大妞，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梨子熟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大妞想了一下就笑了，冷轩笑着从衣裳的内袋里拿出一张纸交给大妞。大妞慢慢的打开那张纸，说道：“这是那块地的地契？”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冷轩点头笑道：“终于买到了，以后咱们的家就建在那里。”冷轩话一说完就想起自己已经给大妞写了退婚书，什么承诺都是假的。忽然心下低落，他怎么就忘了他是要上战场的人，生死都还不能肯定呢？

    “等你回来，你就在家里给我弄一个大大的秋千架子。”大妞仿佛没有察觉到冷轩的感情变化似的，重复当年自己说过的话。

    “嗯。”冷轩点头，听不出话里的情绪。

    “还有一方大大的荷塘。”。

    “我已经着人在建了……”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建的是他们两人的家，最后住进去的却不知道有没有他。

    “你真好。”大妞在冷轩的脸上亲了一下，这就是冷轩忙进忙出，给自己准备的惊喜吧。要是他不用上战场。或许自己得知这个惊喜的时候也是几个月过后，冷轩，其实你心里还是害怕的吧。何必在我面前假装坚强？

    “我走后，每到过年过节，别忘了给我娘上柱香。”冷轩低低吩咐道。

    “嗯。”大妞点头。

    “让娘也别太操劳了。”。

    “嗯。”。

    “你也要保重身体。”。

    “嗯。”。

    ……

    冷轩像交待后事一样，絮絮叨叨的说着，他每说一句。大妞就嗯一声，越到后来大妞的鼻子就越酸，眼泪在眼眶打转。她真的好不喜欢这种感觉，好讨厌。

    “你渴不渴？”大妞岔开话题，下床倒了一杯水，借此掩饰自己的伤心。她把水递给冷轩。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多了嗓子也不舒服，喝点水吧。”说完自己就先喝了。

    冷轩也一饮而尽，他也的确是渴了。喝完水。他又动手穿衣服：“我该走了。”他已经和大妞退了婚，共处一室，于理不合，再待下去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还保持得住。

    大妞一把拿掉他手里的衣服，问道：“你不热吗？”。

    不说不觉得。冷轩还真觉得有些热，他不在意的笑笑。伸手又去拿大妞手里的衣服：“大概要下雨了吧，我得赶紧走了，免得淋成个落汤鸡。”。

    大妞把冷轩的衣服放到背后，摇摇头：“月亮好得很，哪会下雨。”。

    屋里点着蜡烛，还真分不清是蜡烛还是月光让屋里亮堂，冷轩往窗户瞅了瞅，果然看到了圆圆的月亮，他笑着又弯腰去拿大妞手里的衣服。大妞略显粗重的喘息声洒在冷轩的颈窝，冷轩一愣，这才发现，大妞满脸绯红，身子滚烫。冷轩惊讶的说道：“大妞，你……”。

    “我吃了媚药。”大妞答道，手却伸进冷轩的内衣里，无意识的摩挲，好难受，原来是这个滋味。冷轩的身子像是大冰块似的，摸上去舒服极了，大妞不自觉的叫出声。

    “你忍一下，我给你弄冷水泡。”冷轩忍住身体里一股股的燥热，一把抱着大妞就往浴室走去，大妞死命的抱着冷轩的脖子不松手，小嘴乱亲。就是再迟钝，冷轩也明白刚才的茶水里有问题。他不敢用劲，怕伤着大妞，却方便了大妞。她一使劲儿，冷轩的衣服就被撕裂，小嘴在冷轩的胸膛上舔咬着，又伸出去扯自己身上的束缚。冷轩好不容易把大妞抱进浴室，却发现浴桶里没有一点水。

    “你跑不了。”大妞满脸绯红，难受的说道，眼里却尽是得意。

    “我去提水。”冷轩放开大妞，踉跄着要打开门奔出去，大妞却一把抱住他的腰：“不准跑，我好难受，你不准跑。”。

    冷轩的身子一僵，所有的顾虑都被抛诸脑后，眼里心里都只有大妞，他腰微低，抱住大妞就往床上走去。

    “大妞，我爱你，还有，对不起。”趁还有理智的时候，冷轩在大妞的耳边轻声说道。最后一丝理智被湮没，进入大妞身体的那一刻，一滴泪落到大妞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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