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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皇家血脉

正文 

    叶锦素从来不是良善之辈,那日的情形她历历在目,她最讨厌被别人算计,既然,她们有杀她之心,那她又何必如此好心。

    南宫霍綦揽着叶锦素的腰际,飞身离开。

    凤锦与凤秀、采莲亦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翻滚的韶华郡主,不再理会,她既然敢算计,便要知晓被算计回来的后果是什么。

    叶云轩亦是眸光淡淡,如今的他,对于这些妄想对他的亲人不利的人,都会逐一的铲除,不过,看着眼前的长公主和韶华郡主,他知晓还不是时候。

    叶云轩被凤锦与凤秀护送回叶府,叶锦素与南宫霍綦回了南宫府。

    韶华郡主被长公主强行按住,可是,她越发地挣扎,内心狂热便会让她愈加地难耐,此刻的她,早已失去了神智,用力地推开长公主,接着便扑到最近的她的贴身侍卫的身上。

    那侍卫连连后退,长公主看着眼前的自己的女儿,不禁对叶锦素更是恨上十分,大手一挥,“你等都退下!”

    “是。”其余的隐卫尽数退下,而此刻的韶华郡主已经将眼前侍卫的衣衫撕碎,欺身而上,强吻着那侍卫的薄唇。

    长公主冷视着眼前的一幕,转身,飞身离开。

    树林里面,娇喘的低吟声,男子的低吼声,交织着夜空,直至第二日清晨,方可停歇。

    当韶华郡主醒来之时,浑身酸痛无力,看着眼前的情景,再看向躺在她身侧的侍卫,她眸光闪过一抹冷厉,伸手便要拍死眼前的耻辱,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无。

    那侍卫似是感应到什么,连忙睁开双眸,对上韶华郡主冷冽的眸光,他敛去心中的一抹希冀,随即跪与韶华郡主的面前,“属下冒犯郡主,罪该万死。”

    说罢,便拿过身旁的匕首,刺向自己,接着便倒地而亡。

    韶华郡主看着眼前破碎的情景,昨夜之事,是她一生的耻辱,叶锦素,此仇我必定百倍地向你讨回来。

    紧接着便有两名侍婢走了过来,“郡主,奴婢送您回府。”

    “嗯。”韶华郡主淡淡应道,不再多看一眼倒在一旁的侍卫,在侍婢的搀扶下,离开这树林。

    早朝之上,上官敬看着南宫霍綦毕恭毕敬地立于朝堂之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然,季昀自然看到了上官敬的神情,昨夜之事,他亦是知晓,越是如此的话,南宫霍綦越是让皇上忌惮。

    季昀虽然不知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但是,大部分原因他认为皆因夫人而起,若是长期以往下去,怕是会引起大乱,毕竟如今夫人的心思在南宫霍綦的身上,她是绝对不会让南宫霍綦受到半死的损伤,必定与皇上形成对立的局面,到那个时候,这大乐又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早朝之上,一如既往,没有半分的波澜,下朝之后,南宫霍綦便前往刑部。

    季昀本想着见夫人一面,却想到如今她刚刚滑胎,还是过些时日再去。

    这几日,甚是安静,越是如此,叶锦素反倒越不安心。

    完颜萧骕已经登基为帝,如今乃是新的北芪皇,不过,华老爷与圣女,还有思南的尸身在昨夜不翼而飞,如今不知在何处。

    而圣女乃是北芪派去的奸细一事,独孤泓冽得知之后,并未反映出强烈的反应,依旧是平平淡淡。

    叶锦素自然知晓这二国之间定然是达成了共识,如今,还不是解决他们中间之事的时候,一致对外,才是上策。

    宫中并无任何的动静,上官敬依旧是如往常处理着政务,除左华府,其他的三大世家亦是平静异常。

    南宫霍綦这些日子将刑部的陈年旧案都理了一遍,故而,如今也没有过多的事务,便早早地回府,陪着叶锦素。

    “长公主如今在做什么?”叶锦素懒怠地躺在软榻上,问着身侧的凤锦。

    “长公主一直在府中,这几日并未任何的动静。”凤锦低声回道。

    “嗯,韶华郡主呢?”叶锦素继续问道。

    “韶华郡主自那日之后,便一直闭门谢客,从未出过她的闺阁。”凤锦心下觉得奇怪,“阁主,依着那韶华郡主的性子,怎会如此平静?”

    “越是平静,就说明她心中的恨意越深,不过,如今,她们知晓逼夫君此法行不通,她们可能会采取其他的方法。”叶锦素正在做着女红,想着孩儿出世之后,能穿上娘亲做给他的衣裳,定然是极好的。

    “那她们会想到什么办法?”凤锦一边思忖,一边问道。

    “她不用我逼迫夫君,自然会想其他的方法。”叶锦素抬眸,看向凤锦,“那便是说出夫君的真实身份,以此将当年惠郡王之死的真相说出来。”

    “属下明白了,惠郡王的威信极高,当年,惠郡王病逝时,百姓更是哀伤不已,若是让百姓知晓,当年惠郡王是当今皇上所杀,想来上官敬便会失去民心,而长公主便会借机逼迫上官敬退位,使得大少爷登基为帝,如此的话,便是挑起大少爷与上官敬之间的战争。”凤锦看向叶锦素,说道。

    “嗯,若是如此的话,夫君便是骑虎难下,若是他不承认,那旁人便为惠郡王因他而死,感到不值,若是他承认,那么,上官敬便会丧失民心,一场大战必不可免。”叶锦素这几日一直在想着所有发生之事。

    “但是,长公主如何能让百官和百姓相信大少爷便是十皇子呢?”凤锦不解地问道。

    “这必定是她最后的杀手锏,看来当年惠郡王临死之时,留下了什么。”叶锦素眸光淡淡道。

    “那大少爷如今是如何想的?”凤锦想着公开也好,如此的话,便不会受制于人。

    叶锦素停顿了片刻,看向她,浅笑道,“你亲自问他便是。”

    “凤锦想问我什么?”南宫霍綦此刻正翩然入内,看向叶锦素,微笑向前。

    凤锦见南宫霍綦入内,连忙行礼,“大少爷,奴婢先退下了。”

    南宫霍綦看着凤锦离开,上前,就叶锦素手中的女红接过,“适当地歇息一下,免得伤了眼睛。”

    “嗯。”叶锦素温柔一笑,“这几日倒也清净,还有一月,胎儿便稳定了。”

    “是啊,再过数月,我们的孩儿便出世了。”南宫霍綦伸手,叶锦素揽入自己怀中,“娘子尽管安心养胎,一切有我。”

    “我知。”叶锦素浅笑道,“你说长公主何时动手?”

    “当然要挑一个人多的日子。”南宫霍綦自然也猜到了长公主的意图,看向叶锦素,“再过两月,便是长公主生辰。”

    “嗯,不过,我们想得到,上官敬也想得到,他难道不会有所防备吗?”叶锦素想着上官敬到底要如何做?

    “上官敬能想得到,他到时还不会阻止。”南宫霍綦浅笑道,“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那他就不怕失了民心?”叶锦素低声问道。

    “失了民心又如何?”南宫霍綦看向叶锦素,“这十年来,他的政绩有目共睹,即便到时候,他会因为惠郡王之死被披上不仁的骂名,但是,那代君王双手不是沾满了鲜血,百姓们不会过多的关心这些朝政之事,即便惠郡王深受百姓爱戴,但是,百姓心中也知晓,皇上大与天,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谁做皇帝都无所谓。”

    “帝王之道。”叶锦素冷声道,“是啊,这十年来,上官敬在百姓心中的威望亦是极高的。”

    “故而,即便我是皇上亲封的太子,那也是过去之事,如今,皇上健在,与我,不过是正了我的名分,他亦可以为当初谋杀惠郡王一事说成受人蛊惑,如今,便将十皇子接入宫中,好生相待,也可以将我封为太子,但,这太子也不过是为他搏了个好名声而已,只要百姓知晓,如今他们生活安逸,皇上,定是他们来说,乃是遥远之人。”南宫霍綦看向叶锦素,“上官敬将所有的可能都想得到,他早已经算计好,就等着长公主和我入他的陷阱而已。”

    “若是如此的话,我们便要阻止长公主的行径。”叶锦素看向南宫霍綦说道。

    “不必,长公主既然非要如此做,那我便顺了她的意,如今我的部署已经差不多,上官敬让我死,我不得不死,我不想坐以待毙,更不想让你跟着我担心受怕,我只想让你安心地待在我的身边。”南宫霍綦轻抚着叶锦素的发丝,柔情说道。

    叶锦素抬眸,看向南宫霍綦,如今的局势,由不得他不反,因着他的身后背负着太多,四大世家的命运,还有她的安慰。

    “我一定会安心陪在你的身边。”叶锦素笑看着南宫霍綦,“不论你做什么。”

    “娘子真好。”南宫霍綦抱紧叶锦素,如玉的容颜绽开一抹灿若的笑容。

    叶锦素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有他在身旁,她便拥有了所有。

    转眼一月时间匆匆而逝,叶锦素如今怀抱身孕已经三月有余,胎儿亦是稳妥,也可自行下榻,随意走动。

    叶锦素觉得此事可以告知南宫夫人和南宫老爷,如此的话,也好让二老放心,而这段时日,因着她的事情,叶老爷亦是担忧不已,故而,叶锦素将她并未滑胎一事告诉南宫夫人时,南宫夫人欣喜不已,显然是失而复得的喜悦,看向叶锦素,“素儿,此事越少人知晓越好,省得有心之人加以陷害。”

    “婆婆,此事除左我院中的人,还有夫君,无人知晓,如今,胎儿已经三月有余,我觉得理应让婆婆知晓,故而才如实相告。”叶锦素柔声说道。

    “好,好,如今,我也放心了。”南宫夫人连连点头。

    叶锦素自南宫夫人院中离开,便回了自己院中,安心养胎。

    皇宫内,上官敬眸光微冷,听着暗主的禀报,周身散发着寒意,“年儿,你腹中的胎儿,我定然不会让他活着出世。”

    暗主跪与一侧,听着上官敬的话语,一阵胆寒,他亦是没想到夫人腹中的胎儿还在,但是,如今皇上定然会想到更加激烈的办法。

    “长公主那处都准备妥当了?”上官敬沉声问道。

    “是,长公主已经计划好,等到长公主生辰之时向满朝百官说出真相。”暗主连忙回道。

    “很好。”上官敬凤眸闪过一抹冷厉的光芒,“忌日那日,正要看着她腹中的胎儿落下。”

    “属下明白。”暗主连忙应道,心中却想着皇上为何要如此执着呢?

    又是一月转瞬即过,叶锦素想着这几月算是自她重生之后,过得最为安逸的时候,摸着已经稍微有些隆起的小腹,感受着这种与自己一同呼吸的生命,心中溢满了甜蜜,若是没有阴谋与算计,她真希望便这样安稳地过下去,一直到老。

    惠郡王忌日前夕,惠郡王府,长公主面色阴冷,眸光中带着些许的哀伤,看着眼前的牌位,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夫君,你的仇我一定会报,若是有人胆敢阻止我报仇,挡我者死。”

    韶华郡主立于一侧,眸光亦是闪过一抹冷厉,凝视着眼前的牌位,“爹爹,您放心,女儿一定会替您报仇。”

    叶锦素看向南宫霍綦,“明日我是要去的。”

    “如今你的情况,还是在府中安心养胎最好。”南宫霍綦看向叶锦素说道。

    “我必定是要去的,若是不去,岂不是招人闲话,而且,还是如此重要的日子。”叶锦素看向南宫霍綦,她知晓他的担忧,但是,她宁可和他并肩站立,面对一切的困难。

    南宫霍綦浅笑嫣然,如玉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头,吻上她的唇瓣。

    叶锦素垂眸,伸手环上他的腰际,感受着他灼热的气息,夹杂着淡淡地青莲气味,让她沉迷。

    南宫霍綦低喘着气,手指已经解开她的腰带,凝脂的肌肤映在他的眼前,他低头,细细地轻吻着。

    叶锦素面色绯红,扬起白皙修长的颈项,回应着他,南宫霍綦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渴望,将她揽入怀中。

    叶锦素伸手,解开他的长袍,“如今是可以的。”

    南宫霍綦嫣然一笑,似是雪莲花开,沁人心脾,周身散发着如莲般的淡雅气息,萦绕在叶锦素的心头,这一刻,叶锦素觉得自己置身于高山之中,而那里便是净土,是属于他们的净土。

    一夜翻云覆雨,缠绵悱恻,南宫霍綦将叶锦素紧紧地揽入怀中,凝视着她恬淡的睡颜,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时光荏苒,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对她产生好奇,直到对她倾心,再到痴狂,如今,终于两心相系,他是她的唯一,而她亦是他的全部。

    叶锦素幽幽转醒,抬眸,对上他深情的双眸,朱唇微勾,“为何如此看我?”

    “娘子真美。”南宫霍綦低头,吻上她娇艳的红唇,柔声说道。

    叶锦素面色微红,在他的怀中寻到舒适的位置,接着复又闭上双眸。

    室内寂静无声,有的不过是两个相连的心,跳动着的心脏。

    叶锦素醒来时,已经晌午,南宫霍綦已经梳洗妥当,见叶锦素醒来,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前来,将她扶起,为她净面梳妆,今日的叶锦素身着一身素装,未施粉黛,高挽云髻,亦是简单地插了一支碧玉簪,并无其他,整个人看起来温婉淡雅。

    南宫霍綦亦是与叶锦素身着相同的素服,二人用罢午膳便走出南宫府,向惠郡王府而去。

    二人行至惠郡王府时,已经是高朋满座,惠郡王府难得如此热闹,因着长公主请了皇上前来为她助兴,故而,今儿个来长公主的都是王亲贵族,文武大臣的家眷。

    叶锦素下了马车,便看到南宫玉蝶与慕容逸风走了过来,自上次之后,她已经有近二月未见过南宫玉蝶,她比之前又丰腴了许多,虽身着宽大的锦服,但,还是能看出微微隆起的小腹。

    叶锦素与南宫玉蝶走在一处,南宫霍綦与慕容逸风走在一处,叶云轩带着叶锦涵前来,除左华府,三大世家都聚齐。

    “大姐,如今可好?”叶锦涵连忙上前,扶着叶锦素问道。

    叶锦素看着叶锦涵,“嗯,甚好。”

    叶锦涵亦是许久未见叶锦素,如今,见她心情便好了几分,二人有说有笑地入内,寻到位子坐下。

    南宫玉蝶全程,并无说话,只是微笑地坐与一侧,在这个时候,沉默不语对于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不一会,所有的人都已经到齐,上官敬与长公主入内,今日的长公主身着一身公主宫装,皇家威仪一览无余,高贵冷艳

    上官敬亦是身着明黄色锦袍,面带微笑,却不失威严,率先入内。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随同家眷连忙起身,齐声喊道。

    “诸位不必拘礼,今儿个朕亦是做客而已。”上官敬平静无波地说道。

    众人连忙应道,随即便坐下。

    长公主冷然一笑,“今日是本宫的生辰,再过十日便是本宫驸马的忌日,驸马临终前,告知了本宫一个天大的秘密,本宫便趁着今日将这秘密道出。”

    众人本欲举杯祝贺,却不曾想长公主却直入主题,直截了当地说道。

    叶锦素面色淡淡,看着众人一脸惊讶地神奇,她转眸,与南宫霍綦相视而笑。

    “众位卿家可还记得二十一年前早早夭折的十皇子?”长公主扬声问道。

    众人顿时一惊,心思思付,这十皇子何人不知,只可惜早早夭折,为何,长公主如今会旧事重提?这时,众人才不禁想起,这十皇子乃是惠郡王之妹淑妃诞下的皇子,出生翌日,皇上便封为太子,可惜,太过于命薄,不过几日便死了。

    “这是驸马留下的亲笔书信,将当年十皇子之事记得清清楚楚。”长公主说罢,便将眼前的信展开,接着递给坐与最近的皇亲国戚看罢,然后,传给其他的文武大臣看罢。

    众臣看罢,顿时面如土灰,抬眸,看向端坐于高位的皇上,皆是一言不发,随即,再齐齐将目光落在南宫霍綦身上。

    季昀接过信,这笔迹确实出自惠郡王之手,紧接着一目十行看罢,亦是惊讶不已,转眸,看向南宫霍綦与叶锦素,见他们二人依旧泰然自若,他眸光一暗,沉默不语。

    看来皇上是要置南宫霍綦于死地,还有另一层的原因。

    “众位看罢了此信,可还有何异议?”长公主抬眸,将信递给上官敬,“皇上,还望皇上过目。”

    “好。”上官敬接过信,扫了一遍,“朕竟不知十皇帝竟然死而复生了。”

    “皇上,如今真相大白,驸马因何而死,皇上心中有数,当年,莫不是有人谋害十皇子,驸马亦是逼于无奈,才如此做。”长公主微微弯身,注视着上官敬说道。

    “长公主如今是想要做什么?”上官敬抬眸,看向长公主问道。

    “臣查出当年驸马并非因病而亡,而是谋杀,原因是要查出十皇子的下落,驸马在弥留之际,将此事告知与臣,便是让臣在一个适当的时机说出来,奈何,十年之前,十皇子身患恶疾,昏迷不醒十年,如今,他已然醒来,今儿个,臣亦是要完成驸马的遗愿,将真相说出,无非是皇家血脉怎能遗落民间,十皇子是该认祖归宗的时候了。”长公主铿锵有力地说完,句句砸在众人的心上。

    他们不曾想到,南宫霍綦竟然是十皇子,而且,曾经,亦是被追封为太子的,如今,若是认祖归宗的话,那岂不是太子?如此的话,皇上怎会肯?但,若不让认祖归宗,此事怕也会引来非议。

    况且,适才长公主说过,惠郡王并非病死,这其中定然隐藏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除左这封信,长公主可还能说出其他的证据来?朕不能仅凭一封信,便认定南宫霍綦乃是皇家血脉,乃是已夭折的十皇子。”上官敬看向长公主,低声说道。

    长公主连忙应道,“十皇子的腰腹处有一个菱形的胎记,与淑妃,还有驸马的胎记一样,韶华腰腹也有一个。”

    “南宫爱卿,如今此事牵扯与你,你可有何话说?”上官敬看向南宫霍綦,沉声问道。

    “臣自幼便生与南宫府,从来不知自己竟然不是南宫家人。”南宫霍綦不紧不慢地起身,低声回禀道。

    “如此的话,那只能让南宫爱卿解衣,让众卿家看看你腰腹处可有胎记?”上官敬沉吟片刻,紧接着说道。

    南宫霍綦看了一眼叶锦素,“娘子,为夫要当众宽衣解带,你可准了?”

    “准了。”叶锦素看向南宫霍綦,浅笑道。

    众人看着如此的情景,倒吸一口冷气,如今严重严肃的情形,这南宫霍綦竟然还有闲情问自己夫人这等事情,简直是胆大妄为。

    南宫霍綦紧接着便将腰带解开,打开衣衫,腰腹处当真有一个菱形胎记。

    众人瞪大双眼努力地看着,确定是有一个菱形胎记时,又是一阵沉默。

    “皇上,如今,事实证明他便是十皇子,皇上难道不想让十皇子认祖归宗吗?”长公主沉声问道。

    南宫霍綦看向叶锦素,“娘子,今晚可不许让我睡书房。”南宫霍綦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向叶锦素低声说道。

    叶锦素又是温柔一笑,“好。”

    长公主显然有些气愤,想着南宫霍綦越是如此,她便要将他推出来。

    “此事事关重大,还要从长计议,如今,只凭长公主如此说,便认定南宫霍綦乃是十皇子,那么,南宫府还未查出他到底是否是真正的南宫大少爷。”上官敬亦是平静无波地说道。

    “皇上,那南宫府的南宫大少爷亦是自幼夭折,这信上写的清清楚楚,当初,驸马将皇上赐予十皇子的玉佩留给了十皇子,皇上若是不相信,可请南宫家主前来,一问便知。”长公主不依不饶道。

    “既然如此,那朕便将此事仔细地查过明白,若是南宫爱卿确实是朕的十皇弟,那朕便将他迎入宫中,认祖归宗。”上官敬看向长公主,淡淡地说道。

    “皇上,此事事关社稷,更是事关皇家血脉,难道皇上不愿现在查清楚?”长公主继而质问道。

    上官敬眸光一暗,面色无波,“若是如此,那便将南宫家主请来。”

    “是。”对于一侧的李贵,这消息未免太过于惊愕,不曾想到这南宫大少爷竟然是十皇子,若是如此的话,看来皇上必定是要除掉南宫霍綦的。

    整个长公主生辰的晚宴上,众人皆是屏气凝神,对于如此突发的状况,让他们始料未及,此刻,也给他们思索的机会。

    当年的惠郡王是遭何人谋害?而南宫霍綦一夕之间变成了十皇子,若是皇上承认了,那么,日后,这皇帝之位便是非南宫霍綦莫属,那么,皇上日后的子嗣该如何?

    皇上后宫虽然凋零,但,后宫的四妃亦是肱股大臣的女儿,维系着朝堂的安宁,这几年,皇上一直未有子嗣,本就引起后宫妃嫔的不满,和大臣的不满,若是,日后皇上的位子变成了南宫霍綦的话,那么,后宫的那些嫔妃又怎会安宁?

    “皇上,南宫家主到。”李贵在一旁禀报道。

    “宣。”上官敬抬眸,沉声道。

    此刻,众人的目光都向南宫老爷聚齐,南宫老爷看着晚宴的气氛甚是诡异,也不多想,连忙上前,“臣参见皇上!”

    “平身。”上官敬语气淡淡道,“南宫家主,你可看看此信。”

    南宫老爷伸手接过信纸,看着里面的内容,眸光一暗,连忙垂首道,“皇上,臣当年并不知晓惠郡王带来的孩子乃是十皇子。”

    “哦,那如此说来,便是,如今的南宫霍綦并非是真正的南宫世家的子孙?”上官敬沉声问道。

    “是,皇上。”南宫老爷低声回道,“当年,我那孩儿生来便体虚,不到半月便夭折,臣为了不让内子伤心,正好惠郡王说他朋友有一子如今寻人收养,我见那孩子与臣那夭折的孩儿面容极像,便收养了他,不曾想,他竟然是十皇子。”

    “这世间还真有如此巧之事。”上官敬冷笑一声,“听闻当时惠郡王将一块玉佩放在了十皇子身上,此确有此事?”

    “皇上,此玉佩一直佩戴在十皇子身上。”南宫老爷早先便收到了南宫霍綦的口信,故而,才将一切备好,如今,不过是要让真相更逼真些罢了。

    “南宫霍綦,玉佩何在?”上官敬抬眸,看向南宫霍綦,低声问道。

    “皇上,此玉佩自幼便佩戴,从不离身。”南宫霍綦说罢,便将玉佩拿了出来,呈了上去。

    而那块玉佩乃是白玉雕刻而成,上面看着并无何特别,但是,在月圆之下,便引现出一个綦字,当年,十皇子亦是名为上官綦,故而,南宫老爷才给他取名为南宫霍綦。

    上官敬看着眼前的玉佩,眸光暗了又暗,接着看向南宫霍綦,“朕竟不知,原来,南宫卿家便是死而复生的十皇弟,当年,先皇因你不信夭折,伤心万分,如今,你完好健在,想来先皇在天有灵,定然感动欣慰。”

    “皇上,既然真相已然大白,还请皇上能够让十皇子认祖归宗。”长公主躬身说道。

    “众卿家可有异议?”上官敬看了一眼长公主,接着将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低声问道。

    “皇上,臣乃是南宫府长子,并非什么十皇子,还望皇上收回成命。”南宫霍綦上前,低声禀报道。

    “如今,真相大白,你确实乃是十皇子,众位爱卿亦是有目共睹,由不得十皇弟反悔。”上官敬笑吟吟地看向南宫霍綦,“既然众位卿家并无异议,那,朕便昭告天下,恭迎十皇弟回宫。”

    “皇上,当年,皇上亲封十皇子为太子,那么,十皇子回宫,是否被尊称为一声太子?”长公主低声询问道。

    此言一出,更是说中了众人的心思,连忙垂眸,竖耳恭听。

    上官敬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此事事关江山社稷,若是十皇弟有此等能耐,朕自然会退位让贤。”

    “皇上三思!”众臣一惊,连忙齐齐跪下回道。

    上官敬扫过众臣的脸色,扬声笑道,“十皇弟乃是先皇亲封的太子,如今,回宫,自然是以太子的身份入宫,朕膝下无子,若是,有何意外,或者是待朕百年之后,而十皇弟有治国的才能,这皇位朕定然会交予他。”

    众臣听罢,更是觉得上官敬乃是仁德圣君,连忙应道,“皇上英明!”

    上官敬又是低声一笑,“好了,今儿乃是长公主生辰,朕来此本就是为了贺寿,如今可好,还寻回了十皇弟,更是双喜临门,来,与朕同饮一杯。”

    “是。”众臣应道,这才从刚才的惊愕中恢复一丝的神色,连忙面带笑容,举杯。

    上官敬举杯一饮而尽,众臣更是饮下。

    长公主不曾想到此事竟然如此顺利,抬眸,看向南宫霍綦依旧是眉目淡淡,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安。难道自己被算计了吗?

    她看向韶华郡主端着酒杯向南宫霍綦这边走来。

    “恭喜十皇叔,韶华敬您一杯。”韶华郡主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南宫霍綦看向眼前的韶华郡主,淡然一笑,举杯饮下。

    韶华郡主又倒满酒,看向叶锦素,“韶华恭喜十皇婶。”

    叶锦素挑眉,起身,看向韶华郡主,若是如今她不饮酒的话,便会招来他们的怀疑,故而,便举起酒杯,酒杯却被南宫霍綦躲过,“素儿身子不适,不宜饮酒。”说罢,便将杯中的酒仰头饮下。

    韶华郡主冷笑一声,随即一饮而尽。

    慕容逸风看向南宫霍綦,眸光闪过一抹黯然,对于今夜的消息,他是感到意外的,但是,看着眼前经历的种种,他亦是释怀。

    南宫玉蝶不曾想到大哥竟然不是自己的亲大哥,而是十皇子,不,应该是太子才对,这样的变数,让她不免有些惊愕,但是,看向大哥和叶锦素如此淡定的神情,她亦是沉默不语。

    叶云轩和叶锦涵皆是一怔,不过,转瞬便释然了,在他们看来不论南宫霍綦到底是何身份,只要他对叶锦素是真心相待便好。

    上官敬走下高位,径自来到南宫霍綦的面前,伸手拍着他的肩膀,看似亲密,实则,其中的力道可想而知。

    叶锦素对于上官敬视而不见,即便是看一样,亦是陌生,在她的心中,上官敬已经是过去,而且,他们这一世注定是对立的。

    “十皇弟,朕敬十皇弟一杯。”上官敬举杯,嘴角挂着和蔼的笑容,看着南宫霍綦。

    南宫霍綦眉目淡淡,“臣不敢当。”

    “有何不敢当,你是朕的兄弟,这一杯当然要喝下。”上官敬再一次拍着南宫霍綦的肩膀,说道。

    “恭敬不如从命。”南宫霍綦笑应道,接着举杯,一杯饮下。

    “哈哈,爽快!”上官敬扬声一笑,接着亦是豪爽饮下,接着转眸,看向叶锦素。

    叶锦素与上官敬对视,并无半点的惧色,亦是从容淡定,那眸光中,对于上官敬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上官敬眸光一暗,心中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噬咬,让他此刻的心煎熬难耐,即便如此,他也要让年儿回到他的身边。

    叶锦素看向上官敬,“妾身参见皇上!”

    上官敬淡淡笑道,“如今,朕要唤你一声弟妹了。”

    “妾身不敢当。”叶锦素低声道。

    “哈哈,果然是夫妻同心。”上官敬忍不住的大笑出声,年儿,你越是如此,便是让我越加地心狠。

    “皇上,妾身与夫君敬皇上一杯。”叶锦素抬眸,想着上官敬如此,定然有什么阴谋,她不如以退为进的好,想到这里,便看向南宫霍綦。

    南宫霍綦举杯说道,“皇上,内子身体不适,不宜饮酒,便以茶代酒,敬皇上一杯。”

    说罢,南宫霍綦为叶锦素倒满一杯茶水,而自己倒满一杯酒,二人先干为敬。

    上官敬浅笑道,紧接着便举杯,一饮而尽,而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叶锦素的身上,接着转身,“好了,众位爱卿随意。”

    “皇上起驾回宫!”李贵连忙在一旁扬声道。

    “恭送皇上!”众臣连忙跪下恭送。

    待上官敬离开之后,众臣顿时轻松自在了许多,随即,便向长公主敬酒,故而像南宫霍綦敬酒。

    叶锦素安静地立于南宫霍綦一侧,应下众人的道谢。

    叶锦涵上前,看着叶锦素,“大姐,恭喜!”

    叶锦素看向叶锦涵浅笑道,“你这丫头,如今越发的胆大了,改日,我定然给你找一门婚事,将你嫁出去。”

    叶锦涵被叶锦素打趣道,连忙低着头,“大姐,你每次都取笑我。”

    “你且看看有没有你中意的?”叶锦素凑近叶锦涵问道。

    叶锦涵羞红了脸,连忙握紧叶锦素的手,“大姐。”

    叶锦素看着叶锦涵娇羞的模样,浅笑一声,正要说话,便看到齐莫和季昀走了过来。

    叶锦素笑看着齐莫和季昀,“是来恭喜我的?”

    “恭喜!”齐莫和季昀举杯,朝着南宫霍綦和叶锦素说道。

    南宫霍綦欣然举杯共饮,叶锦素浅浅点头,“如今身子还未痊愈,便先欠着。”

    “好。”齐莫和季昀应道。

    叶锦素侧眸,便看到叶锦涵看向齐莫,眼神闪躲,叶锦素浅笑道,“四妹妹,如今我身子不适,你便代我同齐将军和季相饮一杯吧。”

    叶锦涵垂眸应道,“是。”说罢,便举起,温婉地看着齐莫和季昀道,“锦涵代大姐,敬季相与齐将军一杯。”

    “好。”齐莫和季昀爽快地应道,随即又各饮了一杯。

    叶锦素正要说什么,突然觉得小腹阵痛,紧蹙眉头,连忙扶着南宫霍綦,“夫君,我小腹好痛。”

    而此时,另一边也传来一阵尖叫声,便看到韶华郡主面色发白,晕倒在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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