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鬼牌游戏
正文
“301号考生通过第三次测试，用时22小时34分；406号考生通过测试，用时22小时34分！”
空旷的大厅里只坐着一个考生。
蓝色头发的小丑坐在那儿叠着扑克牌，嘴角弯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我和伊路米走进大厅时，小丑拂手轻轻一推，堆到顶点的扑克牌哗哗地散落一地。西索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用他特有的颤音缓缓说道：“唷~”。
伊路米“磕嚓磕嚓”地抬起一只手，似乎是和西索打了个招呼。接着他便走向了西索。
我自然是装作视觉系统听觉系统早已损坏，转身走到离他俩最远的角落。余光中伊路米似乎在轻声和西索说些什么。
找了个地方，刚刚想坐下好好休息一会儿，西索嗤嗤的轻笑声就如同魔音一般诡异地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我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没事，他笑他的，我不在意就好。
事实证明自我安慰是没有意义的，尤其是当自主权不在你这儿时。
“小真~~一个人坐那儿不会无聊么？~”西索看似随意地问道，声音很轻，也带着点慵懒的味道，可惜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还好。”我硬邦邦地回答，从面部表情来看我比面瘫还面瘫，可内心却有一只咆哮着的吐槽真：一点都不无聊！！！
“既然这样的话~~过来一起玩吧~好么~~嗯哼~~”西索用一种询问的语气说，可惜我从里边听到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起身，努力使面部表情保持平静，仿佛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小丑玩是我无聊时经常干的事一般。
走近西索，我装作很淡定地回答他：“那好吧，就玩一会。”
西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光芒，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现在我不禁有些同情那个聒噪的半藏了，等会他推门进来时，将会看到一个更加不和谐的组合——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魔术师、插满钉子的奇葩男以及一个怎么看怎么是菜鸟的我。当然，伊路米只是坐在一旁看着我和西索玩。他似乎对这些游戏也不太感兴趣。可是我也不感兴趣啊，内心一个声音苦涩地说道。只可惜自己太弱，如果我同伊路米一样强大，这时候一定瞟西索一眼，拉风地拒绝他！
和西索一起抽鬼牌，我原本以为会非常难熬，没想到实际上还挺有意思。
当然，如果不是一直输就更好了。
“这张~~？还是这张？”西索装出认真思考的表情，眼睛里却充满了戏谑，他将手指在我仅剩的两张牌之间不断移动。我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尽量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不管我怎么掩饰，他也能轻易将鬼牌留给我。但输人不输阵，我怎么着也不能输得太丢人！
抽鬼牌。西索似乎玩不腻这游戏。看他熟练的手法便知道他玩这游戏太多次，多到每一张牌在他眼里似乎都长着独特的脸，所以每次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抽走想要的牌。可是我也看不出他有多喜欢玩这游戏，虽然每次都是他赢，却无法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丝欣喜。
这只是他的一种习惯吧。就如同叠扑克一样，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习惯。
这个小丑，究竟有什么是他真心喜欢的东西呢？
“还是这张吧~~呵呵~~”西索抽走了左边的一张，翻过来看了一下，接着满意地轻笑起来。他早知道自己会赢，可仍然装出一种“这是个惊喜哦”的表情。我苦涩地望着自己手中的鬼牌，牌上的小丑像是在呼应现实中的小丑一般，竟也有几分嘲笑的表情。
“小真玩游戏真是一点也不认真呢~~”在我再一次输了后，西索用手撑着下巴，微微皱着眉头，评价道。
“……”我将鬼牌交还到西索手里，没有回答。我有一点不甘心，明明已经很尽力了，不仅赢不了还得到一个不认真的评价。
“呵呵~~抽鬼牌可是起源于一种古老的抓鬼仪式哦~~因为大家都厌恶魔鬼，所以才规定最后抽中鬼牌的人输~~”西索熟练地把玩起扑克牌，看似漫不经心地为我介绍起抽鬼牌的起源。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玩这个游戏。
其实，玩过扑克的人都知道鬼牌上画的并不是魔鬼，而是小丑！小丑牌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让人们厌恶，每一个抽鬼牌的人都不希望拿到它，即使拿到了也希望他人赶紧抽走他。
小丑牌永远无法配成对，一直是形单影只的一枚牌，不仅这样，还要背负着每一个玩牌的人的厌恶与怨恨。
那么，每天玩着扑克牌的你，穿着小丑服每天笑得无比放肆的你，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真的很好玩么？”我低声问道。他手上的扑克牌停顿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复到了灵活飞舞的状态，甚至比刚才更快。
“真的很好玩哟~~”西索笑了，本来只是戏谑的眼神慢慢变得冰冷起来。
我突然觉得没有了玩下去的兴致，但却不知如何开口。看着西索的眼睛，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的这句话。
西索身上慢慢释放出带着些许恶意的压力，我慢慢由不知说什么好变成了说不出话。我攥了一下拳头，尽力去抵抗这股压力。我需要一个突破口，现在西索释放的压力还不大，若是有什么打断他的话，我还有可能脱身而出。可惜，坐在一旁的伊路米仍然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丝毫没有为我解围的打算。
这时候，大厅的门又打开了一扇，一声兴奋的大吼突然响彻室内：
“哟西！过关了！”
我从来没这么觉得，一个聒噪大嗓门的路人甲是如此重要，即使这路人甲在下一秒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躲到了远处。
“恩，我……有点饿，去吃点东西。”我找了个很明显的借口。和西索对话，借口和非借口有时候是怎样都无所谓的，因为西索若是愿意放你离开，是不是借口都无所谓，反之，若是他不愿意放你离开，你纵使有千万个十万火急的正经理由也没法让他心软。
西索没有阻拦我的意思，于是我悄悄在心里舒了口气，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小真~~你知道么？”西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停住，停住脚步。他接着说。
“抽鬼牌还有一个传说哦~~~那就是，”西索的声音突然变得狂热起来，一丝丝危险从中流出。
“~若是抽鬼牌没有玩到最后一刻，牌上的小丑便会变成真正的魔鬼。小真要小心哦，说不定哪天魔鬼就找~上~你~了~呢~~~”他特地拖长了最后几个字的发言，诡异的嗓音像一条蛇一般扭曲着缠绕。
“……游戏不是结束了么？”我转过头问他。他又开始叠扑克牌了，刚刚叠好第一层。
见我转身，他缓缓地抬起头，将一枚扑克牌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接着露出了近乎嗜血的微笑。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我走向大厅的角落，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
我真的惹上变态了。
接下来，西索没再找过我。但我却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他强大的存在感。
虽然西索仅仅是坐在那儿，偶尔搭搭扑克牌，或是偶尔不明所以地笑几声，但一股骇人的气势却不断以他为圆心散发出来。到后来以至于以他为圆心十多米以内都没有任何人，对，没有任何人。不说新通过的考生是逃一般的避开他的地盘，连伊路米都坐得离他远远的。
伊路米大概是想要一直保持低调吧。所以他做的事都挺让我费解，第一便是易容成这么个回头率极高的长相；第二便是交了西索这么个张扬的朋友。
（两天后……）
小杰他们在考试结束前的最后一分钟出现在了考试大厅。虽然一身上下满是尘土，四人组合却显得很是兴奋。哦，还有东巴。我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跟着四人组一块出来的大叔，心说都是因为这家伙才害得我去考“真假之路”那么BT的考试。
眼尖的小杰很快地发现了我，他冲我挥了挥手手，兴奋地跑了过来。
“小真，你也通过了，真是太好了！”
“切！没想到你也能通过。”
“矢真，我们一直在担心你。”
“小丫头也过了，不错不错哈！”
四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我愣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四人的脸庞沾满尘土，表情或兴奋或不屑，或平静或皱眉，看上去很傻但又有一份说不出的让人放心。他们现在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回答他们的话。
我想好好回答他们，但不知为何我在开口前却突然笑了起来。
“恩嘿嘿……”别笑，我在心里命令自己，可是却越发停不下来。
“八~~嘎！傻笑什么！”
“小丫头你不会是看到我们开心到傻了吧？”
“恩是啊……哈哈哈……”我是真的开心，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开心。
“……”
“……”
“……”
“……”
“哈哈哈……”
虽然没有和他们一起度过这72小时残酷的考试，我却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气息。
那是……同伴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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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号考生通过第三次测试，用时22小时34分；406号考生通过测试，用时22小时34分！”
空旷的大厅里只坐着一个考生。
蓝色头发的小丑坐在那儿叠着扑克牌，嘴角弯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我和伊路米走进大厅时，小丑拂手轻轻一推，堆到顶点的扑克牌哗哗地散落一地。西索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用他特有的颤音缓缓说道：“唷~”。
伊路米“磕嚓磕嚓”地抬起一只手，似乎是和西索打了个招呼。接着他便走向了西索。
我自然是装作视觉系统听觉系统早已损坏，转身走到离他俩最远的角落。余光中伊路米似乎在轻声和西索说些什么。
找了个地方，刚刚想坐下好好休息一会儿，西索嗤嗤的轻笑声就如同魔音一般诡异地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我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没事，他笑他的，我不在意就好。
事实证明自我安慰是没有意义的，尤其是当自主权不在你这儿时。
“小真~~一个人坐那儿不会无聊么？~”西索看似随意地问道，声音很轻，也带着点慵懒的味道，可惜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还好。”我硬邦邦地回答，从面部表情来看我比面瘫还面瘫，可内心却有一只咆哮着的吐槽真：一点都不无聊！！！
“既然这样的话~~过来一起玩吧~好么~~嗯哼~~”西索用一种询问的语气说，可惜我从里边听到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起身，努力使面部表情保持平静，仿佛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小丑玩是我无聊时经常干的事一般。
走近西索，我装作很淡定地回答他：“那好吧，就玩一会。”
西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光芒，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现在我不禁有些同情那个聒噪的半藏了，等会他推门进来时，将会看到一个更加不和谐的组合——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魔术师、插满钉子的奇葩男以及一个怎么看怎么是菜鸟的我。当然，伊路米只是坐在一旁看着我和西索玩。他似乎对这些游戏也不太感兴趣。可是我也不感兴趣啊，内心一个声音苦涩地说道。只可惜自己太弱，如果我同伊路米一样强大，这时候一定瞟西索一眼，拉风地拒绝他！
和西索一起抽鬼牌，我原本以为会非常难熬，没想到实际上还挺有意思。
当然，如果不是一直输就更好了。
“这张~~？还是这张？”西索装出认真思考的表情，眼睛里却充满了戏谑，他将手指在我仅剩的两张牌之间不断移动。我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尽量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不管我怎么掩饰，他也能轻易将鬼牌留给我。但输人不输阵，我怎么着也不能输得太丢人！
抽鬼牌。西索似乎玩不腻这游戏。看他熟练的手法便知道他玩这游戏太多次，多到每一张牌在他眼里似乎都长着独特的脸，所以每次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抽走想要的牌。可是我也看不出他有多喜欢玩这游戏，虽然每次都是他赢，却无法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丝欣喜。
这只是他的一种习惯吧。就如同叠扑克一样，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习惯。
这个小丑，究竟有什么是他真心喜欢的东西呢？
“还是这张吧~~呵呵~~”西索抽走了左边的一张，翻过来看了一下，接着满意地轻笑起来。他早知道自己会赢，可仍然装出一种“这是个惊喜哦”的表情。我苦涩地望着自己手中的鬼牌，牌上的小丑像是在呼应现实中的小丑一般，竟也有几分嘲笑的表情。
“小真玩游戏真是一点也不认真呢~~”在我再一次输了后，西索用手撑着下巴，微微皱着眉头，评价道。
“……”我将鬼牌交还到西索手里，没有回答。我有一点不甘心，明明已经很尽力了，不仅赢不了还得到一个不认真的评价。
“呵呵~~抽鬼牌可是起源于一种古老的抓鬼仪式哦~~因为大家都厌恶魔鬼，所以才规定最后抽中鬼牌的人输~~”西索熟练地把玩起扑克牌，看似漫不经心地为我介绍起抽鬼牌的起源。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玩这个游戏。
其实，玩过扑克的人都知道鬼牌上画的并不是魔鬼，而是小丑！小丑牌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让人们厌恶，每一个抽鬼牌的人都不希望拿到它，即使拿到了也希望他人赶紧抽走他。
小丑牌永远无法配成对，一直是形单影只的一枚牌，不仅这样，还要背负着每一个玩牌的人的厌恶与怨恨。
那么，每天玩着扑克牌的你，穿着小丑服每天笑得无比放肆的你，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真的很好玩么？”我低声问道。他手上的扑克牌停顿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复到了灵活飞舞的状态，甚至比刚才更快。
“真的很好玩哟~~”西索笑了，本来只是戏谑的眼神慢慢变得冰冷起来。
我突然觉得没有了玩下去的兴致，但却不知如何开口。看着西索的眼睛，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的这句话。
西索身上慢慢释放出带着些许恶意的压力，我慢慢由不知说什么好变成了说不出话。我攥了一下拳头，尽力去抵抗这股压力。我需要一个突破口，现在西索释放的压力还不大，若是有什么打断他的话，我还有可能脱身而出。可惜，坐在一旁的伊路米仍然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丝毫没有为我解围的打算。
这时候，大厅的门又打开了一扇，一声兴奋的大吼突然响彻室内：
“哟西！过关了！”
我从来没这么觉得，一个聒噪大嗓门的路人甲是如此重要，即使这路人甲在下一秒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躲到了远处。
“恩，我……有点饿，去吃点东西。”我找了个很明显的借口。和西索对话，借口和非借口有时候是怎样都无所谓的，因为西索若是愿意放你离开，是不是借口都无所谓，反之，若是他不愿意放你离开，你纵使有千万个十万火急的正经理由也没法让他心软。
西索没有阻拦我的意思，于是我悄悄在心里舒了口气，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小真~~你知道么？”西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停住，停住脚步。他接着说。
“抽鬼牌还有一个传说哦~~~那就是，”西索的声音突然变得狂热起来，一丝丝危险从中流出。
“~若是抽鬼牌没有玩到最后一刻，牌上的小丑便会变成真正的魔鬼。小真要小心哦，说不定哪天魔鬼就找~上~你~了~呢~~~”他特地拖长了最后几个字的发言，诡异的嗓音像一条蛇一般扭曲着缠绕。
“……游戏不是结束了么？”我转过头问他。他又开始叠扑克牌了，刚刚叠好第一层。
见我转身，他缓缓地抬起头，将一枚扑克牌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接着露出了近乎嗜血的微笑。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我走向大厅的角落，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
我真的惹上变态了。
接下来，西索没再找过我。但我却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他强大的存在感。
虽然西索仅仅是坐在那儿，偶尔搭搭扑克牌，或是偶尔不明所以地笑几声，但一股骇人的气势却不断以他为圆心散发出来。到后来以至于以他为圆心十多米以内都没有任何人，对，没有任何人。不说新通过的考生是逃一般的避开他的地盘，连伊路米都坐得离他远远的。
伊路米大概是想要一直保持低调吧。所以他做的事都挺让我费解，第一便是易容成这么个回头率极高的长相；第二便是交了西索这么个张扬的朋友。
（两天后……）
小杰他们在考试结束前的最后一分钟出现在了考试大厅。虽然一身上下满是尘土，四人组合却显得很是兴奋。哦，还有东巴。我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跟着四人组一块出来的大叔，心说都是因为这家伙才害得我去考“真假之路”那么BT的考试。
眼尖的小杰很快地发现了我，他冲我挥了挥手手，兴奋地跑了过来。
“小真，你也通过了，真是太好了！”
“切！没想到你也能通过。”
“矢真，我们一直在担心你。”
“小丫头也过了，不错不错哈！”
四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我愣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四人的脸庞沾满尘土，表情或兴奋或不屑，或平静或皱眉，看上去很傻但又有一份说不出的让人放心。他们现在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回答他们的话。
我想好好回答他们，但不知为何我在开口前却突然笑了起来。
“恩嘿嘿……”别笑，我在心里命令自己，可是却越发停不下来。
“八~~嘎！傻笑什么！”
“小丫头你不会是看到我们开心到傻了吧？”
“恩是啊……哈哈哈……”我是真的开心，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开心。
“……”
“……”
“……”
“……”
“哈哈哈……”
虽然没有和他们一起度过这72小时残酷的考试，我却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气息。
那是……同伴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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