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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楼亭君王策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夜文宇是个过来人,自然是明白方太太说的药是个什么药,所以脸色不禁凝重起来,那种药水依然怎么会有,不过看她长得这样出众,而自己这个儿子又是个不解风情的木讷书呆子,定然是寻常不跟她风花雪月的,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耐得住闺中寂寞呢?说不好她就时常在外面鬼混,所以才能弄到这种药的吧。

    只是心里虽然怀疑,但是却没有说出来,毕竟这话由着他一个公公说出来,着实是不好,而且又有那么多的丫头在场。

    冷眼看了水依然两眼,如今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这样的女人不能在做子轩的正室了,如今子轩也是有身份功名在身的,哪里能有她这样的一位妻子。

    在说如今永平公府的势力如日中天,即便是把她给休了,那七贤伯家这个时候也不敢说个什么。

    只听方太太那里又道:“她也越来越不像话了,今日子轩病情如此严重,她竟然出去玩儿,现在也回来,我这一生气,说了她两句,她还顶撞起我来,所以我这才请起家法来,不想她竟然反抗不说,还把这家法棍子摔到地上去。”方太太因怕夜文宇责怪自己,为何把家法棍子请了出来,所以便将水依然晚归的事情告诉了夜文宇,又说她顶撞了自己,所以是迫不得已才请的家法,如此一来,这错皆在水依然的身上去了,便与自己无关。

    夜文宇在听她这个时候才回府里来,这像个什么话,即便是夜子轩身体好着的时候她也不能出去,所谓在家从父,再嫁从夫,没有丈夫的允许,她私自出去不说,竟然还玩到这个时候才回来,这半夜三更的,能玩个什么?越想越气愤,若自己不是公公,真想抽她两棍子。

    水依然只觉得心里头委屈,听见方太太这般说自己的不是,那心里更是不满,只道:“我不过是跟着三姐姐去了王夫人家里看看早梅而已。”

    “这大晚上的,你看个什么早梅,在说了这冬月的,天不过是那下午申时就开始擦黑了。”她一而再在而三的反驳自己的话,方太太不禁又道。

    然夜文宇这心里气着的是,那夜瑶进来是一日不如一日,而且又是叫上官家给休了的,这水依然跟着她出去,莫不是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当下看了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夜子轩,自觉地自己当初答应大哥二哥这件婚事,简直就是把子轩给害着了,心里此刻满是愧疚,好在如今还有些补救,这水依然竟然犯了女戒的这么多条,随便的一条,便能把她给休了。

    不过却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且不说她在子轩的病重期间不管不闻,自己出去逍遥,就单是跟她论这把家法棍子扔在地上的事情,所以当即便朝方太太吩咐道:“这样的女人,怎么还能待着我们永平公府里,先把她拉到院子里去,重则二十大棍,明日天一亮就将她送回七贤伯的家的别馆里去。”

    方太太闻言,不禁高兴道:“我这就去办,老爷不必担心子轩的身体了。”这些可好,原先自己不能把这水依然赶出去,所以想委屈自己的那侄女来做子轩的妾室,眼下老爷发了话,自己的那侄女不就能名正言顺的做正室了么?而且还能正正规规的嫁娶,这样的话,自己也算是为娘家做了一件事情。

    水依然有些诧异的看着夜文宇,就因为这个,他要打自己,而且听他的那口气,似乎要把让子轩把自己给休了,这怎么能行了,当下不由得道:“你们凭什么打我,我从来长得这么大,我父亲母亲还都没有碰过我呢,你们算是那门子的长辈,有什么资格来打我,而且这要休也不是你们说了的算,我是子轩的妻子,自然是他做主决定的道理,哪里是任由你们来说的。”

    “凭什么?就凭你目无尊长,竟然说我们是哪门子的长辈,我告诉你,你嫁了子轩,那子轩是我的儿子,你就是媳妇,一个晚辈竟然这么跟着长辈的顶撞,还敢说凭什么?何况向来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妻当娶贤德,如今你这个媳妇不闲不良不德,我们做长辈的,自然是有资格把你给休了,另给儿子求贤良。”夜文宇见她竟然连自己都顶撞了,当下也就不客气的回过她的话来。

    “还有,你将我三房的家法棍子丢在地上,沾了地气,破坏我三房的运气,就冲这个,我也有权力把你给休了。”夜文宇又道。

    水依然看那个红刺树棍子,一脸的不屑,“一根破棍子而已,你要是稀奇,我七贤伯府里多的是。”

    破棍子?这还了得,当下方太太只喊着丫头道:“快来把这个泼妇给我押到外面的院子里去,将她的裙子给我撩起来,看我不打烂她。”

    几个丫头一拥而上,便将水依然给捉住了,而她因先前就受了方太太的几棍子,现在身上还是一片片的火辣辣疼痛,突然被他们这么一围住,便一时间里找不到出路。在看着这些个丫头,大都是他们永平公府的家生丫头,当初自己嫁过来的时候,家里连个丫头都没有陪嫁过来的,现在自己虽然是收买了那身边的两三个丫头,可是她们现在见自己落了马,哪里来理会,各自都装作没有看见。

    见几个丫头不过是将水依然围住,并没有去捉住她,便吼道:“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赶紧去给我把她拉出去。”

    丫头们闻言,也都不敢在冷着,抓的抓着水依然的手,捉的捉着她的腿,就这么把她给拖了出去。

    水依然一面喊着,一面只骂道:“你们这些小蹄子,平日里我待你们那般的好,现在竟敢这样对待我,看你们还有没有一定的良心。”

    只是她的喊叫无济于事,只觉得外面此刻正是西风阵阵的,吹得她一阵阵的颤抖着,突然被几个丫头强行的压倒在那院子里的玉石桌子上,只把她的胸给压得疼痛不已,而且脸也给那玉石桌子上的冷气冰得有些麻木起来。

    不过这还才算是刚刚开始,只觉得下身一阵凉飕飕的,双腿忍不住并拢起来,厚厚的棉裙叫丫头们真的给掀了起来,那西北风像是刀一般的割着自己白嫩嫩的双腿。“哎呀!”的忍不住叫来声,冷得牙关打着冷颤。

    那方太太见她的这身雪肤玉肌,还当真有些可惜,不过随之一想到她彻夜不归的,说不定都已经叫不少的男人给碰过了,现下只觉得一阵阵的肮脏,恶心不已,吩咐丫头道:“用那家法棍子打她的话,不免是把那棍子弄张了,你们去给我找根扁担来。”

    那丫头闻言,心里一阵寒战,那扁担都是竹子做的,这么打下来,这水夫人还能有气么?不过还是不敢出声,便去找扁担来。

    水依然挣扎着,扭头看着那根粗壮的扁担,不由得给下了一跳,只是这还没来得及喊一声,便觉得腚上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觉,身子抽搐来一下,便旧昏死了过去。

    “太太,昏死过去了。”有个年纪小些的丫头见此,不由给吓得,生怕断了气。

    可是那方太太却料定她是装的,只吩咐人去打来一桶冷水,浇在了她的身上。

    水依然现在才感觉到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不在心里,而在肉体上,身上全都给那凉水泼湿了,而腚上传来的疼痛不但没有一丝减少,反倒是越加的严重起来。想开口求饶,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而自己的身后,那方太太却为停止,一扁担一扁担的打下来,只庆幸这动手的是她,又老了又是个女人,力气终究不怎么大。

    打到这最后,她也累了,打得也不重了,那水依然也叫她给打麻木了,又被这冷风吹着,早就已经失去了知觉,只觉得是木木的。

    那房顶上的青沉一直在看着,就巴不得她们赶紧散了,自己就把这水依然给吊到他们府里的大门口去。

    果然不过是一会儿,那方太太就手酸起来打不了,只朝丫头们道:“把她给我丢到那材房里头去,明日天亮了,给送去她娘家的别馆里去,也算是对她有了一个交代。”说罢,自己进去看了夜子轩一眼,便又不放心他的身体,就让丫头们在那外间把长榻垫上了鸭绒,自己就将就着在上面躺着,夜文宇则回了书房去,代夜子轩写这休书。

    青沉一路随着那些丫头的后面走去,看她们把水依然锁上了,却又都嫌冷,所以便没有留一个人守在那里,青沉便一剑劈开那材房的门扉,进去一把像是提个什么猫猫狗狗的,把水依然带着出了永平公府,在路过一处院子的时候,扯了那房间里的半截紫色的纱巾,将水依然跟绑着,塞到了一处的笑巷子里头,见她昏迷着,也不怕她逃跑。所以自己又折回永平公府里去找陆尔雅。等着快天亮的时候,在把水依然拖到他们永平公府的大门前吊起来。

    这就算是白天里她责骂自己的下场,其实和原来自己的手段比起来,这一次她显然是温柔了许多。

    回到那永平公府里,偷了一套丫头的衣服穿着,便明目张胆的在院子里四处的转着,走到那前面的一处花廊里,只听见两个小丫头打着灯笼过来,一路只叙叙的说道:“听说四爷一直都是心疼那个陆姨娘的。”

    “这个我也知道,不过心疼不心疼,还有个什么用,如今陆姨娘都是上官北捷的正室了,怪就怪他,早的时候就晓得留恋花草场,气死了一个游姨娘,又打死了一个小镯姨娘,现在倒是有了出息,身旁却连个贴心的女人的没有了,看了这人生在世,就不能事事的是如意的。”只听另外一个高个子的丫头说道。

    突然那花廊旁边的院子里,陡然见的出现一个黑影子,一把将两个丫头给勒住,问道:“夜狂澜在哪里,那陆尔雅是不是被他给劫过来了?”

    那两个丫头当下给吓得气都喘不过来,还是那个高个子的丫头,先反映过来,只道:“我们不知道啊,真的不知,求您饶命,饶命啊。”

    青沉离她们本来就用一段距离,而且又没有打灯笼,此刻听见他们的话,不由得好奇起来,那个男人是谁,听着这声音,着实的有些陌生,可是他竟然也是跟自己一样,来找尔雅的,看来自己只有跟在他的身后,就能找到尔雅了。

    在说这黑衣人是羽冰夜,他这个人因为从小就开始被身边的人出卖,所以长大了以后,即便自己已经成来了靖州的主子,可是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习惯着自己出手,前些日子听到上官北捷为救陆尔雅而死,心里不禁满是担忧,当即便骑着快马一路赶来金城,半道上才知道这天子竟然已经换了。

    而且那九王爷登上帝位,又是永平公府出力相助的,所以到了金城,也没有到自己的行馆里去,而是投身于一家客栈里头,先前天一黑就夜探将军府,却得知陆尔雅白日里便失踪了,极有可能是夜狂澜将她劫走的,所以这又转展到永平公府里来。

    此刻听见这丫头的回的话,不禁放在她喉咙上的指尖又用力了几分,“说,若是不说的话···”

    那丫头明明显显的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一阵“咯吱”的声音,所以当下便连忙挣扎道:“我说,我说。”

    羽冰夜这才将力道放松些,冷冷的口气,只道:“说。”

    那丫头哪里知道,陆尔雅是不是给夜狂澜捉了进来,眼下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保命罢了,咳嗽了两声,方回道:“在四爷的院子里头。”

    羽冰夜闻言,便将二人打昏,抛到那廊子外面的小丛林里头,便弹起身子,飞上那廊子定上,踩着一路的青砖绿瓦,朝着夜狂澜的院子一路探去。

    青沉见此,便也尾随着他的身后,一路跟踪而去。

    挑灯看书,他夜狂澜实在是难得有这么一日是安静的坐下来的,可是眼睛看着的是书,心里想着的却是另外的一件事情。

    今日又白白的浪费了机会,看来下一次想要再见到陆尔雅,他们定然更加的防备着了。

    房门打开,只见来人是追雁,便问道:“怎么样了?”‘’

    追雁回道:“陆姨娘并没有在将军里。”

    夜狂澜闻言,将手里的书放下来,没有在将军府,难道她现在还在那王府里头么?可是不可能的,那王乃恭现在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将陆尔雅藏起来。便又问道:“你进了将军府?”

    追雁点点头,“是!而且属下还跟风云二人交过手。”自己现在背上还重了一剑。

    夜狂澜正要说个什么,突然觉得头顶上的瓦砾上面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他们永平公府里,是没有猫的,既然那屋顶上的不是猫,那势必是人。

    追雁反应过来,只见身形一闪,自那窗口飞出去,跃上房顶,果然见那房顶上站这一个黑衣人影。

    羽冰夜没有想到这夜狂澜竟然能这么伪装,武功竟然已经这样高声了,自己不过是一时间大意,就叫他给发现了,当即见这来人是他身边的随从,而且听他这急促的呼吸声音,似乎已经身受重伤了,所以便也松了一口气。

    青沉今晚似乎一直都是处于看戏的这个角色,但是她又岂能来当观众呢?此刻趁着那楼顶上两人的对势,便悠然的转进了这院子里,四处的闲逛,一面找着陆尔雅,看哪里有什么蛛丝马迹的。

    夜狂澜在也无心看书,听着楼上的刀剑声音,心里也觉得实在是烦躁着,不禁走出书房来,却见那院子里竟然多出一个陌生的面孔的丫头。

    自己的这心是记个什么记不好,可是却能记住自己院子里的这想丫头的面孔。当即便喊住那丫头道:“你给我过来。”

    青沉闻声顿住脚步,四处的看了一下,抬起头来,“四爷是在唤奴婢么?”一脸的茫然。心里暗自庆幸这夜狂澜,没有在宫里见过自己,若不然可就穿帮了。

    夜狂澜当即愣住,但见这丫头竟然是生得天姿国色的,长眉亦似烟华贴,一双瞳仁剪秋水。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当即不由得吞了口水,“你是那个院子里的丫头,怎么会到本公子的院子里头来?”

    青沉但看他那一双色眼,心里只骂道:“白日里在王府的时候,对尔雅还是款款深情,现在又开始对着自己发情了,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级动物,犯贱!”脸上却是一脸的害怕,“奴婢是新来的丫头,在三小姐的院子里坐着些杂碎的活儿,方才院子里的闻杏姐姐叫奴婢来跟四爷说一声,三小姐病着了,让四爷去看看,让三小姐消消火气,说不定那病就不治而愈了。”

    为了一个巴掌就病了,夜狂澜冷笑一声,自己的那个姐姐的脸皮之后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连被将军府休回来也没有听她病过痛过的,而且那日被自己的那个侄子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都不过是气了一会儿就像是个没事情的人一样,今儿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甩了她一个巴掌就气病了呢。

    细细的打量着这个丫头,单凭着她这容貌,就不是做丫头的料子,何况三姐姐如今是越来越丰满了,而且嫉妒心强,她怎么能容这么美的丫头在自己的院子里头呢。脚下似乎一划,身形突然闪到了青沉的身边去,手已经捏上了她的下颌,“说,你是哪里混进来的,夜瑶怎么能让自己的院子里有比她生得好看的丫头呢?”

    “完了。”青沉心中只道。自己也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却叫他给逮上了,不过自己怎么能让他这么碰自己呢,当下也不在掩饰,双手挡开夜狂澜孽着自己下颌的手,向后退出了一个五六丈,飞到那房顶之上去。

    “是你?”夜狂澜当即和她一交手,就立刻发现了她就是今日跟在陆尔雅身边的那个假蔷薇,一面提气追到房顶上来。

    那对面书房的房顶之上,追雁已经落了下风,而且现在已经跟风云交过了手,不止是浪费了一些精力,而且还受了伤,如今怎么可能是羽冰夜的对手。

    不过此刻这永平公府里的暗卫也都慢慢的出现,那青沉见此,恐怕今日是要空手而归了,回到将军府里,定然是要被那延平数落了。罢了,在这么打下去,自己不被他们杀死,也会给累死的。所以当下便果断的逃出了这暗卫的包围,飞快的逃离了他们的追踪,在永平公府里随便的找了一处干净的厢房,便到头睡下来。

    等着鸡叫的时候在起床,然后在去记得把那水依然拖回来吊上,这样好歹也能平衡一下心。

    此刻羽冰夜算是背腹受敌,看着这几十个将自己一一包围住的暗卫,自己的武功不低,但是这些暗卫的武功也不错,而且此刻夜狂澜已经上了房顶,看来今日是要有一场大战了。

    那将羽冰夜紧紧包围着的暗卫突然让开一条道路,夜狂澜自外面面走进来,嘴角闪过一丝冷讥,“羽冰夜,你凡事都亲力亲为,终究有是要别累死的。”

    从方才那个女人的动机来看,她估计是来找陆尔雅的,如此说啦,追雁并没有骗自己,那陆尔雅果然是不在将军府里,此刻这羽冰夜说不定就是为此事来的。

    羽冰夜见他已经认出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反映,只是那种一贯他的冷淡,“你把尔雅藏在哪里了?”即便是如今上官北捷死了,陆尔雅没有了依靠,可是也断然不会吃回头草,跟着夜狂澜的。

    “谁告诉你尔雅现在这里?”他现在也好奇陆尔雅究竟是给谁带走了,而且自己也担心陆尔雅的安危。

    “哼,眼下除了你之外,没有谁会伤害她。”羽冰夜冷哼一声,只道。

    “伤害?”夜狂澜闻言,不由得一阵冷笑起来,他何曾伤害过她了,不过是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能更好的照顾她罢了。“我伤害她,那你呢?你现在突然像是鬼一般的冒出来,难道你敢说你不是有私心?”

    羽冰夜的确是有私心的,他也是想把陆尔雅留在自己的身边罢了,当初不是她选择了夜狂澜,自己定然是会把她给带到靖州去的,只道:“我跟你不一样,像你这样的乱成贼子,能做出个什么好事情来,你又能给她什么幸福。”可是自己不同,自己现在已经看透了,这江山自己要那么多来做什么,独守好了靖州,好好的照顾着她就心满意足了。

    “乱臣贼子?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有谁是乱臣,你若是如此说来的话,这每一个朝代的开国皇帝都是乱贼。”夜狂澜闻言,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样的话也只有你能说出来,今日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尔雅带走,不会叫你在害她了。”羽冰夜说着,便欲动手。

    然夜狂澜只道:“不管你信与不信,她都不在我这里,我还想去找呢,不过你既然自己送上们来了,我当是不能叫你这么白白的走了。”话音刚落,那几十个暗卫便朝羽冰夜亮出了刀剑。

    他先前还一直担忧着这些门阀,以后自己若是真的坐上了那君王宝座,那可比不得赵清这个了,他那是改朝换代,这些门阀自然是不能在这么留下去,若不然有一日强大起来,难免会像永平公府一样效仿。

    冷冷的吩咐了一声:“留着活口。”有道是擒贼先擒王,眼下捉住了这羽冰夜这个靖州的外姓王爷,那靖州便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当然这样要感谢羽冰夜自己,若是他能不用事事都亲历亲为的话,自己今日断然是不能将他捉住的。

    落回地上,不禁仰头看这灰黑色的天,似乎要压下来一样,看来今年的雪会早来了。

    走进房间,丫头来伺候洗漱更衣之后,便也睡下了,自不将那房顶的噪杂之声放在耳里。

    山洞里几乎都是冰块建造而成的,陆尔雅醒来,但见自己被一张巨大的火红色狐裘包裹着,倒是不觉得有一丝的冷意,正欲掀开狐裘下那冰床来,却一直刺骨的冷意窜进骨子里来,当即连忙缩回那狐裘里头,又是一阵阵暖意。不禁有些好奇,自己一离开这狐裘就会立刻冷得受不了。

    正是好奇之时,只见那道厚厚的冰门陡然的打开来,走进来的正是褐瞳银发的他,只是他此刻没有带着面具,这张陌生的脸,叫陆尔雅的心,一下子就跌进了那无止无尽的深渊里。没有带着面具的他,将自己所以的希望的完完全全的打碎了,当即不由得呆住了。

    进来的这位少年见此,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又没有什么法子,主子要他这样做,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只道:“你好生的裹着在那狐裘里面吧,那是千年火狐的皮毛,能抵御这里的寒冷,等天亮了,我就立刻送你回去。”

    陆尔雅怔怔的看着他,这声音,也不是上官北捷的,在看这眼神,也不熟悉了,难道先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么?“你是何人?为何又要救我?”平白无故,接二连三的救她,难道他是那江湖侠士么?即便是江湖侠士,也不可能这么绕着自己转。

    “呃!”少年有些哑言,片刻才到,“在下也不过是刚好遇见而已。”

    刚好?有这么巧么?若是在路上遇上的话,自己还能相信他,就算是在那荒郊野外遇上,也有些说服力,可是一次在永平公府,一次在王府,难道他这个人有在这些贵族家里闲逛的习惯么?只道:“你直接说吧,接近我想做什么,让我一再的欠你的恩情又是为什么?”

    那少年似乎给她的这个口气吓着了,有些不自在的向后退了退,“不是,您··您千万别这么说,我对您真的是没有什么企图!真是的路过刚好遇见而已。”别说敢有什么企图,就是有个想法,估计这想法还没有酝酿好,自己的脑袋就叫主子给摘了。

    陆尔雅是个女人,自然是心细,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是银发褐瞳,可是他给自己的感觉却与前两次是陌生的,而且现在他竟然对自己用敬语,这只能叫她更加的怀疑,这跟本就不是那个人,也许他不过是那个人身边的一个童子罢了。不过那个人既然不能以真面目相见,自己自然是不能叫他发现自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假的,所以便道:“想不到你走的竟然不是那寻常之路,都是专门从人家的家里穿过。”

    少年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有些悔意的伸手把捂着口,这个动作不由叫陆尔雅一震,这分明是个女人的动作,此刻在细细的打量她的身形,却是比那个人矮的多了。这么一看的话,发现这肩膀却是那么的窄,而且身形也有些偏弱,不禁更是确定,这人分明就是一个女人。

    目光朝她平坦的胸前看去,“女人的胸是不能怎么绑得紧紧的,若不然以后发育不好。”看这个女人估计还是个十六七岁的丫头罢了。

    小西被她那么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胸前看,已经是十分的不自在了,可是在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连忙伸手挡在自己的胸前,“你胡说什么,是我个男人,不信你来看。”

    陆尔雅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慌张之意,更加的确定自己的判断,只笑道:“你过来我看,你也知道我受不了这里的冷,根本就出不得这狐裘。”

    小西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怎么的易容术虽然是好得没有了破绽,声音也装得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可是现在这个夫人竟然把自己给识破了,不禁有些垂头丧气的,看来还有待修炼。干咳了两声,“那个,你还是好好的休息吧,天亮之前,我一定送你会府里去的。”

    说罢,似乎真的怕陆尔雅去看她的身子一般,连忙开了机关,逃了出去。

    陆尔雅现在心里倒是显得轻松起来,心里的希望又回来了,就算是自我的安慰,她也要当救自己的那个人是上官北捷,因为若是别人的话,这个小姑娘是不会对自己用敬语的。

    小西一出了陆尔雅的房间里,就连忙把自己的衣服换下来,首先把自己的裹胸布给解开,很是疑惑,自己的胸确实是有些小,难道真是怪自己经常装扮成男人,所以经常的裹胸,然后才不会长大,总是这么小的么?

    在镜子前面照了又照,觉得其实还算是可以的。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这便才去见主子。

    真正的银发男子此刻正坐在那冰椅上,只见他的头顶散发出一阵阵蓝白色的青烟,见此小西便不敢上前去打扰了。便退回到外间来等着少主。

    主子的这蛊不知道要在这冰室里住多少年才能彻底的解开来,而且那蛊发作的时候,就会失心狂乱,所以每当这蛊发的时候,主子都是将自己锁着那最后一道冰室里,每当那个时候,他们在外面只听见里面那些冰块裂开的声音。

    每一次都是心惊胆颤的,身旁主子会就此而不会醒过来,一直处于那种疯狂的状态里头。

    今日主子一会来,便立刻进去了,将夫人交给她给东箬,虽然现在已经出来了,可是主子还要调息一下那因为蛊发作时,而凌乱了的气息,然又担心夫人醒过来,所以便吩咐自己去照看夫人,可是小西不知道主子为何要叫自己扮作他的模样。

    上官北捷现在的心里一片的凌乱,根本就无法安静下来调息自己的在血脉里乱作一团的气息。尔雅一定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毕竟感觉是骗不了人的,若不然她不会每一次都那么安宁的躺在自己的怀里。

    可是现在自己的这个情形怎么能叫她知道呢,若不然她还不是更担心,这蛊毒发作之时,连自己都会将自己给忘记了是谁,所以每一次的蛊毒发作之时,自己都会将自己锁起来,只道清醒来之后,在自己解锁。

    而且,自己现在有可能会毒发而死,既然如此的话,自己又何必让她在伤心一次呢。

    所以这些事情是不能叫她知道的,所以上官北捷才叫小西去装扮成自己先的模样,好让她打消自己还活着的念头。只是此时此刻,不知道她是如何的失望。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自己已经叫她撕心裂肺的痛过了一次,怎么能在叫她痛一次呢,那样即便是自己死了之后下十八层地狱,也不可原谅自己一次次的这么的伤害她。

    心若冰清,心若冰清!

    可是终究还是安宁不下来。

    在过三个时辰,这天就要亮了,自己的现在的这一头银发与这一双褐色的瞳子,若是出去的话,难免太引人注意了,强制着自己安下心来,开始调息内力。

    不过是一个多时辰,上官北捷便调好了气息,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方到外间的冰室里来,“怎么了?”

    小西见主子出来,不由得垂头满脸的愧疚道:“主子,你说是不是我的易容术不好?”

    闻言,上官北捷便知道他的意思了,只道:“夫人发现你是假的了?”

    “夫人发先我的女的。”小西强调道。

    “没事,你下去吧。”原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所以才在这里等他的么?真是个孩子。

    小西应了声下去,上官北捷便也去探望陆尔雅,进到那冰室里,但见她还醒着,看到自己进来,那眼里头满是欢喜。

    陆尔雅看着眼前带着面具的男人,那是熟悉的眼神,即便是他想掩饰着那瞳里的温柔,可是自己还是能感觉道,不知道他为何不与自己相认,可是陆尔雅等不了,因怕他又给自己闻那迷香,便先将那狐裘掀开,一阵刺骨的寒冷几乎是要把她的骨头给冻碎了,可是她的目的就是要看他的反映,若他真的是上官北捷,不可能这么看着自己在这冰里被冻僵的。

    上官北捷了解她的性子,自然知道她这么做的意思,可是自己不能承认这身份,若不然以后她会更难过。可是现在这么看着她受寒,心里又像是有千百只爪子撕裂着一样的疼痛感,差一点就忍不住要唤住她,可是理智又告诉自己,不能在伤她的心了,自己现在也说不准,也许不过是明日,自己就死了,到时候她岂不是又要伤心难过么?

    陆尔雅看着与自己咫尺在近的男子,一步步的托着已经被冻僵得麻木了的身子,向他靠近,可是逐渐的发现,自己现在连呼吸也困难起来,脑子里开始模模糊糊的,眼皮毫不听使唤的塌了下来。

    上官北捷见她支持不住被这里的寒气冻得昏迷了下去,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搂着怀里,心里满是悔意,又是自责。连忙将她放到那狐裘里去,把着脉息,却发现那与以往不同的脉搏,不知道是该忧还是该喜。

    一手伸进包裹着她的狐裘里,一面运气到她的身体里面,将那寒气驱走。上一次她有孕在身,自己已经没有能陪着她了,可是现在,自己恐怕也不能陪着她。忍不住的将她搂进怀里,心疼的看着她现在削瘦得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的身子,手掌温柔的覆盖到她仍旧平坦着的小腹上去。

    “对不起,尔雅,这辈子我注定是要却欠你的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我在还你了。”上官北捷说着,那褐色的眼瞳里都渗满了愧疚与爱怜。

    忽听陆尔雅呓语:“北捷,北捷····”

    心里不又来的又是一阵痛楚,无端的为何这老天爷要她们受这样的罪呢?

    一声鸡啼,突然将梦里的青沉惊醒过来,睁开眼来看着那窗外还黑漆漆的夜色,有些不情缘的起床来,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出了放门,渡上那房顶上去,一路想永平公府的大门飞去,现在正是那所有人的睡眠最安宁的时候,也是最放松的时候,突然想起要不要把那水依然挂好了,在折回夜狂澜的院子里去瞧瞧,说不定运气好,能刚好碰上陆尔雅。

    这出了永平公府邸,在过两条街道,出了内城,来到自己放置水依然的那条巷子里,却只见那里几双绿幽幽的眼睛,狗视眈眈的朝自己看来,而且还有只狗朝自己汪汪的吼起来。

    因怕这狗叫声引来旁人,青沉便捡起几颗小石子,将那几只狗打死,这才上前去,却见那水依然还没有醒过来,她的身边则躺着一个乞丐,而且她一身光溜溜的,估计是叫那乞丐占了便宜去了。

    如此也好,免得还要自己给她宽衣解带。点了那乞丐睡穴,想这么一个大美人,可真是太便宜她了,将那原先捆着她的纱巾将她给吊起来,掳回了内城,那府门前的四五个看守正打着瞌睡,于是便将水依然吊到那‘永平公府’的牌匾下面。

    自己欣赏了一番,这才翻进府里去,一路朝着夜狂澜的院子而去,现在已经大概能判断出他的主楼了,所以青沉便偏向那其他的厢房里头去找。

    不过是寻完了那东厢的一排排房子,这便转到北园里去,却见此出的守卫极为森严,青沉当下自然是小心翼翼的防备起来,这些暗卫也不是吃素的。

    只是夜狂澜应该不会动用这么多暗卫来守着陆尔雅的,那里面关着的人,说不定就是那个也是来早陆尔雅的黑衣人,想到此,便欲救他。

    想来他的身份定然不凡,若只是一个寻常的小子,那夜狂澜何来这么小心的关押着他,浪费这么多的暗卫守着他。

    天此刻已经快亮了,那些安慰不禁也开始打着瞌睡放松了境界,只听其中一个暗卫道:“天都快亮了,何况这羽冰夜向来独行独往的,跟本就不会有人来救他的,就算是有,也不会笨得在这个时候来救,我先打一会儿盹,你们看着。”

    此时此刻,这瞌睡本来就是最诱惑人的,当下有了一个人开始偷懒,那些暗卫也逐个的开始眯起眼睛来。

    青沉回想着这羽冰夜,只觉得有些熟悉,只是这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寻着机会抓起那花盆里装饰土面的那些五彩斑斓小石头,朝他们的睡穴打去。

    若是在平时的话,青沉不可能全都打中的,可是现在他们都毫无防备,而且又都打着瞌睡,自然是能叫自己捡了一个便宜。连忙上前去掏了钥匙,打开那房门,暗自庆幸这夜狂澜还没有把这人关到他们府里的地牢里去,若不然的话,自己定然是不去受那里的重重机关救一个陌生人的。

    羽冰夜听见那到铁门被打开,走进来的竟然是个婢女,不由得满脸的惊异,一面也防备着,“你是何人?要做什么?”

    青沉一面用发簪子十分熟练的打开他身上重重的脚链跟着手链,一面只道:“你管我是谁,先出去了在说。”

    羽冰夜见她一个女人竟然能独闯永平公府,而且此刻已经把这十几个暗卫解决好了,自然是不敢小视她,跟着她一路出了永平公府,陡然看见那府上的牌匾下吊着的女人,当即不由得惊住了。

    只听青沉道:“这水依然不止是脸蛋不错,身段也好,看着也销魂,不过却献身给了一个乞丐。”

    羽冰夜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嬉笑着评论的婢女,“你,那是你做的?”

    青沉没有回她,而是远离着这永平公府,一面反问着羽冰夜道:“你怎么知道尔雅在这里?”

    羽冰夜听她说起陆尔雅,便有些紧张起来,一面拦住她问道:“你知道尔雅在哪里?”

    “废话,我要是知道的话,还用来这里折腾一夜。”青沉说道,一面又问道,“你找尔雅干什么?你是她的亲人么?”这个还是问清楚的好,毕竟那陆尔雅怎么说来也是自己的媳妇。

    “你又是何人?”虽然她是救了自己,但是难免她也是来害陆尔雅的,毕竟直道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发现陆尔雅有一位武功高强的朋友,而且还是个女人。

    “你不必管我是何人,记着我是你救命恩人就行了,如果你也是想窥视我家尔雅的话,你就给我小心些。”若不然她拆了他的骨头。说罢!飞身消失在那天色还是一片灰暗的晨光里。

    只是模模糊糊的,又无一盏灯笼,这羽冰夜也没有看清楚她长个是什么样子的。迅速的回了客栈拿了东西,便往自己的行馆而去,也许这夜狂澜说的对,自己不能凡是亲力亲为。

    在说青沉,回到将军府里,本来准备着那延平公主来说她的不是,巧的是这才进到府里,便见云管家已经起来了,只朝她道:“二夫人方才回来了。”

    “回来了?”这算是开个什么玩笑啊,自己辛辛苦苦的去找了个大半夜,她竟然自己回来了,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说着一面朝东阁走去,一进门去见青嬷嬷跟玉嬷嬷从陆尔雅的屋子里出来,二人见到青沉公主,都行了个礼,进她这会儿要进去,玉嬷嬷便先拦住道:“公主,夫人这才睡着,您若是没有个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她好好的歇息一下吧。”

    “她去哪里了?”青沉闻言,便问道,不可能是跑了一个晚上才摸回将军府来吧。

    只听青嬷嬷道:“奴婢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会是,半个时辰前听见房门叫人敲了几下,出来一看,但见夫人就在门口,而且是昏迷的,叫人用一张褥子垫子半躺在地上。”

    闻言,青沉不禁好奇都问道:“那你们可是问了夫人?”

    “夫人一直迷迷糊糊的,问个什么也说没有说清楚,便睡着了,不过公主不必担心,夫人的身体似乎比原来好了许多。”青嬷嬷又道。

    比原来好了许多?青沉闻言,当下也没有多问,只道:“我进去看她一眼就是,绝对不吵着她。”说罢,便挤进屋子里头去,走到陆尔雅的床边,摸着陆尔雅的脉一试,果然,在她的体内,有人传了真气给她,可是那又是何人?原本是想等她醒来在问的,可是青沉已经出宫这么久了,在不回去的是不行的。

    而且此刻她已经平安的归来了,自己也放心了,所以也没有等延平公主起床,便先回了宫里。

    天大亮了,陆尔雅这才起来,见屋子里没有人,便自己穿床穿鞋子。昨日她知道是上官北捷送她回来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不与自己相认,他到底是有什么样是苦衷呢?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看见那窗户里照进来的一丝淡淡的金色,不想今日竟然出了太阳,走到窗前去,只听那外面传来玉嬷嬷跟青嬷嬷的说话声。

    在说青嬷嬷因为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如今觉得自己都没有脸见人了,此刻正是无精打采的坐在这一篷蔷薇下面。

    玉嬷嬷也略听说了些,便问道:“昨日公主来找你,是为那庄子里的事情?”

    青嬷嬷应了一声,只道:“是啊,都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啊,你说我竟然生出这样的儿子来,这个以后如何有脸见人,昨日公主来与我说他失踪的时候,我就担心着,心里都希望他是被那些匪贼杀了还好。可是今早云管家便在那赌坊里头找到了他,果然是他为了那些匪贼给的一点苍蝇小利头,就私自让那些匪贼进了庄子,如今可好,几百口人都干瞪着眼睛,齐刷刷的望着府里给些救济的粮食,可是如今这府里一来没有存粮了,二来也买不到那么多的粮食。”

    说着青嬷嬷不禁是老泪纵横,又道:“还有人家那还是清白身子的姑娘,如今都叫那些匪贼绑了去,难免有说不给糟蹋的,这云英为嫁的姑娘,以后就算是给救出来了,也没脸见人了。你说我这是遭的什么罪,竟然能生出这么一个白眼狼来。”

    玉嬷嬷闻言,自然是明白她的凄苦,二人一起在公主身边伺候,然后又配了人,可是青嬷嬷的命硬,不过是一年的功夫,丈夫便撒手去了。她一个人把那主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长大,等到七八岁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的交给她的嫂子给带着,自己则回到公主的身边伺候着,转眼一晃,主子也成家立业了,虽然品行不怎么的好,可是公主念在青嬷嬷的身上,多少还是给了他分派了一个职位,让他管理那庄子。

    这几年来虽然说好,但是马马虎虎的,也算是过得去了。

    便安慰道:“你也不必多想了,这么多年来,你也算是对的起他的,何况这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与你有个什么关系呢,你且好好地伺候着夫人才是。”

    青嬷嬷一连着叹了好几口气,只道:“我如今哪里还有脸待着这府里头了,下午便去禀了公主。”

    “这哪里成,你这不是分明让公主为难么?公主待你是个什么样子,你心里是有数的,现在走,岂不是伤她的心么?你于心何忍啊?”玉嬷嬷闻言,连忙道。一面又说道:“好了,这个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咱们也不说了,不然叫夫人知道了那庄子里的事情,到时候又要担心,何况文大夫已经说过了,夫人现在是不能操劳过度的,若不然又要是这一担心,难免给急得病起来了,到时候谁担待得了呢。”

    青嬷嬷连忙道:“是啊,得了,我先进去看看夫人。想必过会儿也该醒过来了。”

    陆尔雅闻言,怕青嬷嬷她知道自己已经听到方才她们说的话了,所以连忙放低着脚步躺回床上去,难免她自责起来,这才将鞋子蹬掉躺倒床上去,便听见青嬷嬷轻轻的推门进来,到这里间来,想必是见她还没有醒,便去整理了一下屋子里的那三盆炭火,然后便听见玉嬷嬷进来小声的朝青嬷嬷道:“你小声些,别把夫人给吵醒了。”

    青嬷嬷应道:“晓得,你来做什么?”

    只听玉嬷嬷又道:“这大冬天里,比不得其他的季节,天气暖和,夫人可以出去到处走走,所以我想给这屋子里多添些盆景,在把那花瓶里的花给换了。”

    “也是啊,不过你先去花房你那里去看看进来都有个什么好的花卉,那影响睡眠的千万不要拿过来,还有那些不能一起放在一处的花也不要给拿过来。”青嬷嬷问言,也觉得已经到这冬天了,现在每天早上那外面已经开始霜降了,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那屋顶上头都满是一片白白的,过阵子在结冰,地上显得定是滑得很,自然更是不能叫夫人在出去了,所以现在将这屋子里收拾一下也未尝不行,多弄些花草进来,空气也新鲜些。

    玉嬷嬷低声回道:“我自然知道,你小声些,弄完了就赶紧的出去,别吵着夫人了,还有如今夫人吃的咱们都要仔细些,虽然说如今庭花姑娘是没有陷害夫人的心,可是那暖香居里还住着一个韩飞儿,那洗衣坊里头那个夫人近来虽然说都是安分了,可是难免突然出个什么岔子。”

    青嬷嬷只道:“你啊,尽管放心,这个我一会儿回去亲自看着厨娘做的。你要去花房就赶紧去。”

    只闻玉嬷嬷出房间的声音,不过一会儿又听见青嬷嬷要出去的声音,陆尔雅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来,“嬷嬷,现在什么时辰了,您怎么都不叫我?”

    青嬷嬷见她醒来,便连忙迎上去,笑道:“夫人现在有了身子,能睡是好事情,能养人,何况夫人现在的身子本来就虚弱,多睡睡总是好的。”一面说着,便去那衣柜里头给她取出来一套咱新的棉布裙衫,又道:“眼下这天越发的冷了起来,夫人还是第一次在金城过冬,这里比不得东洲的暖和,多穿些总是好的,昨日公主给夫人又重新准备了七八套上等的棉质裙衫,款式也新颖着,而且都是加厚的。”

    “都是母亲又心了,我来了府里头这么久,都从来没有想到过给她添件新衣裳,如今倒是她时时的在为我做这样做那样的,青嬷嬷,你说我这媳妇是不是当得很不称职?”陆尔雅心里不免有些感动,延平公主这么惦记着自己,而且还做得这么仔细。心里不禁也觉得自己着实的太对不起她了,进门这么久来,便是一个簪子类似的小礼物自己都还没有送过她呢。

    青嬷嬷只道:“夫人你这是多想了,如今你又没有当家,这些你自然是不必来操心,何况公主当家,这些就该她来打理的,现在又是换季节,而且你的身子又有喜了,自然得多放些心在上面。”

    穿衣洗漱了,青嬷嬷便去给陆尔雅亲自抬来粥,还有几样舒心的小菜,只道:“夫人现在的身子还在这恢复之中,所以啊就先吃些清淡的,等着肠胃适应过来,咱们就开始补身子了。”

    “嬷嬷不用那么费心,我也会跟母亲说,不用这么细致的对待我,我又不是第一次怀孕。”对于她们这无微不至的照顾,陆尔雅真的有些过意不去,何况先前又听到了青嬷嬷跟玉嬷嬷的对话,府里现在正有为难之处,自己能省的地方则省,她自然知道府里还没有到缺银子的那个地步,可是却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想那庄子里头如今都已经接不开锅来,自己怎么能在这里大吃大喝的。也不知道宫少穹那里可是能帮些忙。

    伺候用了饭菜,玉嬷嬷便带着花匠把花都给搬了进来,又选了几枝清淡的百梅,给插在了花瓶里,屋子里只散着一丝丝的淡淡梅香。

    因花匠们要把一盆盆的花树给抬进来,那房门不得不给打开着,陆尔雅见此,便正好出门去看看延平公主,问问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自己可是能帮上些忙。

    玉嬷嬷留下来看着花匠们整理屋子,庆春跟着蔷薇则在那隔壁照顾着孩子们,青嬷嬷便陪着陆尔雅去了正院的大厅那边。

    云管家已经忙了一整个通宵,这会儿正准备和以前有打个盹儿,便见陆尔雅过来,因为延平公主已经吩咐了,不能叫陆尔雅知道,所以见到陆尔雅他也是不敢提起半个字,只朝陆尔雅行了个礼,“二夫人,今日有些太阳您出来散散步也是好的,只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多谢云管家关心。”陆尔雅会笑道,随之又朝云管家道:“云管家,我有些事情要问问你,不知道你现在可是有时间。”

    他正准备去打个盹儿,不过听见陆尔雅有事情要问自己,所以也不敢怠慢,便请着她到侧厅里,又叫下人在椅子上垫了褥垫,才请陆尔雅坐下。问道:“怎么了,夫人想问属下个什么事情啊?”

    陆尔雅只道:“那庄子里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眼下就想听云管家有个什么打算,这如今四处断粮,青黄不接,没有个七八月,是吃不上新粮的,可是眼下这七八个月里头,庄子里的人都怎么度日子,云管家可是有了法子。”

    云管家闻言,不禁一愣,便朝青嬷嬷看去,想必是青嬷嬷告诉她的。

    陆尔雅见此,便连忙又道:“这个事情与嬷嬷们无关,是我本来就知道的,所以云管家也不必恼怒嬷嬷们。”

    青嬷嬷被云管家一瞪,也是一脸的无辜,可是心里想来,陆尔雅怎么会知道,难道是今日她跟着玉嬷嬷说的的时候,陆尔雅已经醒了过来,所以才听到的?

    云管家这才没有瞪青嬷嬷,又听陆尔雅已经知道了个大概,所以想来是瞒不住她了,又听见她问,便也只道:“能有个什么长久的法子,而且现在外面闹着粮慌,夫人您又不是不知道,这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所以眼下也只能说是能顾得上一日就顾着一日了。”

    陆尔雅闻言,这怎么能行了,若是这样的话,那庄子里头的人还不是每日担忧么。若是哪一日突然就断了粮,那还不反了天去,便道:“现在除了五谷难买之外,其他的菜怎么样呢?”

    “这菜四季都有,倒是一会半时是多的有,可是光是靠着吃这菜怎么能度日子,说到底还是得有些米才是,便是粗米也好啊。”云管家只道。

    陆尔雅又问道:“那地暑什么的,这个应该能缓解些时日的吧。”虽然说单是吃这个的话,也不大好,可是这有得吃总比没有吃的好吧。

    云管家应道:“这个还是有的,不过是煮着来吃,也不怎么养人。”还有这地署大都是给畜生来吃的。

    只听陆尔雅道:“既然是有,就先将就着,对了,少穹那边有没有存粮,能不能不用名碟也能在私下给他偷偷的买些过来。”

    云管家摇摇头道:“现在朝廷查得紧,那买私粮的事情,想都不要想,而且宫家那里,因为那瘟疫发生的时候,存粮都已经给运送去得差不多了,估计现在也没有卖的,有的倒是那周家,不过这周家如今成了皇商,傲气得很,粮食他们都给囤起来,不给拿出来出售,估计是想把那价格压得更个高些。”

    云管家的话这才说完,青嬷嬷便接道:“也就是他喜欢赚这样的黑心钱,才养了那么两个女儿。”

    陆尔雅闻言,倒是不在担忧,只道:“他在这么把那粮食囤着不肯拿出来销售,到时候这市面上的粮食越来越少,人们买不到粮食定然是会发生暴乱的,而且现在外面的山贼土匪也自然是不能将他的这块肥肉放了,在说那赵清就算是怎么的糊涂,也不可能让他周家在这么任意妄为下去。”

    而且她也不能叫他的粮仓那么安心的,既然是满了的粮仓,那就该打开仓门方粮食了,若不然自己也有意加入那盗粮队伍里头去。

    云管家只道:“听说那皇上的身体近来是越来越差,整日里根本不管理朝事,都是那丞相大人在管理,听说皇上也是几日没有上早朝了。”想那夜狂澜会来管这些事情么?他恐怕是恨不得这大明的江山乱起来吧。

    陆尔雅闻言,心里不由得有些怀疑,难道是夜狂澜给赵清下了药?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一面只道:“那被山贼绑走的姑娘,可是有了下落。”

    听她问起这个,云管家只叹着气道:“这两个姑娘,如今就算是给救了回了,若是她们的自尊心强些,估计是不会在活下去了,眼下已经被那些山贼绑走了这么几天,哪里还会说是不被给糟蹋了的。这贞洁向来是姑娘家的命,如今都没有了,她们哪里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何况那家里头的亲人这会儿也是避而远之的,咱们就算是花费精力给救回来了,也不过是两具尸体罢了,何况不明不白枉死在外头,又是未嫁的,又不是清白之躯,家里头的亲人是断然不会在管理她们的,别说是指望给埋了,便是看也不看一眼。”

    陆尔雅听罢,如今也想起当初夜婳的尸身永平公府不出来管理,也是这个道理,只叹这人们的根深蒂固的这些封建迷信的思想,白白的害了许多的性命。而且如今听云管家这么说来的意思,也是没有救她们的必要了,而且有可能现在她们已经不甘受辱而自尽了。

    如今陆尔雅也只能是叹息红颜薄命了。

    既然是救不了她们的性命,那就该一心一意的把这心思放在救济那庄子上去,几百口人,还不算那些牲口,可是想来的话,哪里能有这么容易呢?也不知东洲的别庄里头,大家伙可是准备了存粮?想到此,那心里又是一阵担忧。

    云管家见她眉间皱起,不由得害怕她有些操劳过度,若是影响了身子的话,那岂不是跟公主添加麻烦么?所以便道:“这些事情夫人还是不要操心的好,若不然到时候影响到了身子,又要平添给公主增添来些麻烦。”

    陆尔雅也知道自己现在情况,可是也不能这么眼看着延平公主过于操劳,不过此刻为了叫云管家放心,便道:“这个云管家不必担心,在母亲的面前,我自然会晓得装着不晓得这么一件事的。”

    云管家闻言,便也放心,只道:“如此的话,那便是最好,而且夫人还是不要在将心思放在上面,好好的安养着身子才是要紧事情。”

    陆尔雅点点头,应了声,“那云管家你去忙吧,我也不打扰你了,就先会漾园去了。”

    云管家送了陆尔雅出大厅,然这心里却始终是担忧着,以陆尔雅的性格,她既然是知道了这么一件事情,怎么说可能不去管呢。而她管本来是好事情,可是现在就她的那身体,而且又怀着孩子,这若是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叫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二公子呢。

    果然,陆尔雅这里才回了漾园,便找了借口把青嬷嬷打发开,那屋子里头如今已经叫那些花匠打理好了,空气也显得很是清新,使唤了风云出来,便问道:“你们可是有办法去弄一批粮食来。”

    风云也知道那庄子里出了事情,也想过用这非正常手段去弄,可是想来眼下他们有心无力,哪里都在缺粮食,他们怎么能去偷那些老百姓的粮食呢。风只回道:“若是夫人知道哪里有那种地主囤粮的,给我们一个地址,我们自然有法子去弄来,可是现在处处闹饥荒,就算是有些囤粮,那也是官府的。”

    “你们有法子弄回来就好,如今现在的皇商周财阀的家里正囤着几十万石粮食,当初在瘟疫发生的时候,他看见宫家四处收集粮食的时候他也跟着收,可是宫家的粮食都给运送到了那灾区去了,可是他收的不但没有卖,更没有说是给送一粒给灾区去。”陆尔雅说道,心里也开始在酝酿着,如今将他周家的护卫调开来,然后在风云去动手的同时,在让那些几日没有揭开锅的老百姓一起闯进去了呢,如此的话,大开粮仓,叫那周财阀一个铜板也别想赚到,而且那粮食也一粒给他抢得不剩。

    二人闻言,都不禁满是惊喜,只道:“那夫人你放心,今晚我们便去行动,明天早上定然能奉上几十石粮食。”

    又听陆尔雅道:“若是你们弄出这些粮食了来,定然是够得着庄子里的人吃一段时期的,不过眼下城中那么多百姓已经断了粮食,朝廷那里又不见开仓救济,而且又不勒令这周财阀把他家中的粮食给放出来买卖,如此的话,咱们也不能不管。”

    “那夫人的意思是?”云问道。不知道她有个什么打算。

    陆尔雅只道:“你们去的时候,想法子把那些百姓都引着一起去,越是多的人越是好,最好是大家就直接的闯到他的仓库里头去,将他的那些粮食都给搬空,到时候搬的人多,他就是要追究高官也不定用了,而且那些百姓有了他的这些粮食,暂时是不会在喊着要朝廷开仓救济了,自然是对这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过你们两人要好好的保护好那些百姓,别叫那周财阀家里的那些打手把他们伤了,而且你们一定不能叫人认出来,若不然到时候这矛头指向了将军府,那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风只应道:“夫人放心,我们自然会易容成普通的百姓。”

    “那便好,如此的话,你们便下去准备好了,记得不能伤到人。”陆尔雅末了又交代道。

    风云应声答了,便又消失在屋子里头,正好听见青嬷嬷跟着玉嬷嬷走进来,一面逗着孩子的声音。

    在说玉嬷嬷,这一进来便是十分的高兴,也连忙朝陆尔雅道:“夫人告诉您一件喜事。”

    “有什么好事,难道朝廷开仓了?”陆尔雅闻言,见她那么兴高采烈的,所以便猜到。一面把铉哥儿接到自己的怀里来,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那铉哥儿才满意的也亲了她一口,沾得她满脸的口水。

    然在青嬷嬷怀里的意儿也不愿意了,咿咿呀呀的朝陆尔雅扑过来,害得青嬷嬷险些没有抱住她,差点就跌倒地上去,而陆尔雅现在的身子怎么能一次把他们兄妹二人都抱着呢?青嬷嬷便道:“夫人,若不然你到床上去,老奴在将意儿小姐放到床上去,这样你们娘三俩也能在一起玩儿不是。”

    陆尔雅也觉得只有这个样子了,所以便脱了鞋子坐到床上去,玉嬷嬷一面把那些被子收起来,一面接着先前的话道:“是那永平公府又闹笑话了,而且这一次的笑话夫人听了也定然很是高兴的。”

    见她那样高兴,青嬷嬷也在一边笑着,陆尔雅不禁问道:“什么个事情,看把嬷嬷们个乐得。”

    只听玉嬷嬷接道:“那个水依然啊,这一次可比上一次惨,不知道在暗地里得罪了谁,被人剥得一丝不挂的高高挂在那永平公府的牌匾底下,而且听说那身子叫人又给碰了,而且碰她的根本不是轩三爷,那轩三爷如今病着,由着他母亲方太太给守着呢。”

    “还真有这样的事情?”陆尔雅不能不说诧异,也想到那是何人做的,昨日这水依然跟着夜瑶就是这么说的,要把她跟着青沉剥光了高高的给挂起来,现在想来,不可能说是有那么巧的事情,估计是青沉动的手罢,而且也只有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虽然有些过分,不过陆尔雅听了果然觉得心里十分的舒坦。便又问道:“那永平公府有去追查凶手么?”

    青嬷嬷回道:“追个什么凶手,听说那永平公府昨夜就已经确定把那水依然给休了的,说她不贤良,配不了如今的轩三爷,而且那轩三爷的病也是她在背后做的鬼,这三爷病着了她也不去照顾照顾,反而跟着夜瑶出去玩了一整天,回去那方太太说她两句,就顶撞起来,后来听说还把那永平公府的三老爷都给惊动了,不过老爷子来了她照样顶撞。”

    青嬷嬷的话才到此处,玉嬷嬷便接过道:“是啊,公公婆婆她都顶撞了,所以她公公就连夜写了休书,本来是等着天亮了在送她会她们七贤伯家在金城的别馆里去的,可是这天亮了却发现她不见了踪影,那门房那里才有人来禀报。府里的人都觉得晦气,便给她扔了一套衣服,还有那休书,连丫头都没有在分派一个给她,更没有说还用轿子载她回她们的行馆里去。”

    陆尔雅不禁好奇,她在光溜溜的掉了一个晚上,又是一丝不挂的,难道就没有凉着么?便问道:“那水依然如今怎么样了?”就算是她的身子骨好,没有被凉着,可是那也吊了这么久,手也酸了,能没有事情么?

    “这个奴婢们倒是也奇怪,只听说她好着,能穿了衣服,在永平公府的大门口骂了一通,被那些出来的家丁婆子们赶,才一瘸一拐的走了。而且听说她晚上才受了一顿打,不过估计是那给打的地方早就给冻坏了,所以她才没有只知觉的,若不以她那样娇贵的小姐身子,还不痛死她。不过现在是没有感觉,等到了暖和的时候,不痛死她才怪呢。”青嬷嬷原本因为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心里堵着的气很是不少的,可是方才听了这件事情,心里无端的就好受了一些。

    可正是应了那句话,快乐是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上的。

    只是这高兴过后,陆尔雅不禁又为那夜子轩冤枉起来,他恐怕不免又有受人在背后嘲笑一阵子了,不过这水依然估计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虽然说她是七贤伯家的嫡女,可是这丢人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就算是那七贤伯跟着夫人在怎么的疼爱她,也不可能是在将她留在府里了吧。

    毕竟这一次的事情与上一次是不一样的,而且接二连三的叫七贤伯家一再的蒙羞,说不定那行馆里也已经不要她进门了。

    只听玉嬷嬷也在猜测道:“你们说这七贤伯家能在接纳水依然么?她这一次的事情可比上一次严重得多了。”

    “我看啊,估计是不会了,上一次她明明显显的是叫人给陷害的,可是这一次她在永平公府里就顶撞公公婆婆,而且那三老爷也带病重的轩三爷给写了休书,这么说来的话,她出事前是在被永平公府休了以后,按理她赤身果体的吊在永平公府的大门牌匾下,她还要给放放鞭炮给去去这晦气才是,也许那永平公府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重新把他们家的大门重新修辑过,说不定还得去请个法师过来念念经呢。”青嬷嬷也说道。

    都是自作孽不可活,谁叫她先前那么可恶的,还有那个夜瑶,如今还没有遭到报应,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出一个这样的笑话呢。

    然她们这里自顾的喜乐着说这事情,而永平公府这边却是气急攻心了。

    如今夜子轩还没有醒过来,那方太太就给气得病着了,如今母子两养在一块,也算是有趣得很。

    倒是把夜文宇给急坏了,那廖大夫也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深怕他们母子俩都是腿一蹬,就这么去了的话,自己定然是要给捉去陪葬的。小心翼翼的给扎了针,夜子轩的温度方降了下来,向官一面守在那床边,只哭道:“公子,你快醒过来吧,那个女人已经叫老爷给你赶走了,她以后就不能在害你了,你快醒过来吧。”

    夜文宇听见向官的哭声,不禁也是心烦意乱的,只吼道:“哭个什么哭,三爷还没死呢,一会儿御医们就来了,一定能给治好的。”

    ------题外话------

    看见错别字,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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