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九十二章 成亲（上）
正文
历峰提出要去看房子的理由再正当不过,因此历岩气呼呼地瞪了赵端一眼，抬腿便走，走了几步一摆衣袖，说道：“还不跟上？”
历峰无奈地向赵端告罪了一声，拉着杨绵绵一道出去了。
“这个历岩,欺人太甚！”赵端怒了：“想让历峰做正君,我偏不让他如意！”
叶萌萌也道：“就是,爹，你可千万别让历岩得逞,不然以后他见到咱们眼睛还不长到头顶上？”
白九看了叶萌萌一眼,叶萌萌笑嘻嘻地道：“小九儿,我可是在帮你啊,你要给咱们长脸啊。”
白九嘴角动了动,但想到师父和历岩的陈年旧账，也实在不知如何劝起，还是不说为妙。
历岩多年位居高位，俸禄赏赐不可不谓多，家里就只有历峰一个儿子，多年来替历峰攒下的嫁妆也不少了，因此这次在宁水置屋历岩出手也很是大方。
“这院子不错吧？”历岩得意地问。
“父亲，你要搬来宁水住吗？”历峰不由得问。
“这屋子是给你的。”
“也太大了一些，这屋子也就小住几日。”历峰觉得有些破费了。因为历家在京城，若是迎亲还要去京城也太费事了，所以历岩便在宁水置屋让历峰从这里出嫁，也省事多了。
“你们住这里不就行了。”历岩对杨绵绵道：“这里可是比你现在那屋要强多了，干脆搬出来以后就住这里。”
杨绵绵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历岩有些意外。
“我现在住得挺好的，那屋子我很喜欢。”
历岩眯了眯眼，历峰抢着道：“父亲，那屋子我们都很喜欢，家具院子什么都布置好了，没必要搬动。”
历岩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他本就是骄傲的人，既然他的好意杨绵绵不收，他也不会硬赖着让人收下，反正这屋子在历峰名下，他只要自己儿子过得好就是了。虽然他看不上杨绵绵，不过至少这个女人还有几分骨气，不是那等贪财好利之人，也算有几分优点。
三人将屋子粗略地看了一遍，历岩到底忍不住，还是说道：“我问你，你正君之位拟定何人？”
杨绵绵老实地道：“还没想好。”
历岩眉头皱得厉害：“怎能还没想好，婚书可是要上报官府的，难不成你想先迎侧夫进门，以后再另娶一位为正君么？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休想！”
“不是的。”杨绵绵慢慢地道：“我想等余乐英回来了大家一起投票选举一下。”
“投票选举？”历岩不解。
“乐英前两日接了一趟镖，说是很快就可以回来。等他回来我们就可以做出决定了。”杨绵绵解释道，到时大家选举一下，五个人正好不会出现平局，她是这样想的，因为让她决定谁来当正君委实太难了。
“你说谁是谁就是了！除了我们家历峰还有谁能胜任？”历岩理直气壮地道。
“父亲。”历峰出声想说什么，却被历岩打断。历岩看着杨绵绵，继续道：“白九长得的确好看，不过男人要那么好看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你是不是被迷得已经答应了让白九做正君？实话告诉你，老夫坚决不同意！”
“父亲！”历峰再次出声喝止。
“历伯父，正君的事情我知道您一直很在意，其实在我看来谁做都一样，谁当正君都没有关系。只是正君应是大家都信服的人，所以我想由大家来选，这样公平一些，到时选出历峰，正君就是历峰。”杨绵绵道，这可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出的法子，她觉得最合适不过了。
“何必这样麻烦，你直接定下小峰就是。”
杨绵绵摇头：“这样对大家不公平。”
历岩怒视杨绵绵，杨绵绵缩着脖子虽然有些害怕还是没有改口，历峰身形插、入两人之间，语气有些生硬：“父亲！”
历岩无法，最后道：“我会直接上书陛下，让她下旨。”
离开后历峰对杨绵绵道：“绵绵，正君一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前我的确想做正君，不过如今觉得都无所谓了。以后若有战事，我也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正君之位还是选个稳妥可靠的人才好，免得我担心。”
晚上因为赵端赵王爷和历老将军大驾光临宁水，怎么都要接风洗尘，于是韩八命人整治了酒菜，在韩家设宴款待两位贵客。虽然酒菜丰美，这两位贵客之间怎么冷气四溢呢？任由韩八这位主人家使尽浑身解数还有历峰叶萌萌等人插科打诨两人也始终是不冷不热的。叶萌萌的侧夫蓝火儿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反而惹得赵端和历岩都生气……这顿饭吃得韩八胆战心惊。
事后韩八才知道因为正君一事这两人都在气头上呢，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是对我有什么不满，这下便放心了。”
“放心什么？”杨绵绵奇怪。
“王爷和老将军都是位高权重的人，若是他们有心阻拦，韩家的生意还有我嫁给你的事都很麻烦呢。”韩八笑道：“反正我也不会是正君，他们不会视我为敌，这样很好。我就安心等着嫁你便是了。”自己怎么也只是商户，无论如何正君之位都不会落到自己头上，韩八心里如明镜似的，他只要杨绵绵心里的那一份位置便足矣。
“是了，绵绵，前日我去大悲寺看望父亲，父亲精神不错，说不定我们成亲的日子父亲可以来喝杯茶呢。”韩八笑吟吟地道。至于他在大悲寺遇到叶家那位的事情自然忽略不提，哎，那位也是可怜人啊。韩八深深觉得孩子的教养不能忽视，看他把韩玉婷教得多好啊，小小年纪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他也可以放心嫁人了。唔，以后有了绵绵生了孩子也不能忽视管教啊……
“真的？”杨绵绵高兴起来：“到时我们一起去接伯父。”
韩八点头，心道绵绵若是生了女儿我一定要把她教得精明一些，可不能让那些臭小子便宜地进了门……八爷喂，男人何苦难为男人啊！这是若干年后想嫁入杨家的男人们共同的心声。
成亲的事情进行得如火如荼，余乐英终于回了宁水，不仅是他，同来的还有余家的当家余海花、杜宇东，余琼英也来了。
“绵绵姐。”余琼英一见面就抱住了杨绵绵的胳膊眉开眼笑的。“我可是给你把我五哥的嫁妆送来了，去看看吧？我还听说卫如兰给打入大牢了，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
“琼英！”杜宇东喝了一声。
余琼英吐了吐舌头不说了。
“绵绵，咱余家可就是跑江湖的，家底比不上将军府，也比不上韩家，你可别因为这个嫌弃我们家乐英啊。”余海花拉着杨绵绵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余乐英之前是定过亲的，而与他定亲的卫如兰差点害得杨绵绵小命玩完，余海花不免担心因为这个杨绵绵心里会有些膈应。
“不会的，”杨绵绵忙道：“乐英人很好，帮了我很多。”
“那就好，绵绵，伯母可是信你的。”余海花满意地笑道。
余乐英坐在一旁面带微笑，虽然走镖回来满身的疲惫，可他却觉得异常的满足，心里面被温情塞得满满的，也暖暖的，心想人生不外如是，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余琼英得知卫如兰的下场还不满意，她一定要拉着杨绵绵去大牢亲眼看看卫如兰如何落魄才觉得解气。
“没这个必要吧？”杨绵绵犹豫着，似乎有些不地道啊。
“怎么没必要？”余琼英理直气壮地道：“绵绵姐，想想她怎么对你的？要不是你运气好，我五哥……五哥他们该怎么办啊？哼，这种人，一定要判她去穷苦之地，我倒要看看她如何用她那读书人的清高去骗人！在那种地方那些男人给不给她脸！”余琼英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
杨绵绵被余琼英拖着去了宁水城大牢。余琼英塞给牢头一锭银两，牢头用手掂量了一下，嘴里说道：“今日可真是热闹，你们这是第三拨来看这卫如兰的了。”
“还有人来看？是些什么人？”余琼英警惕起来。
“头一批是卫家的二爷，之前在外地做官，得了消息才赶回来的。后头来的是蓝少爷带来的大人物，还有白九公子呢。”牢头似乎回忆起白九的相貌来，脸上神情有几分古怪。因为是女牢，牢头也均是女子。
“大人物？白九也来了？”
“是呢，似乎示替卫如兰看病来着。”
“看病？这种人病了还要劳动白九公子么？”余琼英不信。
“这卫如兰病得可古怪了，只怕是冲着这一点蓝少爷才带人来的。”牢头摇头道，她自个对卫如兰这病也觉得奇怪。
“只怕是装病吧！”余琼英冷笑道。
“原本大伙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时日久了瞧着又不大像。”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牢房前。
卫如兰盘坐于草席上，正笔走龙蛇写些什么，听到有人走近她抬头看了看，瞧见是杨绵绵脸色变了数变，最终低头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余琼英已看清卫如兰衣裙上有着深深浅浅的污渍，头发因为没人伺候打理显得有些凌乱，脸色自然也不太好。
“卫如兰。”余琼英不客气地叫道。
卫如兰抬头看了余琼英一眼，张了张嘴。
“卫如兰，现在后悔了吧？”余琼英得意地道：“当初你还瞧不上我们余家，看不上我五哥，还变着法子想毁我五哥的名声，哈哈，真是恶有恶报啊！”
卫如兰脸上显出愤怒之色来，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喂，卫如兰，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挺能说的吗？”余琼英洋洋得意。
“余小姐，卫如兰自那日后便哑了。”牢头在一旁道。
“哑了？”余琼英一怔：“好端端地怎么就哑了？”
余琼英怏怏地和杨绵绵一道回转，嘴里嘟哝着：“怎么会哑了呢？太奇怪了，真没意思！哼，还要写什么申诉书，到这会儿还装自己多清高呢……”
走出牢房没多远，余琼英看到不远处立着一人，忙笑着跑了过去：“五哥。”余琼英走到近前，发现余乐英正和人说着话，他面前立着一位中年男子还有一位少年，两人衣裳都洗得有些发白了，少年手上拎了一个小包袱。这两人余琼英看着有些眼熟，定神想了想便记了起来，脸色微变。
杨绵绵此时也走了过来。
“五哥，你是来找我们的吧？”余琼英装作不认识那两人，挽住杨绵绵的手臂道：“我和绵绵姐都饿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余乐英微微颔首。那中年男子看向杨绵绵，问道：“小姐可就是杨绵绵？”
杨绵绵有些奇怪，看了余乐英一眼点头应了。
男子叹道：“我家女儿犯了糊涂做下错事，所幸杨小姐福大命大，这才免了惨剧发生。杨小姐，是我卫家管教无方，种种不是，还望杨小姐多多担当才是。”说着向杨绵绵深施了一礼，又对他身后的少年道：“小五，快来向杨小姐赔罪。”
少年走上前来行礼。
杨绵绵摆手道：“做错事的不是你们，不必了……”
余琼英哼道：“难道你们这样就想要绵绵姐原谅卫如兰将事情揭过么？”
男子摇了摇头：“如兰犯下大罪，自有国法制裁，我等并无异议。”说着向几人告辞，领着少年往大牢走去。
“五哥，他是不是找你为卫如兰求情？”等男子走远余琼英迫不及待地问。
余乐英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齐叔性子耿直，自身也是一县的县令，不会知法犯法。”又责怪道：“怎么能带绵绵来这种地方，真是乱来！万一出事……”
“我没事。”杨绵绵忙道。
余琼英撅嘴道：“绵绵姐，你看我五哥真偏心，还没嫁给你呢就处处为你着想，我这个妹妹在他心里是一点分量也没了……”
“你这丫头！”余乐英只能摇头，见杨绵绵含笑看着自己，神情带着几分羞意，不由得心中一热，伸手牵住了她的手，说道：“别理这疯丫头，我们回家去。”
卫如兰在牢里见到自家的二爹爹和五弟，神情并不如何热切，只是将自己写的申诉书递了过去。齐二一目十行看完了，皱眉道：“难道你以为陛下看了这申诉书会信你的话免了你的罪么？我劝你还是别作这番打算。”
卫如兰瞪眼看向齐二。
“且不说这案子人证俱全，并无破绽，单是陛下对历峰历将军的宠爱……你伤的可是历将军的妻主。”齐二这人并非无才，只是性子太过耿直得罪了上头，一直赋闲在家，年前才托了关系寻了个不怎么样的差事。他得知卫如兰所犯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自知已无转机，因此也不愿意去呈这申诉书。
卫如兰跺了跺脚，在纸上写道：“杨绵绵并无恙。”
齐二道：“你应该庆幸她无恙，不然那几位不论哪一家都能使卫家永无翻身之日，你现在只怕早就丢了性命，也不能站在这里了。”
卫如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愤然在纸上写道：“你到底帮不帮忙？你是不是卫家人？”
“正因为我是卫家人，我才不会去做这种蠢事，你这申诉书只会惹得陛下不快，让有心人知道了说不定还不会放过你。你就安心地在牢里等着判决吧。小五，把包袱给你姐姐。这里头是几件换洗的衣裳还有一点碎银……”齐二话未说完便被卫如兰扔出来的包袱砸了个正着，他也不恼怒，继续道：“依我朝律例，你心里也该有数，必会没入青楼。到时我会上书请求将你发配至周县，这样也好有个照顾。”
卫如兰听了这话，冲到牢门前，目眦尽裂。
“你不要以为我这是害你。”齐二解释道：“你被发配去别的地方只怕性命不保，历将军可是号称历阎王，白家九公子素来睚眦必报，韩家八爷更不是好相与的，还有余家……你险些杀了他们的妻主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吗？若是觉得你碍眼了他们这些人要除掉你易如反掌……你在外头我能力微薄看顾不得，到了周县我才有能力保你平安。”
卫如兰脸上血色褪尽。
“这些日子你就别再惹事好生等着吧，周县虽然贫穷总不会让你饿着肚子。”齐二说完带着儿子离去。卫如兰无力地跌坐于地，面如死灰。
“这可真是……”女皇陛下左手持信，右手拿了一本奏章，左右看了看看，脸上神情古怪。“历岩和皇叔还真是杠上了！”
她手上的信是历岩写来的，信上只讲了一件事，便是让她下旨赐婚，历峰为杨绵绵正君。而奏章是赵端写来的，讲了他已和杨绵绵商定办一所稳婆学院的事情，已准备将学院建在宁水，以后他也会常住宁水，顺带又提了杨绵绵的婚事，言明自己的徒弟可以不当正君，但正君决不能是历峰！
“陛下，喝茶吧。”依茹见女皇陛下为难的样子奉上一杯热茶。
“依茹啊，现在身子还吃得消吗？”女皇关切地问。依茹已经显怀了，并未在家休养，依然还在宫中当差。
“不妨事，”依茹笑道：“我精神好着呢，杨小姐也说过孕妇要多活动以后才好生产，只要别太劳累就是了。”
“那就好。”女皇陛下放下茶杯感叹道：“这个杨绵绵……”
依茹一怔：“莫非杨小姐犯了过错？”
“她能犯什么过错？只是小峰……”
依茹莞尔：“历将军能寻得心上人陛下该高兴才是啊。”
“朕如何不替小峰高兴？”女皇无奈：“只是历岩一心要小峰做正君，而皇叔却不同意，朕夹在当中也为难了。依茹，若是你，当如何决断？”
“啊？”依茹没想到女皇会将这个难题抛给自己，想了想才道：“臣与杨小姐有过一面之缘，杨小姐性子纯真，并非一般女子。”
女皇想起自己与杨绵绵见面让她娶了历峰时她说的那番话，不由得点了点头，应道：“你说得是，她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若她心里真有小峰，正君与否并非最重要，若是朕下旨强行让她立小峰为正君，只怕引得她与那几人心中不快，届时倒孤立了小峰。”
听女皇这般说，依茹不由得松了口气，女皇能这般想自然是极好，若真要一意孤行，还要与皇叔赵端闹僵，后患无穷啊。
女皇沉吟了一番，便唤了翰林院的人来拟旨，着人快马赶赴宁水。
因为几家的家长都来了宁水，这亲事办起来也更容易了，别的都好说，事在人为，只是官府的婚书……
按华国的律法，正君、平君、侧君都是要下婚书的，婚书上也会写明男子的身份，在别家这事很容易的事，到了杨绵绵这儿就难了。原本她是计划大家来投票选举，余乐英也回来了，只是得知历岩已经给京里写信去了，杨绵绵不得不打消主意，等着京里的消息。
这日杨绵绵正在与叶萌萌、余琼英、白如珠说话，忽然闻得前头一阵喧哗，下仆着急忙慌地奔了进来，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小姐，圣旨……圣旨……外头……”下仆指着前厅道。
叶萌萌笑道：“想必是皇上有了旨意来，绵绵，我们去前头接旨吧。”
杨绵绵先是疑惑，随即明白过来，只是不只女皇是什么意思，心中不由得忐忑。
“……杨绵绵性情恭谦，医术高超，着其开办济世学院，赐正六品医正之位……今闻汝成亲在即，特赐黄金如意一对，龙凤手镯一双……余乐英性情豁达，宽容仁让，正君可当，历峰白九同为平君，韩昭言为侧君……钦此！杨小姐，还不上前接旨？”宣旨的官员微笑着道。
杨绵绵忙上前接了旨，心头一阵恍惚，这都定下来了？
“绵绵姐，恭喜你，你可是做官了呢！”余琼英蹦了起来，揽着杨绵绵道。她是最高兴不过了，自家五哥居然做了正君，还是圣上赐婚，这可是铁板钉钉绝无更改了，哈哈！虽然不知道自家五哥因何压过了历峰与白九，但这总是好事啊，余琼英巴不得马上回家将这好消息与父母五哥分享。
白如珠听见圣旨也觉得高兴，将军府历老将军的态度她心里清楚，原本总担心九哥被历峰压了一头去，如今倒好，两人同为平君，而且正君是一向与九哥交好的余乐英，自然不用担心九哥会受委屈了。
叶萌萌摸了摸下巴，说道：“表姐可是下了一招好棋啊！这下看历家还有什么话说……哈哈……”
因为要在同一天迎娶四夫，杨绵绵只有一个人，又不能误了吉时，迎亲自然好好安排才是。好在余家与历家目前家长都在宁水，迎亲也不用跑远路，还算方便。而且华国民风开放，虽说女子为尊，但迎亲这日可是少有的能为难女子的时候，所以素来闹得厉害，来迎亲的新娘少不得被刁难，男方家里兄弟多的，这一关一关的应付可是要折腾尽新娘了。依杨绵绵这种绵软的性子如何顺利地迎亲还是个难事，而且迎亲也要有帮衬的人，多是自己的好友亲朋，杨绵绵在这里并无亲友，只能找朋友帮忙了。叶萌萌、余琼英、白如珠与她今日聚在一起便是商议这事的。
余琼英和白如珠都是新郎的姐妹，当日家里也要办喜事，不能脱身，不过满口应承了杨绵绵让她不要担心，她们会见机行事帮助杨绵绵进到新房娶回新郎。而叶萌萌则拍着胸脯保证一路上陪着杨绵绵，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什么难题都不在话下，一定会帮她把四位夫郎娶回去！
迎亲的事便这样定下来了。
终于到了成亲这日，男方女方家俱是张灯结彩，鞭炮声不绝于耳。杨宅外头更是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围观什么？自然是看嫁妆了。不说宁水首富韩家，京城将军府的嫁妆也不少啊，也有满满的一百二十台呢。将军府财大气粗不打紧，连白家、余家也有一百二十台呢。
其实余家原本没准备这么多嫁妆，只是备下了八十台，想着不能压过正君去，没想到最后余乐英倒成了正君，余海花欢喜之余又为嫁妆发了愁，让人快马回去报信将嫁妆添置了过来。所幸秦析持家有道，威武镖局家底算是丰厚，这多出来的四十台嫁妆也没费多大功夫。
而白九与历峰同为平君，白家知道历家备下一百二十台的嫁妆，自然不甘示弱，还有赵端心疼自己徒弟也拿出自己的私房给白九添妆了，白九的嫁妆自然不成问题。
至于韩家，准备嫁妆是最没问题的一个了，只是碍于韩八是侧君，原本韩八还想着是不是将嫁妆减了二十台去，他父亲知道了说道：“人人都知我韩家是宁水首富，若是这时露了怯，岂不是让人笑话？”当下也定下了一百二十台。韩玉婷虽然年纪小却大方得紧，专拣贵重的稀罕的送给韩八，就怕四夫中仅韩八身为侧君让那三位欺负了去，明白她心意的韩八唏嘘不已，感叹自己这些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四家都有这么多嫁妆，为了能让嫁妆入库，天没亮杨宅便打开了大门，一抬抬嫁妆鱼贯而入，看热闹的百姓咂舌赞叹，都羡慕这杨绵绵好生有福，四位夫郎个个是有本事的，夫家也都是财大气粗的，这以后的日子可美得去了。
吉时将至，杨绵绵便跨了高头大马与叶萌萌还有数人一道出去迎亲了。杨绵绵本不会骑马，为了迎亲特意学了一阵，这马看着高大，性子却最是温顺了，历峰又派了军士前后护着，算得上是万无一失了。
余乐英一身红袍，胸前带了红花，满脸的喜悦怎样也遮掩不住，家里出嫁的兄弟也都来了宁水，正说笑着。余家英年纪小，遇上这样的热闹正上蹿下跳地玩耍着。
听着外头鞭炮响起，有人喊道：“新娘来迎亲了。”他这些兄弟便呼啦啦地拥了出去给新娘找麻烦了。
“大哥。”余乐英忙喊道。他大哥虽然早就出嫁了，性子却是家里最好的。
余大哥回过头来，笑眯眯地问：“小五，怎么啦？”
“大哥，绵绵性子软，你们……”
余大哥哈哈大笑：“放心，我心里有数，小五你就安心等着吧。”
若是读书人家自然少不了出对吟诗的，不过余家都是江湖人，按理是要比武的，可杨绵绵又不识武功，这比武什么的也不行，为了给杨绵绵出难题余家兄弟们可没少费心思。杨绵绵被余家兄弟闹得晕头转向，好在有叶萌萌这位强悍盟友狗头军师在，不仅文武双全，而且耍赖斗狠都不在话下，又有余琼英暗地里帮忙，总算是勉强过关了。
余乐英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外头时不时地发出阵阵大笑，担心杨绵绵会受了委屈，不由得有几分急躁了。正当他心焦时，听见有脚步声往自己这边过来，忙端正坐好。
余家兄弟掩了房门，起哄着要拿红包。余乐英看着叫嚷得最起劲的余家英，他腰上已多了好几个要来的荷包，怀里也揣得鼓囊囊的，心想这贪心的家伙，自己平日里真是白疼他了。
从门缝里递来红包的空档，随行的人员帮杨绵绵挤开了房门，余乐英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杨绵绵脸上红扑扑的，额头上已渗出了汗珠，发髻微乱，看来还是吃了一些苦头。
进了房来杨绵绵也是松了一口气，将手上的红绸递给余乐英，两人相视一笑，之后便是给长辈敬茶了。
余海花虽然性子大咧咧的，这会儿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杜宇东正色道：“乐英，你既然身为正君，便不可失了正君的气度，咱们余家……”
余海花擦着眼角道：“乐英还用得着你嘱咐这些么，这孩子什么时候离谱过？”说着拉住杨绵绵的手，说道：“绵绵啊，我也不说别的，乐英怎么也是圣上赐婚的正君，子嗣的事情你心里要有数啊……”
杨绵绵红着脸点了点头。
一旁的喜婆提醒道：“时辰不早了，可别误了吉时呀。”
杨绵绵与余乐英再向长辈拜了拜，这才动身。
历峰是独子，他那里观礼的多是自己营里的兄弟，他们和杨绵绵也算熟人了，有心想闹，又担心历峰秋后算账，因此大伙玩笑了一阵，并未太过为难杨绵绵，也就放她进新房了。
向长辈敬茶的时候历岩脸色不太好，虽然赵端的徒儿白九并没有压过历峰，可历峰也并未如他愿成为正君，两人反倒同为平君。圣旨已下，历岩回天乏力了。虽然心中不甘，但毕竟是儿子的终身大事，而且儿子一心属意杨绵绵，他还能如何？虽然心中明白，历岩面子上依然过不去。
接了杨绵绵敬的茶，历岩久久沉吟不语。
“爹……”历峰忍不住道，他跪一跪不在话下，不过今日杨绵绵还有得累，因此出声提醒。
历岩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茶，慢慢地对杨绵绵道：“小峰是我独子，我历家于今人丁凋零，但你莫要以为这样便可以欺负小峰，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会为小峰出头的。”
杨绵绵眨了眨眼，心想我怎会欺负历峰？而且便是自己想欺负也没这个能力啊！
“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早早开枝散叶才是正经。”说着历岩神色黯然，长叹了一声：“我对不住历家列祖列宗啊。”历家终究还是没落了，这一切的缘由由他而起，因为这个，历岩始终不能原谅女皇。
“爹，”杨绵绵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了历岩一声：“我和历峰的孩子我想让他姓历，您同意吗？”听到历岩这样说杨绵绵说道，孩子到底和谁姓她无所谓，只要孩子成长在父母身边，过得幸福就好。历峰嫁了过来，历岩孤身一人实在是太可怜了，让孩子姓历也是给历岩的一个安慰。
历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你说真的？你愿意让孩子姓历？”
历峰也震惊地看着杨绵绵。
“是我和历峰的孩子，姓历怎么不可以呢？”
“好好！”历岩大笑起来，忽然笑声停歇，问道：“若是女孩呢？”若是杨绵绵为历峰生下的是女儿，她还愿意吗？
“女孩也姓历。”杨绵绵坚定地道。
“绵绵。”历峰感动地握住杨绵绵双手。
“好孩子，快起来。”历岩一高兴，亲自扶了杨绵绵起身，多年的心病一遭得解，他眉飞色舞喜笑颜开。
白家的兄弟更多，不过出的难题多和药材医术有关，这些杨绵绵倒还能应付，其他应付不了的就由叶萌萌上。白如珠适时地说道：“九哥只怕等得不耐烦了。”她那些兄长也担心白九的坏脾气，并未过多刁难，让杨绵绵进了新房。
白九一身红衣，平日里冷清的容颜染上了艳色，如清澈的江水被艳丽明媚的朝霞映染，明艳动人，便是杨绵绵见惯了他的美丽也有些移不开视线，更不用提那些观礼的人了。
白九被众人关注有些不满意，眉头便皱了起来。杨绵绵知道他不喜欢众人评论自己的相貌，上前去拉了他的手，悄声道：“我还以为我见到了神仙。”这是她心里话。“他们肯定也是这样想。”
白九横了她一眼，虽然他不喜欢被众人盯着看但怎么也不会在自己的大好日子上发火，不过杨绵绵这样说他听了心里自然高兴，面色也就缓了下来。
“绵绵，你们两个悄悄说什么呢？”叶萌萌故意问道。
白如珠咳了一声，说道：“九哥、绵绵，爹爹们在外头等着你们敬茶呢。”
白家的两位爹爹严春、高明青喝了茶，按规矩都交代了一些话。白及端起茶杯还未说话，眼眶便红了，赶紧低下头去。他这个孩子自小便离开了家，父子间并不太亲近，于今他嫁得好，他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七弟，今日是小九的好日子……”严春道。
“大哥，我知道。”白及哽咽道，他强忍眼泪，对杨绵绵道：“小九打小就吃了许多苦，以后你可不能让他再受苦了，他心气高，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出来……”
“爹，您放心，我会和白九好好过日子的。”杨绵绵忙道。白九和白及的误会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开的，但白及的确是在乎这个儿子。
“爹，绵绵会待我好的，你放心。”白九轻声道。
白及听白九这样说，眼泪怎样也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不住地点头道：“好！好！”
在韩家迎亲杨绵绵倒还露了一回脸，韩家是商贾之家，少不得出了些算数账目方面的难题，不过杨绵绵心算厉害，不用算盘很快就报出了结果，让韩玉婷吃惊不已，连在新房的得知这消息韩八也道：“以前倒不知她还有这本事。”说着微笑道：“以后可有人帮忙算账了。”
韩四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不小心讨好你妻主还尽出幺蛾子，你可是侧夫啊！”四夫中一位正君，两位平君，家里虽然有钱，可比那三家地位就低了，而且韩八相貌也不出众，韩四一想到这些就替自己弟弟忧心不已。
韩八这些天没少听自己四哥念叨这些，早就耳朵起茧了，老神在在地道：“四哥，山人自有妙计。”
“你有什么妙计？”韩四不信。
“佛曰，不可言不可言啊。”韩八笑着，想到父亲传授给自己的法子不禁有些脸上发热。哎，绵绵怎么还没进来呢？玉婷莫不是在让她算这月的账目吧？
终于将四夫都迎进了门，吉时到，杨绵绵手里攥了四条红绸，与四人一起拜堂成亲，众人齐声喝彩。拜堂后便是大开宴席，杨绵绵与四位夫郎一同向众人敬酒，当然也有宾客过来敬酒的，杨绵绵酒量不济，四人心中都有数，护着不让杨绵绵喝，历峰与余乐英酒量最好，喝得最多。
酒至半酣，有老成人提醒余乐英道：“今日可是正君的好日子，这酒可要悠着点喝啊。”
余乐英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只觉得浑身发热。待到夜幕降临，宾客渐渐散去，余乐英进了自己房间洗漱了一番，坐在床边看着烧得正旺的龙凤花烛发愣，一时间竟不知是醒是梦。
“乐英。”
余乐英看了过去，见杨绵绵红着脸站在房门前，他起身将她领进房里，随手关上房门。
杨绵绵紧张得很，有些事情她自然知道，毕竟是成年人了，自己还是医生，对于生理知识并不陌生，但要真刀真枪地面对，她还是不由得发慌窘迫。
“绵绵，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余乐英拥住杨绵绵低声呓语：“我真的嫁给你了。到现在我心里还是虚得很，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好运。”
“我也是。”杨绵绵低声道：“能和你在一起，我也觉得是做梦。你这么年轻、帅气，还那么能干……”
余乐英双眼发亮：“绵绵，你真这样想？”由心底散发出的喜悦让余乐英原本英俊的面容更添魅力，杨绵绵痴痴地点了点头。
余乐英心情激动用力地抱住了杨绵绵，低头吻了上去。这一吻便如火星溅上了干柴一发不可收拾，不知何时两人已倒在了床上，衣衫不整了。
“绵绵，绵绵。”余乐英额上渗出了汗珠，他哑声道：“绵绵，我想要……”那处早就胀痛不已，强烈的情感无法释放，余乐英双眸深处燃烧着烈火，将杨绵绵也点燃了。
杨绵绵早就感受到了大腿处余乐英的热情与坚硬，害羞地闭上了眼睛，微微点了点头。余乐英如蒙大赦，不再苦苦压抑自己，但却也不敢放纵。他知道这是杨绵绵第一次，此前也听父亲说过女子的第一次会有许多痛楚，一定要万分小心，若是让女子不快了，或许今后他便少了许多机会。余乐英也是第一次，不过男人遵从本能的力量不可小觑。
“绵绵，放松些，我要进来了。”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合二为一是任何男人的心愿，余乐英也是如此。这感觉从未有过，舒服得让人无法自已，余乐英险些把持不住自己就要横冲直撞，好在他心性坚定，顾着杨绵绵的感受，只是徐徐图之。
“疼……”杨绵绵呻、吟道，这声音里含着痛楚却也含了许多娇媚，余乐英只觉得身、下更胀了。
“绵绵，我知道你辛苦，你忍一忍。”余乐英咬牙道，汗水已沿着他脸颊流了下来，他俯□去亲吻着杨绵绵，趁着杨绵绵被吻得昏昏的当头又进了几分。
杨绵绵尖叫了一声，哭道：“好疼、好疼……不要了……”
余乐英见杨绵绵这般痛楚，不敢再动，自己自然忍得十分辛苦，剧烈阵痛过后杨绵绵感到胸口有点点湿意，睁眼一看却是余乐英的汗滴了下来，余乐英此时满脸通红，这强忍着不上不下的无论是对他的身体还是心性都是巨大的考验。
“绵绵，没事了，没事了。”余乐英见杨绵绵看向自己，眼里蕴着水光，怕她还疼得厉害，忙在她耳畔安慰道。
杨绵绵感受到身体里的肿胀疼痛，虽然不舒服，可见余乐英这样辛苦，将心横了横，咬牙道：“你被管我，你自己……”她别开眼，小声地道：“进来吧。”
杨绵绵声音虽小，以余乐英的耳力却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一阵狂喜，好在他素来是有分寸的人，并不是一味蛮进，时时留意着杨绵绵的感受。当感觉自己全被杨绵绵接纳时，余乐英只觉得自己飘荡到了天际，他俯在杨绵绵颈窝处激动得不能自已，不停地叫道：“绵绵、绵绵……”
“我从未这般快活过。”余乐英细细地吻着杨绵绵的眉眼，虔诚地道。
杨绵绵见余乐英满脸都是抑制不住地喜悦，虽然□酸痛不已，听着余乐英稳健的心跳心头却觉得满满的。她累得很，余乐英让人送了水进来替她擦拭身体，转头见到了桌上的酒壶和酒杯。
“啊，绵绵，我们忘记喝交杯酒了。”余乐英脸又红了起来，觉得自己真是太差劲了，只想着那事，居然将交杯酒都忘记了。自己还是太冒失了，这样怎么能照顾好绵绵呢？还有许多不足啊！余乐英深感责任重大，下决心要做一个好男人。
“绵绵，你躺好，我去拿酒来。”余乐英很快取了酒杯来，与杨绵绵交臂将酒喝了。杨绵绵虽然不能喝酒，这交杯酒自然还是要喝的，不然怎算是成亲呢？一杯酒下肚，杨绵绵只觉得腹中发热，身上的痛楚似乎也减轻不少，脑子也有些晕乎乎的了。
“什么东西抵着我？”杨绵绵伸手到腰际摸了一把。
“绵绵。”余乐英身体一颤，自己那处被杨绵绵软软的手握着，这异样的感觉让他气血翻涌起来。正是年轻血气旺盛时，刚才是他的第一次，又顾着杨绵绵的身子，自然没有尽兴，心爱的女子就躺着自己身边，余乐英没一会便精神起来，这会儿却被杨绵绵个抓了个正着。一面是最自然不过的欲望，一面又担心着杨绵绵的身体，余乐英心下矛盾不已。
“真是奇怪，变得不一样了，明明刚才不是这样......”杨绵绵似乎有些不解，手中的事物似乎变化了。
“咦，还动了。”杨绵绵低头看向手中的事物，手中之物正颤颤巍巍的，兀自跳动着......
“这是什么？”杨绵绵好奇地动了动，手指摩挲上事物的顶端，指尖蘸了蘸晶莹的液体，伸出舌尖舔了舔，嘟着嘴道：“不好吃。”
这活、色、生、香的一幕简直让余乐英不能自持，他颤声道：“绵绵，你别折磨我了。”
“我怎么折磨你了？”杨绵绵笑了起来，手上用了点力，感觉到那事物在手里又粗了一分，说道：“刚才不是这东西折磨我么？”说着手上又动了动。
余乐英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他看向桌上的酒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杯酒便让杨绵绵醉倒了，不过醉倒后的杨绵绵变得胆大了，也更……余乐英觉得上天真是太眷顾自己了。他环住杨绵绵的腰，说道：“绵绵，刚才它折磨你了，你要不要折磨回来？”
“折磨回来？”杨绵绵水汪汪的眼睛看了过来：“怎么折磨回来？”
这一夜红烛映室，被翻红浪，到底是谁折磨谁并不知晓，只是室内春情盎然，那诉说着爱意的呢喃半夜未歇。
作者有话要说：这些天涯已经写好一段时间了，只是一只没有时间写完，原本是想些完再放上去的，后来想还是先放上来，免得大家以为天涯不填坑了，隔了这许久的时间，实在是抱歉了，照顾小朋友不说，工作上也有许多的事情，实在是分、身乏术，后面的部分天涯会尽快放上来的。
被锁了，我尽量修改，也不知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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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峰提出要去看房子的理由再正当不过,因此历岩气呼呼地瞪了赵端一眼，抬腿便走，走了几步一摆衣袖，说道：“还不跟上？”
历峰无奈地向赵端告罪了一声，拉着杨绵绵一道出去了。
“这个历岩,欺人太甚！”赵端怒了：“想让历峰做正君,我偏不让他如意！”
叶萌萌也道：“就是,爹，你可千万别让历岩得逞,不然以后他见到咱们眼睛还不长到头顶上？”
白九看了叶萌萌一眼,叶萌萌笑嘻嘻地道：“小九儿,我可是在帮你啊,你要给咱们长脸啊。”
白九嘴角动了动,但想到师父和历岩的陈年旧账，也实在不知如何劝起，还是不说为妙。
历岩多年位居高位，俸禄赏赐不可不谓多，家里就只有历峰一个儿子，多年来替历峰攒下的嫁妆也不少了，因此这次在宁水置屋历岩出手也很是大方。
“这院子不错吧？”历岩得意地问。
“父亲，你要搬来宁水住吗？”历峰不由得问。
“这屋子是给你的。”
“也太大了一些，这屋子也就小住几日。”历峰觉得有些破费了。因为历家在京城，若是迎亲还要去京城也太费事了，所以历岩便在宁水置屋让历峰从这里出嫁，也省事多了。
“你们住这里不就行了。”历岩对杨绵绵道：“这里可是比你现在那屋要强多了，干脆搬出来以后就住这里。”
杨绵绵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历岩有些意外。
“我现在住得挺好的，那屋子我很喜欢。”
历岩眯了眯眼，历峰抢着道：“父亲，那屋子我们都很喜欢，家具院子什么都布置好了，没必要搬动。”
历岩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他本就是骄傲的人，既然他的好意杨绵绵不收，他也不会硬赖着让人收下，反正这屋子在历峰名下，他只要自己儿子过得好就是了。虽然他看不上杨绵绵，不过至少这个女人还有几分骨气，不是那等贪财好利之人，也算有几分优点。
三人将屋子粗略地看了一遍，历岩到底忍不住，还是说道：“我问你，你正君之位拟定何人？”
杨绵绵老实地道：“还没想好。”
历岩眉头皱得厉害：“怎能还没想好，婚书可是要上报官府的，难不成你想先迎侧夫进门，以后再另娶一位为正君么？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休想！”
“不是的。”杨绵绵慢慢地道：“我想等余乐英回来了大家一起投票选举一下。”
“投票选举？”历岩不解。
“乐英前两日接了一趟镖，说是很快就可以回来。等他回来我们就可以做出决定了。”杨绵绵解释道，到时大家选举一下，五个人正好不会出现平局，她是这样想的，因为让她决定谁来当正君委实太难了。
“你说谁是谁就是了！除了我们家历峰还有谁能胜任？”历岩理直气壮地道。
“父亲。”历峰出声想说什么，却被历岩打断。历岩看着杨绵绵，继续道：“白九长得的确好看，不过男人要那么好看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你是不是被迷得已经答应了让白九做正君？实话告诉你，老夫坚决不同意！”
“父亲！”历峰再次出声喝止。
“历伯父，正君的事情我知道您一直很在意，其实在我看来谁做都一样，谁当正君都没有关系。只是正君应是大家都信服的人，所以我想由大家来选，这样公平一些，到时选出历峰，正君就是历峰。”杨绵绵道，这可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出的法子，她觉得最合适不过了。
“何必这样麻烦，你直接定下小峰就是。”
杨绵绵摇头：“这样对大家不公平。”
历岩怒视杨绵绵，杨绵绵缩着脖子虽然有些害怕还是没有改口，历峰身形插、入两人之间，语气有些生硬：“父亲！”
历岩无法，最后道：“我会直接上书陛下，让她下旨。”
离开后历峰对杨绵绵道：“绵绵，正君一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前我的确想做正君，不过如今觉得都无所谓了。以后若有战事，我也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正君之位还是选个稳妥可靠的人才好，免得我担心。”
晚上因为赵端赵王爷和历老将军大驾光临宁水，怎么都要接风洗尘，于是韩八命人整治了酒菜，在韩家设宴款待两位贵客。虽然酒菜丰美，这两位贵客之间怎么冷气四溢呢？任由韩八这位主人家使尽浑身解数还有历峰叶萌萌等人插科打诨两人也始终是不冷不热的。叶萌萌的侧夫蓝火儿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反而惹得赵端和历岩都生气……这顿饭吃得韩八胆战心惊。
事后韩八才知道因为正君一事这两人都在气头上呢，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是对我有什么不满，这下便放心了。”
“放心什么？”杨绵绵奇怪。
“王爷和老将军都是位高权重的人，若是他们有心阻拦，韩家的生意还有我嫁给你的事都很麻烦呢。”韩八笑道：“反正我也不会是正君，他们不会视我为敌，这样很好。我就安心等着嫁你便是了。”自己怎么也只是商户，无论如何正君之位都不会落到自己头上，韩八心里如明镜似的，他只要杨绵绵心里的那一份位置便足矣。
“是了，绵绵，前日我去大悲寺看望父亲，父亲精神不错，说不定我们成亲的日子父亲可以来喝杯茶呢。”韩八笑吟吟地道。至于他在大悲寺遇到叶家那位的事情自然忽略不提，哎，那位也是可怜人啊。韩八深深觉得孩子的教养不能忽视，看他把韩玉婷教得多好啊，小小年纪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他也可以放心嫁人了。唔，以后有了绵绵生了孩子也不能忽视管教啊……
“真的？”杨绵绵高兴起来：“到时我们一起去接伯父。”
韩八点头，心道绵绵若是生了女儿我一定要把她教得精明一些，可不能让那些臭小子便宜地进了门……八爷喂，男人何苦难为男人啊！这是若干年后想嫁入杨家的男人们共同的心声。
成亲的事情进行得如火如荼，余乐英终于回了宁水，不仅是他，同来的还有余家的当家余海花、杜宇东，余琼英也来了。
“绵绵姐。”余琼英一见面就抱住了杨绵绵的胳膊眉开眼笑的。“我可是给你把我五哥的嫁妆送来了，去看看吧？我还听说卫如兰给打入大牢了，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
“琼英！”杜宇东喝了一声。
余琼英吐了吐舌头不说了。
“绵绵，咱余家可就是跑江湖的，家底比不上将军府，也比不上韩家，你可别因为这个嫌弃我们家乐英啊。”余海花拉着杨绵绵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余乐英之前是定过亲的，而与他定亲的卫如兰差点害得杨绵绵小命玩完，余海花不免担心因为这个杨绵绵心里会有些膈应。
“不会的，”杨绵绵忙道：“乐英人很好，帮了我很多。”
“那就好，绵绵，伯母可是信你的。”余海花满意地笑道。
余乐英坐在一旁面带微笑，虽然走镖回来满身的疲惫，可他却觉得异常的满足，心里面被温情塞得满满的，也暖暖的，心想人生不外如是，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余琼英得知卫如兰的下场还不满意，她一定要拉着杨绵绵去大牢亲眼看看卫如兰如何落魄才觉得解气。
“没这个必要吧？”杨绵绵犹豫着，似乎有些不地道啊。
“怎么没必要？”余琼英理直气壮地道：“绵绵姐，想想她怎么对你的？要不是你运气好，我五哥……五哥他们该怎么办啊？哼，这种人，一定要判她去穷苦之地，我倒要看看她如何用她那读书人的清高去骗人！在那种地方那些男人给不给她脸！”余琼英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
杨绵绵被余琼英拖着去了宁水城大牢。余琼英塞给牢头一锭银两，牢头用手掂量了一下，嘴里说道：“今日可真是热闹，你们这是第三拨来看这卫如兰的了。”
“还有人来看？是些什么人？”余琼英警惕起来。
“头一批是卫家的二爷，之前在外地做官，得了消息才赶回来的。后头来的是蓝少爷带来的大人物，还有白九公子呢。”牢头似乎回忆起白九的相貌来，脸上神情有几分古怪。因为是女牢，牢头也均是女子。
“大人物？白九也来了？”
“是呢，似乎示替卫如兰看病来着。”
“看病？这种人病了还要劳动白九公子么？”余琼英不信。
“这卫如兰病得可古怪了，只怕是冲着这一点蓝少爷才带人来的。”牢头摇头道，她自个对卫如兰这病也觉得奇怪。
“只怕是装病吧！”余琼英冷笑道。
“原本大伙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时日久了瞧着又不大像。”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牢房前。
卫如兰盘坐于草席上，正笔走龙蛇写些什么，听到有人走近她抬头看了看，瞧见是杨绵绵脸色变了数变，最终低头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余琼英已看清卫如兰衣裙上有着深深浅浅的污渍，头发因为没人伺候打理显得有些凌乱，脸色自然也不太好。
“卫如兰。”余琼英不客气地叫道。
卫如兰抬头看了余琼英一眼，张了张嘴。
“卫如兰，现在后悔了吧？”余琼英得意地道：“当初你还瞧不上我们余家，看不上我五哥，还变着法子想毁我五哥的名声，哈哈，真是恶有恶报啊！”
卫如兰脸上显出愤怒之色来，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喂，卫如兰，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挺能说的吗？”余琼英洋洋得意。
“余小姐，卫如兰自那日后便哑了。”牢头在一旁道。
“哑了？”余琼英一怔：“好端端地怎么就哑了？”
余琼英怏怏地和杨绵绵一道回转，嘴里嘟哝着：“怎么会哑了呢？太奇怪了，真没意思！哼，还要写什么申诉书，到这会儿还装自己多清高呢……”
走出牢房没多远，余琼英看到不远处立着一人，忙笑着跑了过去：“五哥。”余琼英走到近前，发现余乐英正和人说着话，他面前立着一位中年男子还有一位少年，两人衣裳都洗得有些发白了，少年手上拎了一个小包袱。这两人余琼英看着有些眼熟，定神想了想便记了起来，脸色微变。
杨绵绵此时也走了过来。
“五哥，你是来找我们的吧？”余琼英装作不认识那两人，挽住杨绵绵的手臂道：“我和绵绵姐都饿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余乐英微微颔首。那中年男子看向杨绵绵，问道：“小姐可就是杨绵绵？”
杨绵绵有些奇怪，看了余乐英一眼点头应了。
男子叹道：“我家女儿犯了糊涂做下错事，所幸杨小姐福大命大，这才免了惨剧发生。杨小姐，是我卫家管教无方，种种不是，还望杨小姐多多担当才是。”说着向杨绵绵深施了一礼，又对他身后的少年道：“小五，快来向杨小姐赔罪。”
少年走上前来行礼。
杨绵绵摆手道：“做错事的不是你们，不必了……”
余琼英哼道：“难道你们这样就想要绵绵姐原谅卫如兰将事情揭过么？”
男子摇了摇头：“如兰犯下大罪，自有国法制裁，我等并无异议。”说着向几人告辞，领着少年往大牢走去。
“五哥，他是不是找你为卫如兰求情？”等男子走远余琼英迫不及待地问。
余乐英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齐叔性子耿直，自身也是一县的县令，不会知法犯法。”又责怪道：“怎么能带绵绵来这种地方，真是乱来！万一出事……”
“我没事。”杨绵绵忙道。
余琼英撅嘴道：“绵绵姐，你看我五哥真偏心，还没嫁给你呢就处处为你着想，我这个妹妹在他心里是一点分量也没了……”
“你这丫头！”余乐英只能摇头，见杨绵绵含笑看着自己，神情带着几分羞意，不由得心中一热，伸手牵住了她的手，说道：“别理这疯丫头，我们回家去。”
卫如兰在牢里见到自家的二爹爹和五弟，神情并不如何热切，只是将自己写的申诉书递了过去。齐二一目十行看完了，皱眉道：“难道你以为陛下看了这申诉书会信你的话免了你的罪么？我劝你还是别作这番打算。”
卫如兰瞪眼看向齐二。
“且不说这案子人证俱全，并无破绽，单是陛下对历峰历将军的宠爱……你伤的可是历将军的妻主。”齐二这人并非无才，只是性子太过耿直得罪了上头，一直赋闲在家，年前才托了关系寻了个不怎么样的差事。他得知卫如兰所犯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自知已无转机，因此也不愿意去呈这申诉书。
卫如兰跺了跺脚，在纸上写道：“杨绵绵并无恙。”
齐二道：“你应该庆幸她无恙，不然那几位不论哪一家都能使卫家永无翻身之日，你现在只怕早就丢了性命，也不能站在这里了。”
卫如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愤然在纸上写道：“你到底帮不帮忙？你是不是卫家人？”
“正因为我是卫家人，我才不会去做这种蠢事，你这申诉书只会惹得陛下不快，让有心人知道了说不定还不会放过你。你就安心地在牢里等着判决吧。小五，把包袱给你姐姐。这里头是几件换洗的衣裳还有一点碎银……”齐二话未说完便被卫如兰扔出来的包袱砸了个正着，他也不恼怒，继续道：“依我朝律例，你心里也该有数，必会没入青楼。到时我会上书请求将你发配至周县，这样也好有个照顾。”
卫如兰听了这话，冲到牢门前，目眦尽裂。
“你不要以为我这是害你。”齐二解释道：“你被发配去别的地方只怕性命不保，历将军可是号称历阎王，白家九公子素来睚眦必报，韩家八爷更不是好相与的，还有余家……你险些杀了他们的妻主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吗？若是觉得你碍眼了他们这些人要除掉你易如反掌……你在外头我能力微薄看顾不得，到了周县我才有能力保你平安。”
卫如兰脸上血色褪尽。
“这些日子你就别再惹事好生等着吧，周县虽然贫穷总不会让你饿着肚子。”齐二说完带着儿子离去。卫如兰无力地跌坐于地，面如死灰。
“这可真是……”女皇陛下左手持信，右手拿了一本奏章，左右看了看看，脸上神情古怪。“历岩和皇叔还真是杠上了！”
她手上的信是历岩写来的，信上只讲了一件事，便是让她下旨赐婚，历峰为杨绵绵正君。而奏章是赵端写来的，讲了他已和杨绵绵商定办一所稳婆学院的事情，已准备将学院建在宁水，以后他也会常住宁水，顺带又提了杨绵绵的婚事，言明自己的徒弟可以不当正君，但正君决不能是历峰！
“陛下，喝茶吧。”依茹见女皇陛下为难的样子奉上一杯热茶。
“依茹啊，现在身子还吃得消吗？”女皇关切地问。依茹已经显怀了，并未在家休养，依然还在宫中当差。
“不妨事，”依茹笑道：“我精神好着呢，杨小姐也说过孕妇要多活动以后才好生产，只要别太劳累就是了。”
“那就好。”女皇陛下放下茶杯感叹道：“这个杨绵绵……”
依茹一怔：“莫非杨小姐犯了过错？”
“她能犯什么过错？只是小峰……”
依茹莞尔：“历将军能寻得心上人陛下该高兴才是啊。”
“朕如何不替小峰高兴？”女皇无奈：“只是历岩一心要小峰做正君，而皇叔却不同意，朕夹在当中也为难了。依茹，若是你，当如何决断？”
“啊？”依茹没想到女皇会将这个难题抛给自己，想了想才道：“臣与杨小姐有过一面之缘，杨小姐性子纯真，并非一般女子。”
女皇想起自己与杨绵绵见面让她娶了历峰时她说的那番话，不由得点了点头，应道：“你说得是，她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若她心里真有小峰，正君与否并非最重要，若是朕下旨强行让她立小峰为正君，只怕引得她与那几人心中不快，届时倒孤立了小峰。”
听女皇这般说，依茹不由得松了口气，女皇能这般想自然是极好，若真要一意孤行，还要与皇叔赵端闹僵，后患无穷啊。
女皇沉吟了一番，便唤了翰林院的人来拟旨，着人快马赶赴宁水。
因为几家的家长都来了宁水，这亲事办起来也更容易了，别的都好说，事在人为，只是官府的婚书……
按华国的律法，正君、平君、侧君都是要下婚书的，婚书上也会写明男子的身份，在别家这事很容易的事，到了杨绵绵这儿就难了。原本她是计划大家来投票选举，余乐英也回来了，只是得知历岩已经给京里写信去了，杨绵绵不得不打消主意，等着京里的消息。
这日杨绵绵正在与叶萌萌、余琼英、白如珠说话，忽然闻得前头一阵喧哗，下仆着急忙慌地奔了进来，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小姐，圣旨……圣旨……外头……”下仆指着前厅道。
叶萌萌笑道：“想必是皇上有了旨意来，绵绵，我们去前头接旨吧。”
杨绵绵先是疑惑，随即明白过来，只是不只女皇是什么意思，心中不由得忐忑。
“……杨绵绵性情恭谦，医术高超，着其开办济世学院，赐正六品医正之位……今闻汝成亲在即，特赐黄金如意一对，龙凤手镯一双……余乐英性情豁达，宽容仁让，正君可当，历峰白九同为平君，韩昭言为侧君……钦此！杨小姐，还不上前接旨？”宣旨的官员微笑着道。
杨绵绵忙上前接了旨，心头一阵恍惚，这都定下来了？
“绵绵姐，恭喜你，你可是做官了呢！”余琼英蹦了起来，揽着杨绵绵道。她是最高兴不过了，自家五哥居然做了正君，还是圣上赐婚，这可是铁板钉钉绝无更改了，哈哈！虽然不知道自家五哥因何压过了历峰与白九，但这总是好事啊，余琼英巴不得马上回家将这好消息与父母五哥分享。
白如珠听见圣旨也觉得高兴，将军府历老将军的态度她心里清楚，原本总担心九哥被历峰压了一头去，如今倒好，两人同为平君，而且正君是一向与九哥交好的余乐英，自然不用担心九哥会受委屈了。
叶萌萌摸了摸下巴，说道：“表姐可是下了一招好棋啊！这下看历家还有什么话说……哈哈……”
因为要在同一天迎娶四夫，杨绵绵只有一个人，又不能误了吉时，迎亲自然好好安排才是。好在余家与历家目前家长都在宁水，迎亲也不用跑远路，还算方便。而且华国民风开放，虽说女子为尊，但迎亲这日可是少有的能为难女子的时候，所以素来闹得厉害，来迎亲的新娘少不得被刁难，男方家里兄弟多的，这一关一关的应付可是要折腾尽新娘了。依杨绵绵这种绵软的性子如何顺利地迎亲还是个难事，而且迎亲也要有帮衬的人，多是自己的好友亲朋，杨绵绵在这里并无亲友，只能找朋友帮忙了。叶萌萌、余琼英、白如珠与她今日聚在一起便是商议这事的。
余琼英和白如珠都是新郎的姐妹，当日家里也要办喜事，不能脱身，不过满口应承了杨绵绵让她不要担心，她们会见机行事帮助杨绵绵进到新房娶回新郎。而叶萌萌则拍着胸脯保证一路上陪着杨绵绵，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什么难题都不在话下，一定会帮她把四位夫郎娶回去！
迎亲的事便这样定下来了。
终于到了成亲这日，男方女方家俱是张灯结彩，鞭炮声不绝于耳。杨宅外头更是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围观什么？自然是看嫁妆了。不说宁水首富韩家，京城将军府的嫁妆也不少啊，也有满满的一百二十台呢。将军府财大气粗不打紧，连白家、余家也有一百二十台呢。
其实余家原本没准备这么多嫁妆，只是备下了八十台，想着不能压过正君去，没想到最后余乐英倒成了正君，余海花欢喜之余又为嫁妆发了愁，让人快马回去报信将嫁妆添置了过来。所幸秦析持家有道，威武镖局家底算是丰厚，这多出来的四十台嫁妆也没费多大功夫。
而白九与历峰同为平君，白家知道历家备下一百二十台的嫁妆，自然不甘示弱，还有赵端心疼自己徒弟也拿出自己的私房给白九添妆了，白九的嫁妆自然不成问题。
至于韩家，准备嫁妆是最没问题的一个了，只是碍于韩八是侧君，原本韩八还想着是不是将嫁妆减了二十台去，他父亲知道了说道：“人人都知我韩家是宁水首富，若是这时露了怯，岂不是让人笑话？”当下也定下了一百二十台。韩玉婷虽然年纪小却大方得紧，专拣贵重的稀罕的送给韩八，就怕四夫中仅韩八身为侧君让那三位欺负了去，明白她心意的韩八唏嘘不已，感叹自己这些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四家都有这么多嫁妆，为了能让嫁妆入库，天没亮杨宅便打开了大门，一抬抬嫁妆鱼贯而入，看热闹的百姓咂舌赞叹，都羡慕这杨绵绵好生有福，四位夫郎个个是有本事的，夫家也都是财大气粗的，这以后的日子可美得去了。
吉时将至，杨绵绵便跨了高头大马与叶萌萌还有数人一道出去迎亲了。杨绵绵本不会骑马，为了迎亲特意学了一阵，这马看着高大，性子却最是温顺了，历峰又派了军士前后护着，算得上是万无一失了。
余乐英一身红袍，胸前带了红花，满脸的喜悦怎样也遮掩不住，家里出嫁的兄弟也都来了宁水，正说笑着。余家英年纪小，遇上这样的热闹正上蹿下跳地玩耍着。
听着外头鞭炮响起，有人喊道：“新娘来迎亲了。”他这些兄弟便呼啦啦地拥了出去给新娘找麻烦了。
“大哥。”余乐英忙喊道。他大哥虽然早就出嫁了，性子却是家里最好的。
余大哥回过头来，笑眯眯地问：“小五，怎么啦？”
“大哥，绵绵性子软，你们……”
余大哥哈哈大笑：“放心，我心里有数，小五你就安心等着吧。”
若是读书人家自然少不了出对吟诗的，不过余家都是江湖人，按理是要比武的，可杨绵绵又不识武功，这比武什么的也不行，为了给杨绵绵出难题余家兄弟们可没少费心思。杨绵绵被余家兄弟闹得晕头转向，好在有叶萌萌这位强悍盟友狗头军师在，不仅文武双全，而且耍赖斗狠都不在话下，又有余琼英暗地里帮忙，总算是勉强过关了。
余乐英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外头时不时地发出阵阵大笑，担心杨绵绵会受了委屈，不由得有几分急躁了。正当他心焦时，听见有脚步声往自己这边过来，忙端正坐好。
余家兄弟掩了房门，起哄着要拿红包。余乐英看着叫嚷得最起劲的余家英，他腰上已多了好几个要来的荷包，怀里也揣得鼓囊囊的，心想这贪心的家伙，自己平日里真是白疼他了。
从门缝里递来红包的空档，随行的人员帮杨绵绵挤开了房门，余乐英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杨绵绵脸上红扑扑的，额头上已渗出了汗珠，发髻微乱，看来还是吃了一些苦头。
进了房来杨绵绵也是松了一口气，将手上的红绸递给余乐英，两人相视一笑，之后便是给长辈敬茶了。
余海花虽然性子大咧咧的，这会儿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杜宇东正色道：“乐英，你既然身为正君，便不可失了正君的气度，咱们余家……”
余海花擦着眼角道：“乐英还用得着你嘱咐这些么，这孩子什么时候离谱过？”说着拉住杨绵绵的手，说道：“绵绵啊，我也不说别的，乐英怎么也是圣上赐婚的正君，子嗣的事情你心里要有数啊……”
杨绵绵红着脸点了点头。
一旁的喜婆提醒道：“时辰不早了，可别误了吉时呀。”
杨绵绵与余乐英再向长辈拜了拜，这才动身。
历峰是独子，他那里观礼的多是自己营里的兄弟，他们和杨绵绵也算熟人了，有心想闹，又担心历峰秋后算账，因此大伙玩笑了一阵，并未太过为难杨绵绵，也就放她进新房了。
向长辈敬茶的时候历岩脸色不太好，虽然赵端的徒儿白九并没有压过历峰，可历峰也并未如他愿成为正君，两人反倒同为平君。圣旨已下，历岩回天乏力了。虽然心中不甘，但毕竟是儿子的终身大事，而且儿子一心属意杨绵绵，他还能如何？虽然心中明白，历岩面子上依然过不去。
接了杨绵绵敬的茶，历岩久久沉吟不语。
“爹……”历峰忍不住道，他跪一跪不在话下，不过今日杨绵绵还有得累，因此出声提醒。
历岩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茶，慢慢地对杨绵绵道：“小峰是我独子，我历家于今人丁凋零，但你莫要以为这样便可以欺负小峰，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会为小峰出头的。”
杨绵绵眨了眨眼，心想我怎会欺负历峰？而且便是自己想欺负也没这个能力啊！
“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早早开枝散叶才是正经。”说着历岩神色黯然，长叹了一声：“我对不住历家列祖列宗啊。”历家终究还是没落了，这一切的缘由由他而起，因为这个，历岩始终不能原谅女皇。
“爹，”杨绵绵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了历岩一声：“我和历峰的孩子我想让他姓历，您同意吗？”听到历岩这样说杨绵绵说道，孩子到底和谁姓她无所谓，只要孩子成长在父母身边，过得幸福就好。历峰嫁了过来，历岩孤身一人实在是太可怜了，让孩子姓历也是给历岩的一个安慰。
历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你说真的？你愿意让孩子姓历？”
历峰也震惊地看着杨绵绵。
“是我和历峰的孩子，姓历怎么不可以呢？”
“好好！”历岩大笑起来，忽然笑声停歇，问道：“若是女孩呢？”若是杨绵绵为历峰生下的是女儿，她还愿意吗？
“女孩也姓历。”杨绵绵坚定地道。
“绵绵。”历峰感动地握住杨绵绵双手。
“好孩子，快起来。”历岩一高兴，亲自扶了杨绵绵起身，多年的心病一遭得解，他眉飞色舞喜笑颜开。
白家的兄弟更多，不过出的难题多和药材医术有关，这些杨绵绵倒还能应付，其他应付不了的就由叶萌萌上。白如珠适时地说道：“九哥只怕等得不耐烦了。”她那些兄长也担心白九的坏脾气，并未过多刁难，让杨绵绵进了新房。
白九一身红衣，平日里冷清的容颜染上了艳色，如清澈的江水被艳丽明媚的朝霞映染，明艳动人，便是杨绵绵见惯了他的美丽也有些移不开视线，更不用提那些观礼的人了。
白九被众人关注有些不满意，眉头便皱了起来。杨绵绵知道他不喜欢众人评论自己的相貌，上前去拉了他的手，悄声道：“我还以为我见到了神仙。”这是她心里话。“他们肯定也是这样想。”
白九横了她一眼，虽然他不喜欢被众人盯着看但怎么也不会在自己的大好日子上发火，不过杨绵绵这样说他听了心里自然高兴，面色也就缓了下来。
“绵绵，你们两个悄悄说什么呢？”叶萌萌故意问道。
白如珠咳了一声，说道：“九哥、绵绵，爹爹们在外头等着你们敬茶呢。”
白家的两位爹爹严春、高明青喝了茶，按规矩都交代了一些话。白及端起茶杯还未说话，眼眶便红了，赶紧低下头去。他这个孩子自小便离开了家，父子间并不太亲近，于今他嫁得好，他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七弟，今日是小九的好日子……”严春道。
“大哥，我知道。”白及哽咽道，他强忍眼泪，对杨绵绵道：“小九打小就吃了许多苦，以后你可不能让他再受苦了，他心气高，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出来……”
“爹，您放心，我会和白九好好过日子的。”杨绵绵忙道。白九和白及的误会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开的，但白及的确是在乎这个儿子。
“爹，绵绵会待我好的，你放心。”白九轻声道。
白及听白九这样说，眼泪怎样也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不住地点头道：“好！好！”
在韩家迎亲杨绵绵倒还露了一回脸，韩家是商贾之家，少不得出了些算数账目方面的难题，不过杨绵绵心算厉害，不用算盘很快就报出了结果，让韩玉婷吃惊不已，连在新房的得知这消息韩八也道：“以前倒不知她还有这本事。”说着微笑道：“以后可有人帮忙算账了。”
韩四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不小心讨好你妻主还尽出幺蛾子，你可是侧夫啊！”四夫中一位正君，两位平君，家里虽然有钱，可比那三家地位就低了，而且韩八相貌也不出众，韩四一想到这些就替自己弟弟忧心不已。
韩八这些天没少听自己四哥念叨这些，早就耳朵起茧了，老神在在地道：“四哥，山人自有妙计。”
“你有什么妙计？”韩四不信。
“佛曰，不可言不可言啊。”韩八笑着，想到父亲传授给自己的法子不禁有些脸上发热。哎，绵绵怎么还没进来呢？玉婷莫不是在让她算这月的账目吧？
终于将四夫都迎进了门，吉时到，杨绵绵手里攥了四条红绸，与四人一起拜堂成亲，众人齐声喝彩。拜堂后便是大开宴席，杨绵绵与四位夫郎一同向众人敬酒，当然也有宾客过来敬酒的，杨绵绵酒量不济，四人心中都有数，护着不让杨绵绵喝，历峰与余乐英酒量最好，喝得最多。
酒至半酣，有老成人提醒余乐英道：“今日可是正君的好日子，这酒可要悠着点喝啊。”
余乐英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只觉得浑身发热。待到夜幕降临，宾客渐渐散去，余乐英进了自己房间洗漱了一番，坐在床边看着烧得正旺的龙凤花烛发愣，一时间竟不知是醒是梦。
“乐英。”
余乐英看了过去，见杨绵绵红着脸站在房门前，他起身将她领进房里，随手关上房门。
杨绵绵紧张得很，有些事情她自然知道，毕竟是成年人了，自己还是医生，对于生理知识并不陌生，但要真刀真枪地面对，她还是不由得发慌窘迫。
“绵绵，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余乐英拥住杨绵绵低声呓语：“我真的嫁给你了。到现在我心里还是虚得很，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好运。”
“我也是。”杨绵绵低声道：“能和你在一起，我也觉得是做梦。你这么年轻、帅气，还那么能干……”
余乐英双眼发亮：“绵绵，你真这样想？”由心底散发出的喜悦让余乐英原本英俊的面容更添魅力，杨绵绵痴痴地点了点头。
余乐英心情激动用力地抱住了杨绵绵，低头吻了上去。这一吻便如火星溅上了干柴一发不可收拾，不知何时两人已倒在了床上，衣衫不整了。
“绵绵，绵绵。”余乐英额上渗出了汗珠，他哑声道：“绵绵，我想要……”那处早就胀痛不已，强烈的情感无法释放，余乐英双眸深处燃烧着烈火，将杨绵绵也点燃了。
杨绵绵早就感受到了大腿处余乐英的热情与坚硬，害羞地闭上了眼睛，微微点了点头。余乐英如蒙大赦，不再苦苦压抑自己，但却也不敢放纵。他知道这是杨绵绵第一次，此前也听父亲说过女子的第一次会有许多痛楚，一定要万分小心，若是让女子不快了，或许今后他便少了许多机会。余乐英也是第一次，不过男人遵从本能的力量不可小觑。
“绵绵，放松些，我要进来了。”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合二为一是任何男人的心愿，余乐英也是如此。这感觉从未有过，舒服得让人无法自已，余乐英险些把持不住自己就要横冲直撞，好在他心性坚定，顾着杨绵绵的感受，只是徐徐图之。
“疼……”杨绵绵呻、吟道，这声音里含着痛楚却也含了许多娇媚，余乐英只觉得身、下更胀了。
“绵绵，我知道你辛苦，你忍一忍。”余乐英咬牙道，汗水已沿着他脸颊流了下来，他俯□去亲吻着杨绵绵，趁着杨绵绵被吻得昏昏的当头又进了几分。
杨绵绵尖叫了一声，哭道：“好疼、好疼……不要了……”
余乐英见杨绵绵这般痛楚，不敢再动，自己自然忍得十分辛苦，剧烈阵痛过后杨绵绵感到胸口有点点湿意，睁眼一看却是余乐英的汗滴了下来，余乐英此时满脸通红，这强忍着不上不下的无论是对他的身体还是心性都是巨大的考验。
“绵绵，没事了，没事了。”余乐英见杨绵绵看向自己，眼里蕴着水光，怕她还疼得厉害，忙在她耳畔安慰道。
杨绵绵感受到身体里的肿胀疼痛，虽然不舒服，可见余乐英这样辛苦，将心横了横，咬牙道：“你被管我，你自己……”她别开眼，小声地道：“进来吧。”
杨绵绵声音虽小，以余乐英的耳力却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一阵狂喜，好在他素来是有分寸的人，并不是一味蛮进，时时留意着杨绵绵的感受。当感觉自己全被杨绵绵接纳时，余乐英只觉得自己飘荡到了天际，他俯在杨绵绵颈窝处激动得不能自已，不停地叫道：“绵绵、绵绵……”
“我从未这般快活过。”余乐英细细地吻着杨绵绵的眉眼，虔诚地道。
杨绵绵见余乐英满脸都是抑制不住地喜悦，虽然□酸痛不已，听着余乐英稳健的心跳心头却觉得满满的。她累得很，余乐英让人送了水进来替她擦拭身体，转头见到了桌上的酒壶和酒杯。
“啊，绵绵，我们忘记喝交杯酒了。”余乐英脸又红了起来，觉得自己真是太差劲了，只想着那事，居然将交杯酒都忘记了。自己还是太冒失了，这样怎么能照顾好绵绵呢？还有许多不足啊！余乐英深感责任重大，下决心要做一个好男人。
“绵绵，你躺好，我去拿酒来。”余乐英很快取了酒杯来，与杨绵绵交臂将酒喝了。杨绵绵虽然不能喝酒，这交杯酒自然还是要喝的，不然怎算是成亲呢？一杯酒下肚，杨绵绵只觉得腹中发热，身上的痛楚似乎也减轻不少，脑子也有些晕乎乎的了。
“什么东西抵着我？”杨绵绵伸手到腰际摸了一把。
“绵绵。”余乐英身体一颤，自己那处被杨绵绵软软的手握着，这异样的感觉让他气血翻涌起来。正是年轻血气旺盛时，刚才是他的第一次，又顾着杨绵绵的身子，自然没有尽兴，心爱的女子就躺着自己身边，余乐英没一会便精神起来，这会儿却被杨绵绵个抓了个正着。一面是最自然不过的欲望，一面又担心着杨绵绵的身体，余乐英心下矛盾不已。
“真是奇怪，变得不一样了，明明刚才不是这样......”杨绵绵似乎有些不解，手中的事物似乎变化了。
“咦，还动了。”杨绵绵低头看向手中的事物，手中之物正颤颤巍巍的，兀自跳动着......
“这是什么？”杨绵绵好奇地动了动，手指摩挲上事物的顶端，指尖蘸了蘸晶莹的液体，伸出舌尖舔了舔，嘟着嘴道：“不好吃。”
这活、色、生、香的一幕简直让余乐英不能自持，他颤声道：“绵绵，你别折磨我了。”
“我怎么折磨你了？”杨绵绵笑了起来，手上用了点力，感觉到那事物在手里又粗了一分，说道：“刚才不是这东西折磨我么？”说着手上又动了动。
余乐英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他看向桌上的酒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杯酒便让杨绵绵醉倒了，不过醉倒后的杨绵绵变得胆大了，也更……余乐英觉得上天真是太眷顾自己了。他环住杨绵绵的腰，说道：“绵绵，刚才它折磨你了，你要不要折磨回来？”
“折磨回来？”杨绵绵水汪汪的眼睛看了过来：“怎么折磨回来？”
这一夜红烛映室，被翻红浪，到底是谁折磨谁并不知晓，只是室内春情盎然，那诉说着爱意的呢喃半夜未歇。
作者有话要说：这些天涯已经写好一段时间了，只是一只没有时间写完，原本是想些完再放上去的，后来想还是先放上来，免得大家以为天涯不填坑了，隔了这许久的时间，实在是抱歉了，照顾小朋友不说，工作上也有许多的事情，实在是分、身乏术，后面的部分天涯会尽快放上来的。
被锁了，我尽量修改，也不知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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