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 060 坟墓内激情四射
既然像她说的那样,那她怎么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那你怎么没事?”
“因为……因为……因为我……我不是处子,我自己捅破了我的……。”当说出这个时候思儿整个已经泣不成声。
噗,这思儿还真的太强悍,尽然这么做,高雅乐不得不佩服思儿能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但这是不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而说的假话呢?她还是不能太相信她。
“思儿,对不起。”高雅乐将她抱在怀中,柔声的安慰。
“其实,那天我去求见右贤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因为我要确认他会不会来,所以我躲在了外面一个暗角听着里面的谈话,没想到让我听到了一些秘密。”思儿抬起泪眸说道。
“秘密?”思儿也知道右贤王的秘密?
思儿点了点头:“其实我们遇袭那天的那些的黑衣人全是那女的派来的,而且右贤王也知道,但是……”
“原来如此。我早就该猜到的。”高雅乐自语道。
“姑娘,不管你刚才去了哪里,以后不要再冒险了。右贤王是个非常残酷的人。”思儿说着全身发抖。
高雅乐将她抱在怀中轻抚着她,思儿或许真的有做过那些事情,但是对她的信任,她还是有所保留。
“思儿,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谢谢今天救了我。”高雅乐看着她说道:“如果我可以离开,我带你一起离开,好不好?”
“真的可以离开吗?”思儿有些茫然。
高雅乐笑了笑,说道:“所以说如果,人要有目标,那样才能活的更充实。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你要记住,你还是一个好姑娘,你以后一定能找到一个好男人,好好爱你。如果以后哪个男人敢欺负你,我就揍扁他。”
思儿看着高雅乐挥动的小拳头,噗哧一声的笑了出来。
“好了,子桑姑娘,赶紧休息吧。”思儿擦掉眼泪起身伺候高雅乐睡下。
高雅乐一把拉住思儿:“别忙了,今晚跟我一起睡吧。我背井离乡,跟我姐姐也分开了,你对我那么好,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这怎么行。”思儿惊讶的回绝。
“来吧,我都不计较了,你还计较什么。”
“那好吧。”思儿褪下外衣之后躺在了高雅乐的身边。两人笑着相拥着很快就睡下了。
半夜时分,高雅乐感觉有人站在身后,一想到可能是呼屠乌斯,立马睁开了眼睛转过身看去。果不其然,呼屠乌斯穿着黑行衣整看着她。他对她做了一个‘嘘’的一声之后,对着睡在高雅乐的思儿用了迷药,让其睡的更死。
思儿被下药之后,高雅乐立马起身拉下呼屠乌斯凑上他的耳边将得到的消息告诉他。
“千真万确?”呼屠乌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动手。
高雅乐再确定不过的点了点头:“你快走,你再不走就赶不上救你的父亲了。”
“跟我一起走。”呼屠乌斯拉着她的手,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开她。
但高雅乐却掰开了他的手,看着这个俊美的男人,淡淡的笑了:“我不会有事的。你现在要做的是如何保住你父亲,如何保住你父亲的江山。”
呼屠乌斯眉宇紧蹙:“高雅乐……”
“我现在是子桑,不是高雅乐,而且不要妄想用迷药迷晕我,还有如果你还有剩下的迷药,就给防身用。”高雅乐笑着摊开手说道。
看着她这么没有危机感,他真的输了。他从衣兜里掏出剩下的迷药,将它交给高雅乐:“等我回来接你。”语毕,呼屠乌斯转身离开,消失在了高雅乐的眼前。
可一切却发生的太快,她的讯息拿到的太晚。
单于庭在一夜之间变了天,老单于在自己的床上安静的死去,没能等到自己的儿子来营救。而他也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被他所废的颛渠阏氏杀害的。他更不会知道颛渠阏氏早与屠耆堂私通,谋篡单于大位。
呼屠乌斯赶回单于庭,联系自己的兄弟硬闯来到单于帐前,却得到了自己父亲已然归天的噩耗。痛失父亲的他们低首默哀中着,但他们更恨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屠耆堂。
屠耆堂带着自己的手下与呼屠乌斯他们同时到达了穹庐帐,除了他们之外,左大都尉、日逐王、左奥犍王、右奥犍王、西海王、呼延王、须卜王,各大氏族的长老与老臣齐聚到了单于庭。
清晨的暮光微亮,透着希望也是最为黑暗的时候,清晨的风也变得寒冷凝重,让每一个吸入这空气的人都感受到了刺骨般的疼痛。所有人站在单于帐前静等着大阏氏从里面出来。
晨曦越来越亮,也预示着即将而来的残酷事实。大阏氏从内帐中被搀扶着走出,她早已泣不成声。颛渠阏氏跟在了大阏氏的身后,虽说是被废阏氏,但从身份上来说,她还是壶衍鞮单于的阏氏。
“单于已逝,大礼将于本月十五进行。”颛渠阏氏擦拭着眼角的泪花痛苦的宣布道:“等虚闾权渠单于大礼过后,另择吉日新单于继位。”
得到大礼日期的氏族长老与老臣带着悲伤离开了单于穹庐帐。穹庐帐前,剩下了那些能继承单于位的人依然守候着。
呼屠乌斯没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父亲一死,屠耆堂等人的气焰就更甚。谁能继承大位只能凭着贵人、阏氏与各部推举。生为父亲的儿子他最为年长,虽是长子但并非嫡出,而站在身旁的二弟稽侯珊常年与父亲同住,并得到父亲的喜爱与赏识,他登位的可能很大。
但是还未成年子嗣不能继位,那么如果从叔伯辈的话左贤王最有可能得到单于位,而且父亲生前一直都偏爱左贤王之女。但是有一个人他不会忽视,这个人就是屠耆堂,他的野心路人皆知。
呼屠乌斯看着西海王乌禅幕走到二弟身边,两人窃语许久,心头一阵堵塞。是的,他能站在这里只是因为自己是父亲的儿子,但这里的人不会承认自己是长子这个事实。越想这些,他就越控制不来自己心中怨气。藏入衣袖的手握拳越来越紧,手背泛白的爆出了青筋。
他转身默默离开单于庭,现在的他不能与任何人匹敌,不管谁能登上单于之位,只要是父辈一脉,那么他们的氏族血亲就不会断。看来只有二弟继承单于之位最合适不过。
突然,自己的肩膀被轻拍了一下,呼屠乌斯转头看向来人,是稽侯珊。
“大哥……”
“什么都不要说,静观其变。离父亲下葬还有5天,你还有机会。”呼屠乌斯打算退而求其次,二弟宅心仁厚,以后必定是个好君王。
稽侯珊摇了摇头,低语道:“我怕有人已经等不了5天,而且父亲病窝那么久,颛渠阏氏在他身边那么久,我怕我们都会很危险。”
“我记得父亲答应过西海王,让你与西海王之女结亲,乌禅部族是名望部落王族,屠耆堂不会动你。但还是一切小心为上,先回去吧。”呼屠乌斯看清局势的说道。
稽侯珊点了点头。
单于帐前,所有的人逐渐离去,侍女与侍从也开始准备期葬礼。虚闾权渠单于的尸体被摆放在了单于穹庐中间的大帐里,侍女们为他洗净身体,穿上干净的衣服,他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了那里。虚闾权渠单于死后全国哀悼,人人都穿着丧服。
身在右贤王庭的高雅乐在得知这一消息后,顿时感觉一阵晕眩的跌坐在了椅子上,脸色苍白全身发冷。没想到她还是晚了一步,那单于庭是谁继位了?这样前所有为的危机感让高雅乐感觉自己深陷在了泥沼里,怎么动弹都在下沉。
思儿拿出丧服为她穿上,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为她沏了茶将她冰冷的手心捂在上面,希望茶杯上的温暖能让她变暖和。
“老单于死了,该怎么办才好?”高雅乐看着茶杯中上浮的真真水气,此刻她的心都乱了。
思儿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那不停转动的眸子,轻声叹息的说道:“葬礼过后就会好的,只不过又有许多人被拉去殉葬了。”
“殉葬!”该死,她怎么没有想到这点。高雅乐低咒道。
颛渠阏氏那么阴险的女人一定知道屠耆堂现在还舍不得杀她,为了不撕破脸所以一直对她没有动手,搞不好这女人早就已经想到让她生死不能的贱招,就比如殉葬。
可就当她想要准备策划离开这里的计划时,帐外一阵吵闹。高雅乐的不安越来越大,直到那些侍卫冲进来,一把架起她的时候,她才确认那老女人真的耍阴招,抓她也就算了,连思儿都一起抓了起来,思儿不是他们的人吗?自己人也赶尽杀绝?
被抓的高雅乐并没有过多的反抗,既然颛渠阏氏能做到这个地步也就是说不管屠耆堂知不知道,她都要被拉去陪葬了。被带到单于庭的高雅乐被关在了一大群的女子一起。
那些女子蹲在地上哭泣着,都在为自己的即将死去而悲哀。
啊啊啊~这也太悲惨了吧~高雅乐在心中大喊道。
在那关押殉葬女人的帐外,大家都在忙碌着。今天是虚闾权渠单于死后的第二天,正式的葬礼开始了。虚闾权渠单于的所有子女站在里帐,按照地位身份依次的向外的排列着。
男人们剪下自己的辫子,划破面颊,用血水和泪水来哀悼虚闾权渠单于的离世。歌手们骑着马围着大帐高唱着哀歌,用他们的歌声送老单于最后一程。
被关押的高雅乐轻轻的靠近思儿,轻声问道:“思儿,外面怎么那么吵?”这不是死人了吗?怎么搞的像结婚似得。
思儿眨了眨微肿的眼皮,说道:“这是在进行送葬仪式,等仪式结束,我们就会被送去陪葬了。”说着,她的眼泪再一次的哗哗留下。
高雅乐看着思儿那么难过,自己也跟着悲哀起来,她将额头靠上思儿的肩膀,无力的说道:“真想出去扇回那女人两巴掌,我真怕我为了这两巴掌而死不瞑目。”
帐外,在歌手们的哀歌声结束后,狂欢的酒宴开始了,悲伤玉欢愉就这样交替进行着,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就应该更好的生活下去。
夜已悄然降临,浓墨一样的天空中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消纵即逝,炽白的光亮抵不过万般的黑暗。风刮了起来,带着丝丝冰凉,拧着劲的风势仿佛一群野牛般胸凶蛮,在这片大地上奔突着……
整个单于庭被火把照亮着,酒宴过后剩下的是狼狈与权谋下的不堪。也是生与死,希望与畏惧两重复杂的心情。
虚闾权渠单于的尸体被慢慢的抬出穹庐帐,在他的尸体后面跟着未被招宠过得妻妾,还有一些旧部臣。在他们的身后跟着各部送上的殉葬男性奴隶与漂亮女子。
浩浩荡荡的队伍,延绵了百里,从王子贵族之中走过,队伍中的女人哭喊着,被一个接着一个的用粗绳捆绑着手臂拖着行走。
队伍在经过呼屠乌斯等人面前的时候,稽侯珊与呼屠乌斯两人同时认出了殉葬人群中的高雅乐。原本没想还会见到他们的高雅乐吃惊的看着他们兄弟两人。看着稽侯珊那欲要冲出的样子,高雅乐小小的摇了摇头。
而另一边呼屠乌斯一把牵住了自己二弟的手腕,如果在这样的场合发生什么话,那么就是等于直接送高雅乐去死了。
“大哥,那是……”稽侯珊不懂呼屠乌斯先前那么在乎高雅乐,为什么现在却拉着他。
呼屠乌斯咬着牙说道:“殉葬已经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屠耆堂那么疼爱高雅乐,不可能会交出高雅乐做殉葬品。想着这些他的目光移向了站在对面的屠耆堂,只见他的脸上一脸寒气目光紧盯着走远的高雅乐,看来他也并不知情为什么高雅乐会出现在这里。
单于下葬之后并不会马上封墓穴,一些贡品会在第三天、第七天、第四十九天的时候陆续下葬。还有救她的机会。呼屠乌斯看向已经走远的高雅乐,在她的发髻上是他送她的那根银钗。光照射在那银钗上,刺痛的他的眼睛,他不会让她成为别人的牺牲品。
宴席结束,殉葬的队伍已经走远,呼屠乌斯转身离开了宴会现场。他一跃上马,拉紧缰绳,没等稽侯珊叫住他,就已经策马离开。
黑幕中没有光,他甚至看不清前方的路,但是他朝着那些移动中的星星点点追去。而后方传来的马蹄声让他知道有人追了上来,他转头看向后方,是自己的二弟稽侯珊。
他放慢的速度让稽侯珊追上来,两人策马在黑夜之中,不出一会的时间就追上了殉葬的队伍。他们在离队伍不远处停下,下马后慢慢的跟随他们前进。
“大哥,你这么做太冒险了。”刚才在宴席结束的时候,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呼屠乌斯的踪影,一阵寻找才发现呼屠乌斯离开的背影。
呼屠乌斯不以为然:“我不能看着高雅乐就这么成了陪葬品。”
“大哥,我看你非常在意雅乐,你是不是喜欢她?”稽侯珊说着并看着呼屠乌斯的侧脸,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大哥对于高雅乐的关心远超过与一般的关心。
“她救过我,而且还舍命传递重要的信息给我,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舍弃她,那我跟屠耆堂有什么区别。”他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就这样的占着她。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一种感情是不是喜欢。
“我觉得她真的是一个奇怪又奇特的女孩,跟她谈话让我有一种遨游在这大草原上,无拘无束奔跑的感觉。”稽侯珊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队伍,目光总是会不经意的去找寻哪个让他有着异样感觉的女孩。不知自己的大哥现在的心情是否跟自己一样。
听到稽侯珊对于高雅乐的评论,他露出了浅笑。高雅乐何止给他是奇怪、奇特,更是奇妙,她的一瞥一笑他都挥之不去。每一次她大胆又冒险的举动,让他提心吊胆却又惊又喜。可在这背后,他总发现她为了自己受伤、受苦。
而且……那个吻让他意犹未尽,那味道是青涩又甘甜,却又那么的熟练。貌似她很习惯被男人这样吻着,但她明明是个处子,怎么可能与男人有过那样的接触。
看到前面的队伍停下,他们已经到达了墓穴口,士兵们把虚闾权渠单于的尸体慢慢的抬入墓中,殉葬的一个个的也跟着走了进去。
呼屠乌斯与稽侯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避起来,看着前方的情况,如果现在劫下高雅乐会引起注意。不过为了让这么人死的没有痛苦,在进入墓穴后,每个人都会喝下一种药,能让人在自己的睡梦中死去,也只能等到时候动手是最好的。
士兵一个个从里面走出来,只留下了部分的士兵看守,虽然说是部分士兵,但在人数上还是比较多,就他们两人硬碰的话不但要引起注意而且还会弄巧成拙。
呼屠乌斯思量之后,转身打算离开,却被稽侯珊拉住:“大哥,不下手吗?”
“回去再说。”呼屠乌斯并没有解释,跃上马背往回跑去。
稽侯珊同意呼屠乌斯的意思,也一跃上马,随着呼屠乌斯离开了墓穴。
被带进墓穴的高雅乐与思儿,看着前面排队着喝什么东西,然后一个个都被推进更里面的墓室内,心中不仅的堵得慌。
思儿低泣着,呢喃着:“没想到最后会落得个陪葬的下场。”
“思儿,别哭,都是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投胎的时候我拉着你,咱姐俩上个好人家投奔去。”高雅乐才更郁闷呢,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结果又进了刀山火海了。
“真的能奔个好人家吗?”思儿抽泣着。
高雅乐笑着安慰道:“当然,谁不让我投个好人家,尼玛,我就跟谁急,管他是天皇老子还是阎王爷,我照扁无误,拿姑奶奶我开涮,一次也就算了,还来第二次,真让我见着阎王,我告诉你,我不把他打个满脸桃花开,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噗哧……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思儿带着眼泪笑了出来。
“即使是死,那也要笑着死。”高雅乐心口憋着一股气,有谁知道她更苦。
终于轮到她们,士兵将两只碗放在她们面前,里面有着清水,但这清水到底清不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高雅乐拿起碗,送到嘴边二话不说的一口饮下,没有流泪,反而带着笑容:你爷爷的,别在让我活,不然我就大闹这年代,让这个地方鸡犬不宁,永不安生。
思儿看着高雅乐那不畏生死坚强的脸庞,或许她也应该多学学,让自己活的更像自己一点。想着,思儿接过碗,将碗中的清水全部的饮下,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
高雅乐握着思儿的手,看着用泥石搭建的墓室,一股阴冷自背部升起。眼皮不知不觉的重了起来,她看向一旁的思儿,她已经歪着头闭上了眼睛。
她看着墓室顶一阵感叹:这下真的要死了,太可惜了,美男没有睡到也就算了,连一个子儿都没有拿到,实在是太可惜。不知为何看着对面的火苗,看了呼屠乌斯的俊脸。她傻笑的勾起了嘴角说道:“帅哥,嫁给我吧,我给你买大钻戒。”
语毕,高雅乐往思儿的身上倒去,看着来来去去的士兵越来越少,最后一声巨响,墙上的火光越来越微弱,到最后一片黑暗,而她闭上了双眼不醒人事。
在虚闾权渠单于下葬的当天晚上,颛渠阏氏就穿着夜行衣来到了屠耆堂的穹庐帐。
她慢条斯理的摘下黑色的大兜帽,看着一脸寒霜的屠耆堂,嘴角不屑的勾起。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来到了屠耆堂的面前,冷笑了一声。
“怎么?舍不得啊?舍不得你还有机会把人从那墓穴里拉出来,或者是你跟着那小贱人一起下地狱去。”颛渠阏氏弯下身用那阴笑说着,并有手指比划着。
屠耆堂并没有被她激怒,反而大笑起来:“要女人我要多少有多少,但是颛渠阏氏却只有一个,你说我会选择谁呢?”谁来继承单于大位就等下葬后开庭会商议。到时候这个女人的一句话能顶上部落长老的好几句。
“呵呵,算你识相,我告诉你,那老狗死前就我一个人在,知道他要传位给谁吗?”颛渠阏氏用食指勾着屠耆堂的下巴说道。
“稽侯珊那小子?那小子毛都没有长齐,不足为惧。”屠耆堂信心满满的猜测道。
“哼,你还真的以为那老狗是傻子吗?不是稽侯珊,另有其人。”颛渠阏氏松开自己的衣襟说道。
“难道是呼屠乌斯?这小子一向不受老狗喜爱,难道那只是假象?”屠耆堂皱着粗眉猜测道。
颛渠阏氏一个转身倒进了屠耆堂的怀中,嘻笑着说:“是左大都尉,大阏氏的父亲。”
“原来是这老小子……”如果是左大都尉的话,那这件事就棘手了。
颛渠阏氏芊芊玉手覆在屠耆堂那满是横肉的脸上,将他掰向自己,邪魅的说道:“但是……我后来可是听到了,虚闾权渠单于传位于右贤王屠耆堂,我以日月发誓。”
一听这话的屠耆堂眼神中透着胜利的眼神,一把将颛渠阏氏按在身下,让她尽情的在自己身下无着边际的放荡形骸。
连续三天的等待让呼屠乌斯觉得仿佛是自己的生命在流失一般,整个身体都冷了么,不吃不眠的这三天度日如年。不管自己的下属如何劝说他都滴水未进。
这就是死一般的煎熬。
他就这样安静的坐在了桌案前,看着桌面上高雅乐留下的那些武器图纸,与他根据她留下的图纸所打造的武器。那光洁的两面上闪着她那一瞥一笑,她哭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如流水般不停的移动着,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画卷。
在这期间稽侯珊也来过,但是看到自己的大哥那模样,不知道改如何劝说,只能无功而返。
第三天,从晨曦到黄昏,这一天是最难熬的,他握上桌案的武器,用洁白的布巾擦拭着刀身,用手试着快口处。
他决定了,他要带高雅乐离开,他什么都不要了,他要高雅乐每天都能笑。是的,或许二弟说的没错,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女孩,所以那天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
此时,兰晨带着药材回来了,从他的属下那得知了呼屠乌斯的情况,冲进了穹庐帐内看着安静坐在桌案边的呼屠乌斯。
“你这是做给谁看?”兰晨调侃道。
呼屠乌斯从自己的空间中抽离,抬手目光锐利的看着兰晨。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说虚闾权渠单于死了?那天离开前还是好好的,怎么会那么快……难道是……”兰晨顿时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看着呼屠乌斯。
“他已经死了,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了。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到最后他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他的眼里没有我,我又何必为他守护这片江山呢。”呼屠乌斯幽幽的说道。
“那高姑娘呢?她要的药材我都已经备齐了,我这是特地回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的。”兰晨揪着呼屠乌斯双臂问道。为什么他的心中的不安在不停的蔓延。
呼屠乌斯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颓然的说:“她成了我父亲的殉葬品。”
“你……呼屠乌斯,你这个混蛋。”听到这消息的兰晨止不住心口的怒火,第一次冲着自己的好友怒吼。
呼屠乌斯握紧了刀柄,额头上爆出了青筋,认真的看着兰晨:“是的,我是混蛋。所以我决定要带她远走高飞。”
“你当初怎么没有拦下她?现在都已经是第三天了,没水没食物没空气,你认为高雅乐能在里面活过三天吗?”兰晨收起自己的怒气,在一旁坐下。他不懂自己在气什么,高雅乐的死活又关他什么事情。
“今天是下葬后的第三天,会有祭品随葬,我会混进去然后带高雅乐离开。”呼屠乌斯说着自己的计划。
兰晨轻叹一声:“别说做兄弟的不帮你,一会我帮你搞定。”说完,兰晨拿出自己得意的工具,开始他最拿手的。
诺儿端着晚膳站在穹庐帐外没有进去,反而面色难看的退了出来,槲叶看着她站着不动上前询问:“诺儿姑娘,你怎么不进去?”
“我突然感觉肚子疼,可能是吃坏东西。大哥,请您把晚膳端进去给少主吧。”诺儿咬着下唇,一手捂着肚子,面容纠结的说道
槲叶从诺儿手中接过盘子,一脸担心:“真的没事吗?我刚才看到大夫回来,让他给你看看吧?”
诺儿不自在的将掉落的头发扣在耳后,浅浅的笑了笑,摇着头说道:“槲叶大哥,我这是吃坏肚子,一会就没事了,让少主知道的话会被笑话的,就麻烦槲叶大哥了,我先走了。”
槲叶愣愣的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去吧。”
诺儿笑着离开,确定无人跟来,她才停下脚步。看着前方的黑暗无边的辽阔,她也被这黑暗吞噬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救高雅乐?难道少主真的喜欢上她了吗?不可能的。少主一定救不回她的。对,一定救不回来,她会在墓穴里死去,然后化成一堆白骨,呵呵~哈哈~
准备就绪的呼屠乌斯从自己的穹庐帐中走了出来,他已经换上了另一张脸孔,站在他旁边的兰晨易容成了呼屠乌斯的样子来掩人耳目。两人点头之后呼屠乌斯骑着马离开。
从外回来的诺儿看到兰晨假扮的呼屠乌斯站在穹庐帐口,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没有去,那就好,那个离开的应该是他的手下。那就让他的手下与高雅乐一同死在墓穴里,永远不要回来。
呼屠乌斯在半路换上了士兵的衣服,继续赶路朝着墓穴的方向前行。不管有多危险,他定要带着高雅乐离开那里。他是个自私的男人,想着三日前自己二弟对高雅乐的那种神情,他害怕了。
害怕他们会有什么,所以他并没有将今天的营救计划告诉他。他不想与自己的亲兄弟为了高雅乐反目,稽侯珊有着光明的未来,而他不可能会有了,他就只剩下高雅乐了。
在离墓穴不远处,呼屠乌斯停下来,将马安置在了树林之中隐藏起来,等待着随葬品的队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黑暗中看到了不远处的星光点点,那是押送随葬品的队伍。
他等着,等着队伍在他面前经过的一段距离之后,他迅速的走出树林,悄无声息的跟随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伪装成了押送士兵。
到了墓穴口,士兵监视着侍从是与侍女搬运随葬品入穴,而呼屠乌斯随同着他们进入了墓室中。
呼屠乌斯脚步稳健朝着墓室前行,却被人从背后拉住。他身体一震,镇定的转身。
“你干嘛去?”
呼屠乌斯看着来人,松了一口气,只是一个小士兵而已。
“我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把东西放好,听说那些侍女侍从会偷偷的把一些随葬品藏起来,如果上头发现这里少了什么东西一定会治我们一个看守不利的罪名,不过话虽然这么说,我也好奇随葬品会是些什么东西。”呼屠乌斯佯装着好奇。
小士兵被他这么一说也跟着好奇起来:“说的也是。”
“我听说会有很多的金银财宝,如果……”呼屠乌斯挑了一个眼神给那小兵,那小兵立刻会意的不怀好意的笑着点头。
见财起意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而他运气很好的眼前就有一个。
呼屠乌斯与那小兵佯装着检查他们有没有偷窃,进入墓室之后两人都有些傻眼了。先前的殉葬的妻妾、女人、奴隶都被一个个平躺着排列在那里,没有生气。今日的随葬品除衣冠丝织品外,还有陶器、木器、铁器、铜器、金银器、玉器及其它装饰、奢侈品,生前所用之物几乎应有尽有。
在两侧还摆放着许多马头,那些马都是虚闾权渠单于生前的爱马。除了这些还有马鞍、武器也一同随葬了进来。在墓室中间摆放着长方竖立的石棺,高大而又让人敬畏。
呼屠乌斯止不住脚步的上前手指轻抚着石棺,这里面睡着的就是那个生了他却没有给他过父爱的男人。生为长子,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只因为自己的母亲没有氏族的庇护,而更可悲的是,从小就被抱回单于庭抚养的他,连自己的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就是这个睡在石棺里男人,埋没了他的一切,他的眼前起了一层薄雾,看着石棺他心如刀割:“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愿正眼看我。连死你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喂,你对着石棺说什么呢?”小兵兜了一圈看着呼屠乌斯问道。
呼屠乌斯收起情绪,强忍着那层薄雾:“没有,我只是有点想念老单于。没想到他就这么死了。”
“走吧,没人了,东西都放的差不多了,一会石门要被关上了。”小兵的手揣了揣胸怀说道。
呼屠乌斯看着小兵转身,阴沉着一张脸,迅速上前捂住了他的嘴脸,用力的往一边扭动,只听‘咔嚓’一声,那个小兵无声的滑落在地,已经命丧黄泉。
他迅速的在躺着的人群里找寻着高雅乐,在排列中间的位置找到了她。她一脸安详的睡在那里,他全身发冷的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非常的微弱。
他从自己的衣襟内拿出一个小瓶,放在高雅乐的鼻子下,让她闻着小瓶,这是兰晨事先为他准备的东西,说是能让昏迷的人尽快醒来。可是在她吸入之后并没有转醒的迹象。
呼屠乌斯让她躺在自己的怀中轻拍着她的脸颊,轻声叫唤道:“高雅乐,醒一醒,高雅乐……”
在叫了几声之后并没有转醒的迹象,就在此时外面一阵吵杂:“来人,进去给我搜。”
“大人,不能这么做,这里是单于的墓穴,你这么做是对单于的不敬。”有人出言阻止。
呼屠乌斯剑眉一蹙,轻放下高雅乐,然后将那个小兵拖到了石棺后面,连着自己也躲在石棺后面,静下心来聆听着外面的情况。
只听到一群人的脚步跑了进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吼道:“给我搜,不要让那个贼人跑了。”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都隆奇,他怎么会带兵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呼屠乌斯屏着呼吸思考着。
“大人,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你要抓的贼人,而且你这么做实属大不敬。这会遭到天谴的。”这是为虚闾权渠单于祈祷的巫医。
“这可是颛渠阏氏的命令,你要违抗吗?”都隆奇阴冷的问道。
巫医走到了一边,他不能违抗阏氏的命令,但还是进言道:“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单于虽死但他是天子,堪比日月。对单于大不敬,必然会找来祸事。”
突然,单于的墓室中传出了粗重的呼吸声,这呼吸声断断续续,不然不是很清晰,却让人感受到阴森。原本想到继续搜查的士兵立刻惊慌失措的转身查看着。
巫医听到呼吸声,立刻下跪着对着单于的墓室朝拜,嘴里念叨着:“请虚闾权渠单于宽恕这些打扰你清静的人吧,他们并非有心。”
巫医的行径配合着那如同呼吸般的声音,原本还笃定的都隆奇也毛骨悚然起来。看着墙头那些火苗晃动着,脸色立刻就变了:“有没有搜到可疑人物?”
“禀报大人,没没没……没有。”有人报告着。
“走……”都隆奇一声令下,此地阴森至极,不宜久留,如果真的被老单于缠上,那他还不被他拉下阴曹地府。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只听到了石门被关上的声音,躲在单于墓室的呼屠乌斯暗叫不妙。
墙上的火光并没有因为石门被关上而熄灭,他慢慢的走出,谨慎的看着情况,在确定无人之后,他快步跑到石门那,摸着石门是否有机关可开,可是一阵观察下来并没有任何机关。
现在出去是不可能了,虽然被封住,但是空气还算是充足。他来到高雅乐的身边,不停的轻声叫唤:“高雅乐,醒醒……”
“咳咳……”
被刺鼻味道呛到的高雅乐忍不住的咳嗽起来,虽然刺鼻,但是感觉整个人都清醒多了,她微微的睁开眼睛,看着一个陌生人抱着自己,她用尽力气推开他,并用手中的针形飞镖的锐利口对准着他,威胁道:“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被高雅乐用力推倒的呼屠乌斯看着那虚弱的小女人,嘴角不由的上扬:“看你还有力气杀人,那就表示没事了。”
“说,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那个老女人?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咳咳咳……”高雅乐努力呼吸着,看到那人站起身朝她走来,立马扬起飞镖,叫道:“不要过来。”
呼屠乌斯停下脚步,撤下了覆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浅笑着看着高雅乐:“难道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了吗?”
高雅乐看着那俊脸,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甩了甩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看错,才放松了下来。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在这里,难道他们的习俗里面连自己儿子也要陪葬吗?
呼屠乌斯半蹲在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拉进了怀中,在她的耳边低语道:“还好你没事。”
被抱着的高雅乐没有力气推开他,只是静静地被抱着,有气无力的说:“为什么你也来殉葬了?这么舍不得自己的父亲?要跟着一起死吗?”
“如果真要跟谁一起死的话,我只跟我最爱的人一起生一起死。”呼屠乌斯抱着没有松开,感受着她的单薄,感受着她的呼吸,感受着属于她的温暖。
高雅乐轻笑了一声:“跟爱的人一起生?一起死?呵呵,大哥,你得了吧,别再这墓穴里面耍浪漫好吗?请你体谅一下这周围的那些躺着的,还有棺材中的那位。”谁会在墓穴里搞暧昧的?估计也就眼下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了。
“高雅乐,我要你听清楚,你这一生都是我呼屠乌斯一个人的,你的眼里只能有我呼屠乌斯,你的心里、脑子里也只能是我呼屠乌斯。”呼屠乌斯克制不住的对高雅乐吐露着自己的爱意。
听着这么浓情蜜意的话,心头一股甜蜜流入,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好快。心中不停的抽着自己:高雅乐啊高雅乐,把持住啊~别搞的自己像情窦初开的小处女。
她推开呼屠乌斯,看着他那俊美的眸子,一脸臭臭的说道:“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点吗?我的心在这里,是我自己的,我的脑子在我身体上顶着,也是我自己的,另外我这个人……还是我自己的,所以我的一切都是……”
“我的。”没等高雅乐说完,呼屠乌斯就截断了她的话,并毫无预警的捧起她的小脸吻了下去。
什么情况!这男人要不要脸了这是!都说她是她自己的了,怎么脑子那么不灵光呢……
这亲我也不看看地方,到处都是躺着等死的人,他也不嫌这地方阴森恐怖?如果他那棺材里的老爹看到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的墓穴里面稿七捻三会不会气到一脚踹开石棺盖跑出来揍他一顿。
啊~呼吸好困难啊~他到底要亲多久才要放开她啊。能不能给点新鲜空气先?
虽然脑中这么想着,但他明显就没有就此打住的打算,一次一次的奇袭让她有些昏昏沉沉,身体也变得奇怪了,酥酥麻麻的,不受控制的往后倾去。
微米着眼睛看着他慢慢的啃食着她,吞噬着她,而她连一点反抗的力气的都没有。在他一波波的攻势下,她不知不觉的开始回应着他,双手勾住了他的颈项,像他对待自己那样,反噬着他。
感受到高雅乐的回应,呼屠乌斯怕自己控制不了的在这里要了她,不舍的推开了她,看到的是她沾沾自喜的胜利表情。
“你那是在挑衅我吗?不怕我在这要了你吗?”呼屠乌斯撑着双手,就这样俯视着她。
高雅乐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谄媚的说道:“想要啊?不是我不给你,我是怕给你你也不敢要。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这几天来了葵水。”
一听高雅乐的话,呼屠乌斯大受打击,单手覆在了自己的额上,嘴角的弧度更深了。这小女人一开始就打算这么捉弄他的。算了,他们的日子来日方长,总有收拾到她的机会。
呼屠乌斯将高雅乐抱起,让她靠在墙壁上。他拖出那个小兵,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高雅乐借着火光环看着四周,石门已经被关闭,目光回到扒着尸体衣服的呼屠乌斯,不解的思考着:他是怎么进来的?他们又要怎么出去?为了救她甘愿冒着死的危险,他真的有这么喜欢她吗?
“少主大人?你进来有没有带吃的?我这是几天没吃没喝了?感觉快虚脱了。”刚才没发现,现在静下来才感觉到她真的快饿晕了。
呼屠乌斯起身走到单于墓室内拿了几个水果出来,擦了擦放在高雅乐的手中:“只有这些,先充饥。”
“你拿你父亲的贡品有没有好好谢谢你父亲?”高雅乐一口咬下水果,嘴里咀嚼着说道。
“你说呢?”呼屠乌斯将衣服拿到高雅乐的身边放下,并没有她的调侃而生气。
“好吧,你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太死气沉沉了,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自知玩笑开大的高雅乐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看着身边的衣服,不解的问:“这要来干嘛?”
“一会你穿上。”呼屠乌斯说道。
高雅乐领起那衣服,微微的蹙起眉头:这可是死人的衣服,她能不能不要穿。放下衣服,看着那些躺在哪里的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住了呼屠乌斯,问道:“思儿呢?她还活着吗?”
“思儿?那个都隆奇派来侍奉你的那个婢女?”他还记得。
“嗯,我想让你也救她。”高雅乐认真的说道。
呼屠乌斯看着如此认真的高雅乐,俊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问:“你确定?她可是都隆奇的人?你确定要救她?”
“是,虽然相处的很短,但据我观察,她并不是我想的那样。算起来,我们两个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我想她会更珍惜得来不易的生命。”高雅乐笃定的说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呼屠乌斯并
“你可以信任我这个从奴隶市场掠来的奴隶,也重用了你从勾栏院救出来的诺儿,难道你就不能给她一个机会?”为什么他能判断,难道她就不能判断吗?
那坚定的眼神让他微微一怔,她真的是认真。
“我可以救她,我相信你的直觉,但是我没打算相信她。”说着,呼屠乌斯来到思儿的身边,探了她的鼻息,确定她还有呼吸,将小瓶放在鼻下让她吸入。
高雅乐站立起来,来到了他身边,看着他的侧脸有一道很长的刀伤,看着刀口是新伤,什么时候的事情……看着那伤口她的手指轻轻的碰触着他那道刀伤。
呼屠乌斯感受到她手指的温度,别开了脸:“一会她就会醒来。”
“这伤是怎么来了?”谁这么大胆在这俊美的脸上划一刀啊!奶奶的,这毁容的举动特么谁做的。高雅乐的怒火不打一处来。
“这是送葬的一种形式,大夫已经上过药了,很快就会恢复。”呼屠乌斯根本就不在乎。
这时躺在地上的思儿,发出微弱的咳嗽声:“咳咳……”
高雅乐蹲下身,轻摇着思儿,叫唤道:“思儿?醒了吗?”
“嗯,姑娘,我们这是死了吗?我怎么浑身没有力气。”刚醒的思儿说着说着胡话。
“是啊,我们已经到了阴曹地府了,看我身后的站着的男人了吗?他是阎王爷。”高雅乐凑上思儿的耳边,捉弄着说道。
还迷糊的思儿看着站在高雅乐身后的男人,立马爬起来跪拜着磕头:“不知阎王大人驾临,请宽恕民女。”
噗哧……高雅乐别过脸捂着嘴没让自己笑出声。
见呼屠乌斯没出声,思儿小心翼翼的抬起眸子,看着这个阎王爷的脸:“奇怪了,原来阎王爷长的跟右谷蠡王一个模样。”
“哈哈哈~笑死人了。”高雅乐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收起玩心将剩下的水果送到她的手中,说道:“来来,快点吃,免得饿死。”
“阴曹地府也要吃东西吗?”思儿呆滞的看着手中的水果,喃喃自语。
高雅乐擦掉了眼角笑出的眼泪,说道:“好了,骗你的,我们还活着呢。只是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出去。”说着站起身看着周围有些微弱的星火与紧闭的石门。
没死?那站在高雅乐身后的就是真的右谷蠡王了?思儿偷偷的抬头又看了一眼呼屠乌斯,岂料正对上呼屠乌斯的厉眸,顿时吓得全身颤抖的磕着头:“右谷蠡王恕罪,奴婢不知道是右谷蠡王。”
“不必多礼,如果不是乐儿求情,我定然不会救你。”呼屠乌斯将一切的功劳归与高雅乐。希望思儿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乐儿?”思儿又犯迷糊了。
高雅乐上前拉起思儿,笑着说道:“就是我啦。”
“你不是叫子桑吗?原来那不是你的真名。”说着思儿流下感激的眼泪,欲要跪下叩谢却被高雅乐拉住。
“别再跪了,我们还没出去呢,等能出去再跪也不迟。况且我只是动动嘴皮子,没有解药还是不能救下你的。”高雅乐用眼神瞟了瞟身边的呼屠乌斯。
“我知道,右谷蠡王一定认为我是都隆奇大人派来监视你们,怀疑我是正常的。但是我会证明的,我真的想要重新做人的。我可以对着日月神明发誓,如果我思儿做出对不起右谷蠡王与乐儿姑娘的事,那就让我五马分尸,身首异处,不得好死。”思儿发誓道。
只有他们会相信发誓不发誓的。但高雅乐她可不会相信这些鬼神只说,她是文明时代的人,任何异象都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
“没有人要把你五马分尸,赶紧起来。”高雅乐扶起思儿,转身对着呼屠乌斯问道:“这里被封死了,我们要怎么出去?”
“等。”呼屠乌斯面色平静的说道。
既然说了等,那就是肯定能出去了:“那就等吧,对了,还有不要大口大口呼吸,这里能让人呼吸的空气是有限的。”她来到墙边熄灭了墙上火,顿时里面一片漆黑。
“为什么要熄灭它们?”呼屠乌斯就地坐下,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为了能让我们活着等到那个救我们的人出现。点着火容易燃烧掉空气中能让人呼吸的东西。”说多了他们也不明白:“思儿,你就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呼吸平顺一点。”
“嗯。”思儿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在封闭的空间里,高雅乐向前伸出了自己的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原来真的是什么都看不见,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成了名副其实的睁眼瞎。
“我说,右谷蠡王殿下,你等的那个人聪不聪明?会不会把我们忘记在这里啊?”这么安静一点都不舒服,而且还有尸体,除了尸体之外还有快要成为尸体的半活人。
呼屠乌斯并没有马上回答,安静了一会才淡淡的说:“嗯,如果我在一定时间里没有回去的话,他会来找我们。”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为什么屠耆堂会派都隆奇来墓穴搜查。
除了兰晨之外,没有人知道他要来高雅乐,但又好像不是特意来找他或者高雅乐的,刚才如果都隆奇带兵冲进父亲的墓室,那可真的人赃并获,到时候就真的出不去了。不过还好都隆奇的亏心事做的太多,只是粗重的呼吸声已经把他吓个半死,直接就这么草草了事的离开。
三人不知道静坐了多久,突然石门被打开,一股新鲜的气流涌了进来,有人带着火把进入墓室之中。适应了黑暗的三人在看到火光之后立刻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都没事吧?”兰晨站在石门口悠哉的问道。
适应亮光之后,高雅乐看的是一个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看上去非常年轻,顶多也就二十出头一点,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
看痴的高雅乐呆呆的看着美男子,突然感觉眼前被什么东西挡住,烦躁的拉开,又被挡住,再拉开,这一次直接被一只大手遮住了眼睛,让她彻底的看不见了。
“你来的真晚。”呼屠乌斯的口中带着一丝调侃。
兰晨拨了拨头发,不以为然:“你要知道,假扮你这样一个人,我是很辛苦的,而且那个诺儿又那么黏你,我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让她怀疑我不是你。不是说只有你们两个吗?怎么成了三个人了?”兰晨指向他们身后的思儿。
“她是我的侍女。”被蒙住眼睛的高雅乐解释道:“帅哥,你那条道上混的?跟右谷蠡王是什么关系?有无婚配妻儿?家产有多少啊?”叽哩哇啦的高雅乐问了一大堆。
呼屠乌斯扣着一见俊男就会流口水的高雅乐,这一次直接把她的嘴也堵上了,对着兰晨说道:“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当然不能久留,不过有两个人还是得留下。不过是死人而已,马车就在外面,你们先出去,我来善后。”兰晨轻松的说道。
“那就交给你了。”呼屠乌斯直接驾着高雅乐离开。
跟在后头的思儿对兰晨行了个礼紧随着呼屠乌斯离开了墓室。
兰晨搔了搔脑袋,一下出去两个,这人数不够啊。呼屠乌斯只留下了一个人给他处理,算了,他们应该不会一个个数一个个对脸。兰晨走到了那一排女人面前,一个个仔细的挑选着。
选了一个身材与高雅乐差不多的女人,将事先准备的人皮面具戴上了那个女人的脸上,在稍作修饰之后,兰晨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管远看还是近看,都与高雅乐本人无差了。
兰晨看着他的精心杰作,忍不住的开口:“真的是太完美了,我的易容术真的是越来越精湛了。”
他环看了四周一阵鸡皮疙瘩的抖了一下,立马拿着火把,离开了墓穴,关上了石门。大摇大摆的一路走出去,都是东倒西歪的士兵躺在那里呼呼大睡着,月黑风高,做这样的事真的是再好不过。
回到车上,他驾着马车挥动着缰绳,迅速的离开了墓地。
他们并没有回到单于庭,也没有回到呼屠乌斯在外的穹庐帐群,连夜往南赶路,却在半路停下了车。车内两个女人倒头呼呼大睡着,而呼屠乌斯撩开了车帘下了车。
驾车的兰晨看着站着的呼屠乌斯,微微皱眉:“你确定还要回去?不是说要带她远走高飞吗?”
“是,但是现在不能走,要走要等封墓之后。不然,他们随时都可能会发现那墓穴里的并不是乐儿。”呼屠乌斯看着挚友说道:“我把她交给你了。”
“我在浪谷庭等你。”兰晨深深地看了呼屠乌斯一眼,挥动缰绳驾车离开。
呼屠乌斯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消失在了黑幕之中,不再留恋一跃上自己的马背上,朝着单于庭方向跑去。
回到单于庭的都隆奇在自己的穹庐帐中越想越不对劲,明明有人向屠耆堂告发说是听到还有人今晚会去墓穴偷盗东西,但是他带人去的时候的那些侍女侍从都在忙碌,没见到有什么可以的人物。
可是那呼吸声真的好逼真,就像虚闾权渠单于躺在石棺里呼吸一样,看来还是要带人过去查看一下。那个呼吸声肯定是什么风声引起的,他一定要回去再确认一下。都隆奇重新召集少许部属墓穴一探究竟。
原本往回跑的呼屠乌斯看到前方真真马蹄与火光,他立刻调头,往树林中跑去并找了个地方隐蔽起来窥视着。在按倒都隆奇带着人往墓穴的方向跑去,心中不免担心起来。
虽然他们已经安全离开了那里,但是那些被兰晨迷晕的士兵还躺在那里,还好他拿了一些金银财宝放在兰晨的马车上,让那边看上去被盗贼光顾过,希望这样能蒙混过关。
看着都隆奇一伙跑远之后,他才从树林中走了出来,骑上马头也不回的往回跑。
重新回到墓穴的都隆奇大吃一惊,原本看守的士兵都一个个躺的躺,坐着的坐着,全然都已经睡着了。都隆奇一阵怒吼:“给我把人叫醒。”
都隆奇怒气冲天的朝着里面走去,看着地上掉落的金银珠宝,没想到自己尽然这么的大意,被那风声给骗了。他阔步往单于墓室走去,仔细的观察了一圈,里面什么都没有。
走到外室,看着那些殉葬的男女中一眼就看到了高雅乐,他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站起身看着那些士兵迷迷糊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脸茫然,更是火上浇油,冷冷的下着命令:“混帐东西,全部给我拖出去砍了。把尸体全抛入内室,然后封石门。”
语毕,都隆奇的手下毫不留情的砍杀了所有看守陵墓的士兵,留下了自己的人看守,自己离开了墓穴回去禀报。
回到单于庭的都隆奇直接上屠耆堂回报了这件事情,屠耆堂震怒。
“尽然有人如此的大胆,既然盗取单于的墓穴。”屠耆堂控制着自己的怒气又问:“在墓穴中找到子桑了吗?”
都隆奇低着头不敢看他,支支吾吾的回报:“找到了,但是……但是已经死了。”
听到子桑的死讯,原本快要平息怒气的屠耆堂顿时怒气再一次的冲了上来:“你确定?”
“属下确定,她已经死了。”都隆奇回禀道。
屠耆堂跺步来到都隆奇面前,怒视着他,低吼道:“都是你的宝贝姐姐干的好事。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是颛权阏氏,本王就一刀杀了她。”
“右贤王,颛权阏氏虽然有错,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太在乎你了。她如此做也只是证明了她的一番真心。”都隆奇为自己的姐姐开脱,不然的话现在气焰正旺的屠耆堂斩杀他们两人并无可能。
“本王自然知道她如此做的用意,但那子桑美人是我见过的最奇特的女子,你是不会知道那其中的各种妙处。”屠耆堂回想着与高雅乐之间的种种,每每都让他荡漾无比。
都隆奇面露遗憾:“属下是不知道那子桑姑娘到底有多么妙,但是属下知道,温柔乡亦是英雄冢,颛权阏氏那么做只是不让右贤王你陷得的太深,古有妲己魅惑纣王的前车之鉴,阏氏这么做真的是为了右贤王你好。”
“哼~既然死了,也没有办法了。但是盗墓之事定然不能外传,如让那些老顽固听到风声定然又要兴风作浪。”屠耆堂思量之后决断道。
“是,属下已经安排妥当,不会有人知道的,所有的尸体全殉葬品属下已经安排今天秘密封门,只要在第49日把其他的陪葬品搬入底下,那我们就真正的高枕无忧了。”都隆奇奸诈的说道。
屠耆堂满意的点了点头:“还要49日,本王有些按耐不住了。现在有多少人窥视着单于位,你不会不知道吧。”
“属下当然知道,但是右贤王你有颛权阏氏,拿到单于之位如囊中取物。”都隆奇的手掌如莲花般收紧,紧紧地握拳,信心满满的看着屠耆堂。
“哈哈,那是必然。”屠耆堂得意的笑着。
“那个神秘的告发者要属下去调查吗?”都隆奇还是要确定一下,免得屠耆堂出尔反尔。
屠耆堂挥手制止:“不用,说不定只是有人故意耍的诡计,你派人盯着左大都尉,一有动静就派人将他阻截。另外,让你姐姐尽快下手,我需要的万无一失。”
“是,属下明白了”都隆奇明了的回道。
离开屠耆堂穹庐帐的都隆奇面上带着凝重的眼神离开,整个单于庭的上空笼罩着腥风血雨。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被兰晨带回的高雅乐与思儿在迷药退散后慢慢的转醒,两人迷糊的坐起身,伸了个拦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昨晚的一切都像放电影一般的闪过自己的脑海。她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到的这个地方?
高雅乐下床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木门,此刻的她站在了用竹木搭建而成的木屋的二层。
木屋被许多的树木环绕着,而树木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在木屋的下方开满了鲜艳的花朵。许许多多的蝴蝶和蜜蜂都闻到了花的香味,都不约而同地飞来采蜜,在半空中飞来飞去。
在树林中,能看到些许鸟儿在自由自在欢乐地飞翔着,微微展露的晨光吹拂着小河,河水的流动传出了阵阵悦耳、动听的声音。
这里仿佛是一片仙境啊~真的太美了~
高雅乐眺望着,看到不远处有着有个凉亭,里面坐着一个人。她眯着眼睛仔细看着,但是太远,一切都看的太模糊。那个男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她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楼下跑去,而思儿看着高雅乐这么跑下去顿时惊慌失色,在她后面追上去并大叫着:“姑娘,乐儿姑娘,慢一点。”高雅乐才不管那些呢,一路小跑步的朝着凉亭奔去。
一早刚采完药草的兰晨在自己的凉亭里坐在休息,只见不远处一道倩影朝着这边奔来。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倩影是何许人也,心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高雅乐气喘吁吁的跑到凉亭,双手叉腰着大口呼吸着,咽着口水指着兰晨,一时半会没能说出话:“你……你……”
“我又不会跑,你跑那么急干吗?”兰晨为她倒了杯水递给她。
高雅乐一把抢过茶杯,直接用灌的喝下水,说道:“美男,你贵姓啊?昨晚真的太感谢你了。”
“好说好说,在下兰晨。”兰晨报上自己的名讳。
高雅乐一手搭上兰晨的肩膀,看着如此爽朗的俊男,她又开始荡漾了:“美男你今年贵庚啊?”
“哈?”她急急忙忙跑来只是为了问这个?他还以为他会问呼屠乌斯的去向呢。看来这个色女一见俊美的男人都什么皆可抛。
“我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为什么我看你的眼睛这么眼熟啊?”说来也奇怪,他的眼神真的有在哪里见过,怎么想不起来了。
兰晨摇了摇头,轻咳了一下,变了声说道:“高姑娘,在下都已经这把年岁了,你就别在糊弄我了。”
“啊……啊……是你,那个庸医。”高雅乐吃惊指着兰晨的鼻子叫道。
被高雅乐指着鼻子喊着庸医,兰晨一个踉跄,但依然风度犹存:“高姑娘,我是不是庸医你可心里清楚的很,老被庸医庸医的叫唤,我的名声就被你败坏了。”
“切,就你那点技术。好了,不跟你扯了,呼屠乌斯呢?那男人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见他?”高雅乐指了一圈这个地方继续说:“他人呢?”
“回去了。”兰晨慢慢地坐下,他天还没亮就上山了,真的累坏了。
高雅乐一听呼屠乌斯回去了,顿时大叫:“什……么……”
兰晨被这叫声吓得打翻了手边的茶杯,立刻站了起来,一脸愁容:“高姑娘,你就不能小声点吗?你也知道,把一个活人从墓穴里带出来是很困难的,瞒天过海这个海不好过啊!乌斯回去不盯着点这海还能过,盯不住那这海就不要过了,这船到了海中央了照样会沉的。”
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就知道高雅乐的脑子转的有多快。她安静的坐下,手中把玩着杯子。呼屠乌斯就这么回去那不是很危险,如果被那老肥猪跟老妖婆发现呼屠乌斯是放走的她的人,那还不生吞活剥了他?
不行!这男人到底是脑子不好使啊!这么危险还回去干吗?自己老爹都死翘翘了,靠山没了还怎么挡得了那么多豺狼虎豹嘛!她要回去骂醒他。然后活拖死拽的把他带走。对,就这么决定!高雅乐一个站立,抬脚就像跨步,但又停了下来。
她这么去单于庭那不加速了呼屠乌斯的死亡,那些人看到她还活着,还不把矛头指向呼屠乌斯了。说不定自己不出现还能向这庸医说的安全过海,如果自己的就这么贸贸然的回去,那她真的才是脑子被抽的那个。啊啊啊~好烦啊~这比搞特务工作难度大多了。
兰晨看着高雅乐一会儿舒一会又皱眉,一会豁朗开朗,一会又面色凝重,真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兰晨为自己倒了杯水,悠哉悠哉的喝着,说道:“高姑娘,乌斯他不会有危险,因为他对于那些人来说不足为惧。”
“什么意思?”高雅乐不懂兰晨话中的意思。
“乌斯没有对你说过吗?”兰晨若带着吃惊。乌斯都说要带这丫头远走高飞了,而这丫头看起来对乌斯的一切都不了解。
高雅乐斜眼看着兰晨,这庸医是呼屠乌斯的闺蜜好友,这两人之间一定有很多秘密:“说什么?我他应该对我说什么吗?还是我必须要知道点什么?”
“既然他没说,那我也不会说。如果你想他安全,就乖乖的留在这里。只要安排好一切之后,他会来这里跟我们汇合。”兰晨放下茶杯拿起箩筐说道。
在一旁听着的思儿也对高雅乐劝导:“我觉得兰公子的话一点都没错,我相信右谷蠡王那么足智多谋的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但是……那个地方现在如同龙潭虎穴,即使他是一直虾米也会被波及。”她怕的是他无法全身而退。
“对他有信心一点,他从那么小就能在那个龙潭虎穴里长成那么大,早就习以为常了。走吧,他还有东西留给你。”兰晨起身说道。
高雅乐疑惑的看着兰晨,跟在他后头回到木屋。
兰晨从二楼拿了一个大大的包裹下来,放在了她的面前。高雅乐狐疑的看着他打开了包裹,里面装的全是金银财宝,整个眼珠子都开始金光闪闪的了整个人都趴在了上面:“这是要给我的?你确定?”
“非常确定,乌斯说了,你要的金条没办法给你了,但这些足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了。”兰晨把原话交代道。
听着兰晨的话,高雅乐突然收起了贪财的笑容,看着这一包东西,为什么这话听着那么别扭。
兰晨又宠衣襟内抽出一根银钗,将它放置在高雅乐的手中,说道:“这是你掉的东西,他让我亲手交给你,另外还有一句话,他说……”不知为何,那句话到了他的口边看着高雅乐那期待的眼神,就哽在了喉咙说不上来了。
看着兰晨那犹豫不决的样子,高雅乐截断了兰晨后面要说:“既然你说不出口,那就别说了,我等他过来之后让他亲口告诉我。”兰晨的话让她很不安,不管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现在如何,她都希望那句要转达的话能从呼屠乌斯的口中亲自说给她听。
“我饿了,兰庸医,你是不是应该多考虑一下我这个有病在身的客人?”高雅乐收拾莫名的伤感,换上了灿烂的笑容说着。而心中却不停的祈祷着:他会过来的,他会平安的过来。
兰晨将高雅乐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他也不想多说什么,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摆向外走去,嘴里还不停的念叨:“我真的很命苦,乌斯这家伙就知道把麻烦丢给我。”
思儿在一旁看着高雅乐,上前轻声的唤道:“姑娘,没事吧?”
“我没事。”嘴上挂着笑容说着没事,但握着银钗的那双手却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去帮兰公子准备早膳。”看着如此的高雅乐,思儿识趣选择让她一个人安静。
高雅乐看着思儿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银钗,轻声嘟囔着:“我没事,真的没事。那家伙那么贼,回去之后一定不会有事,而且他还有3个兄弟在那里,他们应该会相互照应的。”
“对,一定是这样。”高雅乐自我打气,看着桌上的财物,立马笑的灿烂:“还是先把我的金银财宝放放好。”说着,蹦蹦跳跳的抱着一大包的金银珠宝上了楼。
站在门外偷听的两人顿时额头拉黑,这也变化的太快了点吧。
兰晨摇着头,在心中替自己的好兄弟默哀:老兄啊,就这势利的丫头,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单于庭内,在虚闾权渠单于死后的不到15天的时间内,大阏氏因为伤心多度,心情郁结猝死在了自己的穹庐帐内,这原本势均力敌的左右两排顿时往右派一边倒去。
静坐在自己穹庐帐的呼屠乌斯手握书籍,仿佛外面的一切厮杀都与他无关一样。一旁的诺儿也安静的在旁伺候着,为他烧水斟茶。这十几日对他来说过得步步惊心。
自那天晚上再遇都隆奇之后,并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来,反而比原本守的更严密。他只能猜测都隆奇为了不影响自己在屠耆堂那的地位而故意封锁了消息。而那个告密者他明察暗访都没办法查获,他甚至怀疑这个告密者就在自己的身边,或者离他很近。
原本最有可能夺取单于大位的三股势力中,大阏氏死后,左大都尉顿时失去了一条手臂一般。这让屠耆堂更加的肆无忌惮,二弟嫡出但是尚幼虽然有其他部落王室为其靠山,但与屠耆堂相比下来,还是无法夺取单于大位。
难道,这一次他真的输的一败涂地了吗?呼屠乌斯一想到这些,原本冷静的他顿时变得阴冷,狠狠地将手中的书籍重拍在了自己的桌案上。巨大的响声下的一旁的诺儿打翻了手中茶壶,壶中的烫水全部倒在了呼屠乌斯的手背上。
惊恐万分的诺儿拿出帕子不停的擦拭着呼屠乌斯手背上的水渍,在抬起他的手背后一看,上面已经被烫成了红色。心疼万分又懊恼万分的诺儿,滴落了痛心眼泪,她宁愿那壶烫水倒在自己的身上,也不要倒在他的身上。
感受到水滴的声音与抽泣声,呼屠乌斯才回过神来。手背上的火辣都没能让他从这气愤中醒来,难道他还有什么不能割舍的吗?
“没事了,下去吧。让槲叶进来收拾。”呼屠乌斯并没有要责怪诺儿的意思,他只怪自己没有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诺儿作揖着离开。
不一会,槲叶进来收拾了桌案上的惨况,并为呼屠乌斯抹上了膏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少主,左谷蠡王来了。”槲叶禀报道。
呼屠乌斯微微挑眉,二弟这个时候过来的时间有些太敏感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让他直接进来?”
“那个……”槲叶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稽侯珊带着一丝笑意的站在穹庐帐口,看着自己大哥替槲叶解释道:“刚才看大哥看书看的认真,我原不想打扰,不过我们兄弟有些时日没有喝茶聊天,故此我就在外面等了一会。”
呼屠乌斯并不是傻子,二弟口中的意思他自然明白。
“槲叶,3丈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由你一个人看守。”呼屠乌斯吩咐道。
槲叶双手抱拳:“是。”
帐内就剩下了弟兄两人,稽侯珊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他把玩手中的扇子,而呼屠乌斯坐在了自己的桌案边,两人之间没有对话,只是在这安静的空间中跳动着一些不安定的因素。
最终还是稽侯珊先开了口:“大哥,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没有去救高姑娘。”
一听自己二弟的质问,他微微一怔。虽然知道自己的二弟会为了高雅乐来质问自己,但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的直接。
“救不了。”呼屠乌斯淡淡的叹气,眼神在那湿透了书籍上没有离开过。
“是真的救不了吗?”稽侯珊再次质问。其实他今天来找呼屠乌斯并不想要去纠结为什么不救高雅乐,但是不知为何走到这里之后,他就克制不住自己烦躁的心,一次一次的不停质问。
“在那样被看守的情况下,即使我潜入去救她,也没办法逃出严密的看守。”对于高雅乐的事情,他不想自己的二弟过多的参与。
‘啪’稽侯珊打开了扇子,轻轻摇晃着,神情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原来如此,先前看到大哥你那么在意高姑娘,我还以为高姑娘在大哥的心目中是特别的,原来不是。其实我很想知道在大哥的心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呼屠乌斯抬起头,目光柔和看向自己的兄弟,脸上却挂上了浅然的笑容:“在我心里,家人是最重要的。虽然我们是同父异母,但我们身上所留的血脉都是一样的,那是敬爱的父亲留给我们唯一的礼物。”
稽侯珊舒展了眉宇,呼屠乌斯的话让他宽慰了许多:“大哥将自己的属遣退的那么远,应该有话要对我说?”
“嗯。”呼屠乌斯站起身来到稽侯珊的身边,语重心长:“依照现在的形势来看,左大都尉失去了大阏氏这股势力,全盘的赢面全在屠耆堂那边,我们面临的是必须要做出痛苦的选择。”
“大哥?”稽侯珊脸色凝重的看着他,原来呼屠乌斯看的比他更要透彻。
“二弟,这传位原本就是父亲口谕,加上阏氏与个贵人、部落关系,你是不二人选。但是屠耆堂的势力太过强大,我们太过弱小,现在的我们根本无法与其抗衡。我们需要结合更多的力量来对抗他。”呼屠乌斯并没有给稽侯珊说话的机会,他知道自己的二弟看似脾气温和,但也有冲动的时候。
“在父亲生前,就已经被你定下婚约,现在屠耆堂还未掌权,让西海王以完成婚礼为由,带你离开这里。”这是唯一保命的办法。
“不行。我不会同意的,大哥一切还未是定局。”稽侯珊没想到自己的大哥为自己已经连后路已经铺好了。
“如果你还把我当成你大哥的话,这一次一定要听我的。”于公于私,呼屠乌斯都要让稽侯珊离开单于庭。在西海王的封地上,他起码不会见到高雅乐,只要他与西海王的女儿成了亲,那他也没有理由再来纠缠高雅乐。
他是自私的,他只想一个人占有高雅乐。
稽侯珊收起手中的扇子,他并不同意呼屠乌斯的想法。虽然呼屠乌斯的为他铺设了前路,但他还是有希望多的才单于之位,他是父亲的儿子,他有第一继承的权力。
“大哥,一切等贵人们商讨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稽侯珊并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做出退让。
呼屠乌斯没想到自己的二弟会有如此倔强的一面,面对现在的形式,连他都已经快要迷失了。
送走稽侯珊之后,他一直一个人待在了穹庐帐中,越是这样的时刻,越让人觉得难熬。希望一切来的不要太早。
此时此刻,贵人们聚集在了一个偏僻且被严密看守的穹庐帐内商议着,老单于以死,新立单于是迫在眉睫。但在几次商讨之后依然无果而终。
而在屠耆堂的穹庐帐中,穿着侍女打扮的颛渠阏氏正在与屠耆堂商量。
“贵人那里商议的如何?”屠耆堂已经坐等不及了。
颛渠阏氏的细眉微蹙:“不容乐观,虽然我有推举的权力,但更多的还是要看贵人最后商议下来的结果。”
都隆奇听着两人话中的意思,思量着说道:“既然需要贵人与阏氏双重的推举才能最后决定的话。属下倒有一计。”
“说。”屠耆堂迫不及待的问道。
“既然贵人的推举那么重要,那何不让阏氏出面,卖个人情给他们,到时候商议的时候,只要占上一半以上的贵人推举,那样不是好办了吗?”都隆奇提议道。
屠耆堂掂量着都隆奇的提议:“此计并无可能,你怎么看。”
颛渠阏氏看着自己的弟弟点了点头:“可以由我出面,但我没有十全十的把握。”
“那就有劳阏氏您了,只要贵人那打通,那整个单于庭就是我们的了。”屠耆堂得意的说道。
三人面面相视,对于马上到手的权力,他们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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