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浑身是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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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的弄堂异常安静，仿佛两旁的院落都是空的一样，两旁灰色的高墙挡住了阳光，让人觉得很压抑。
凌寒和周青急速地奔跑着，不时回头察看田武是否追了上来，对方是一名六级灵士，能不交手最好。眼看就要到弄堂尽头了，凌寒和周青都已经露出了放松的笑容，但是就在此时，一个灰色的人影突然从一侧转了进来。
看见二人，田武有一瞬间的呆愣，然后立即眼露凶光，狞笑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们了，没想到马成那个废物竟然让你们跑了出来，也好，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实力，免得日后继续浪费力气！”说着，他的身上闪过一道白光，显然已经使出了武灵附体。
凌寒和周青惊得同时退后一步，分别站在弄堂两侧。看着身体表面突然长出密密麻麻一寸黑刺的田武，凌寒慢慢面显难色，此人的武灵难道是刺猬不成？如今他除了脸上和脖子处没有黑刺外，其他地方都有，连头发都是一根根倒竖的尖刺，简直就是一个人形刺猬！或许他的进攻不强，但是防御力却是大增，让人根本不知该攻击何处。
就在凌寒和周青困惑的时候，田武已经展开了攻击。弄堂太窄，却正好足够他施展的，快速近前，双手成拳分别砸向凌寒和周青的胸口。或许是还想着拿她们两个卖钱，他避开了二人的头部。
凌寒在田武迈步的时候就迅速完成了武灵附体，狭窄的弄堂里没有躲避的余地，在田武刺拳攻过来的时候，凌寒没有退后躲避，反而猛地抬起双手迎了上去！田武看见她覆着白毛的小拳头后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但是下一刻，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而凌寒的双拳已经陡然打开，露出了十根锋利的虎刃！根本不容许田武退缩，凌寒用左手虎刃抵住他的拳头，右手虎刃猛地朝他的手腕划了下去！
与此同时，周青凭借矮小的身材侧闪着躲过了田武的左拳，可惜她的技能是缠绕，正好被田武遍身的短刺克制，只能狼狈地朝后退去。
而田武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转移到了凌寒身上，对方抵住自己拳头的虎刃竟然直接划开了手背上的短刺，割伤了他的手指，但是他毕竟战斗经验更加丰富，趁凌寒的右拳落下来之前，挥空的左拳猛地攻向凌寒腰间，逼迫凌寒回挡。
凌寒果然转攻为守，及时挡住了田武的左拳，趁二人四拳相击时的震荡退后了十几步，心中暗道不妙。自己的武技主要是攻击敌人要害，可是田武全身覆刺，根本没有漏洞。
田武看了看自己被割伤的左拳，更是又惊又怒。他的确不擅长攻击，但是特殊的武灵也大大提高了他的防御力，不想今天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打伤了。不过对方毕竟才四级灵士，力量跟他差了很多，否则刚才的一击就能让他吃够苦头。
武灵附体时就不能让武灵单独攻击，周青看着田武暴露的脖子，趁机凑到凌寒身后叮嘱了几句。凌寒听后很是犹豫，刚要拒绝，田武已经再次攻了过来，她匆匆看向周青，见她神色坚决，便点了点头。
田武也看出来二人似乎有所图谋，对凌寒的攻击便弱了几分，视线不时扫向周青，小心提防着。但是凌寒的虎刃过于凌厉，渐渐地他就无法分心了，开始全力以赴。
凌寒身高比田武矮上很多，由上而下抵挡他的拳头更是费力，打到现在完全是靠着虎刃的锋利在坚持着。突然，她的脚下一滑，身子忍不住朝后仰了下去，眼中闪过绝望的恐慌。田武大喜过望，抡着巨大的右拳就弯腰砸了下去，若是凌寒被他砸中，恐怕不死也要重伤。
关键时刻，凌寒倒下去的身子猛地向左一转，躲过田武拳头的同时，单手撑地，抬起右腿狠狠踢向田武的下巴，招式凌厉。田武原本正随着拳头的攻势向下弯身，见此自然而然地将头朝后仰了过去，堪堪躲过了凌寒的脚踢。但就在他打算抬起头时，一个人影忽然借着墙壁起跳朝自己扑了过来，在他收回双臂抵挡之前，一条柔弱无骨的手臂忽然缠上了脖子，顺势收紧勒着他朝后仰面倒了下去。
仿佛被蛇缠上一般，痛苦的窒息感让田武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倒地的那一刻，他用尽全身力气抬拳砸向身后半蹲着的周青。可是已经起身赶过来的凌寒不会给他机会，悄然一跃已经跨站在了田武腰间两侧，双拳虎刃更是狠狠地插在了他的肘关节上。
极度的痛苦让田武猛地瞪大了眼睛，愤怒的嘶吼却卡在了喉咙处，只能发出困兽般的闷吼。他想反腿攻击凌寒，但是脖子上缠着的手臂猛地一用力，于是田武清晰地听到了脖子断掉的声音……
看着身下的人慢慢恢复正常的人形，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要挣脱出眼眶，嘴角处更是不断地向外涌着血，凌寒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忍不住跑到一旁呕吐起来。
周青的脸色也十分苍白，收回手臂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亲手杀人了，虽然她知道被小双咬过的马成也逃不了一死，但是那时她没有亲自动手，也没有如此真实地感受到生命在自己手中渐渐流失。
很久之后，凌寒终于鼓起勇气回到田武身旁，看着自己在他双臂上留下的露骨伤口，胃里再次痉挛起来。凌寒连忙移开视线，心中不断地重复着他是死有余辜，然后看向呆愣的周青，颤抖着声音道：“我们快走吧，不要被别人发现了。”
周青任由凌寒牵着站了起来，慢慢朝前方走去。忽然，她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田武的尸体，颤声道：“不行，我们不能让他的尸体留在这里，万一被别人发现追究到我们身上怎么办？我们还是将他拖回那个院子吧，一把火烧干净，这件事就再也与我们无关了。”
凌寒也想到了小双特殊的毒素，便点头应了，与周青合力将田武的尸体拖了回去，万幸弄堂里并没有人走动。
看着两人并排躺在院子里的尸体，凌寒感慨道：“刚刚还是我们躺在里面的，现在就换成了他们自己。如果不是他们心怀歹意，也不会沦落到这种结果。我们完全是为了自保才动手的，并没有做错。”她这样说，也不知道是为了安慰周青，还是为了安慰自己。不过若是重新来一次，为了让自己不陷入狼窝，她还是会选择反击。
周青脸色恢复了一些，并没有说什么，视线掠过二人的尸体，灵机一动，走过去翻了翻他们的衣服，果然翻过两个钱袋来，回头惨笑道：“反正他们带着钱也没有用，不如留给我们吧。”
凌寒倒是听裴初阳谈起过这种事情，不觉得有何不妥，点头道：“嗯，正是此理。”
两个钱袋里共有三百二十个银币，五百一十九个铜币。凌寒将一个铜币拿了出来，剩下的两人平分，然后开始点火。之所以在院子里放火，也是考虑到避免火势扩散殃及两旁的宅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不能让他们一清二白的下去吧。”
看着金红的火苗渐渐掩盖了里面的尸体，凌寒将那多出来的一枚铜币扔了进去，随后和周青悄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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