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昨夜听涛声，洗岸骨...
正文
“怕不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原本是想给阿奴干等人找个落脚的地方，却没有料到，那石涉归竟然做了这么好事儿！”
临时“王爷府”中，冉闵的房间里，兄弟两人再次把酒言欢！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今日凌晨回来，兄弟们就告诉我说这院子里闹腾了一宿，不知是家主犯了什么事儿，这是怕被抄家还是啥地，整个儿的鸡飞狗跳、鸡犬不宁，谁知道竟然是因为给二弟你腾院子呢，这个石涉归，倒是会想主意，还说什么自己掏腰包来替你安排，最终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可知这院子主人家中是干什么的？”
冉闵摇头，他对长安所知甚少，自然是不如石涂这个早就打入敌人内部的知情人。
“这家人姓章，汉人，祖上就是专门跟胡人进行皮草贸易的大商，跟塞外各族的酋长首领都有良好的关系，匈奴人也好，羯人也罢，都有着深厚的感情，后来石家占了这天下，这姓章的就顺势贴上去，把自己的三儿子送进朝廷混了个一官半职，这不，祖上的院子就留给老三，章家老祖听说去邺城享福去了！”因为章家院子跟藏水米铺就是一墙之隔，所以石涂将章家的情况打探的非常清楚，差不多连祖宗八代的名字都要弄明白了，现在跟冉闵说起来，自然是头头是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想那章三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那是自然，用钱买来的官帽子，这种人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去？千里为官只为财，章三此人虽然没有什么恶迹，但利用手中权力，不仅仅走私兽皮铁器，还在暗中进行武器交易，端的是个人物啊！”石涂发出一声感叹，这人啊，手里的钱多了，心啊胆啊什么的就跟着钱包膨胀，长安还是汉人天下的时候，这章家就跟胡人走私违禁品，等到长安是胡人天下的时候，章家就跟别的胡人走私违禁品，正是这种普通人没法做或者是不敢做的生意，章家做的是风生水起，那白花花的银子也就是这么流水介的淌进了章家的银库里。
“我听说，章家在长安城有个秘密的仓库，里面至少存着十万两银子！”石涂口中又迸出一个让冉闵呼吸加速的消息，只差那么一点，冉闵就拍案而起，大喝一句：抢他娘的！
“十万啊，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何止不是小数目，这个时代白银价贵，十万足色的白银，足够用来打造一支三千人的重装骑兵了。可千万不要小看三千重装骑兵，管家堡黑龙骑不过三百，就能在慕容恪的轻骑兵队列当中杀个三进三出，重装骑兵，在这个年代就如同是后世的坦克，面对步兵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光是重装骑兵提速冲锋时的那种气势，就足以让一支士气不够高昂的步兵彻底崩溃瓦解！
“唉，可惜此时实在不能节外生枝啊，否则我还真不想放过那章家的不义之财！”
这句话从石涂的口中迸出，实在是让冉闵惊讶不已，要知道，过去的石涂那是异常正值，像这种谋夺他人家产的话，休想从石涂的口中说出，就连别人当着他说，恐怕都要受到一番责难，可如今，石涂居然主动说出，怎么能不让冉闵惊讶？
‘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哥跟那死马贼黑旋风一起的时间太久，整个人都变了味儿了？’虽说冉闵以前也对石涂这种过于正直的性格感到头疼，但在内心中，他还是挺佩服大哥这样的人，如今若是石涂真的转了性子，恐怕冉闵反而会失望。
“怎么，二弟你可是觉得有些不妥？”石涂看着冉闵脸上变色，开口问道。
“不是不妥。而是感觉有些奇怪，大哥，你从前。”
冉闵的话还没有说完，石涂就笑开了，“二弟，瞧你说到哪里去了！若章家是本本分分经营的老实人，大哥我怎么会打他们的主意。可是，这些日子我也查的清楚了，这章家表面上是正经商人，遇上天旱地涝，粮食欠收之时他们还会搭凉棚布施米粥，可私底下，那真是劣迹斑斑，罪不可赦，像章家这样的不义之财，取之我问心无愧啊！”
话是这样说，但冉闵二人也知道暂时是不能动章家的。
毕竟石广留在长安的那些物资更加重要，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个藏水米铺子。
米铺子的契约是已经落在石涂的手中，通过黑旋风去跟官府周旋，如今改名叫霍启光的黑旋风，可是城守大人的座上客，长安城首屈一指的大商，经过石涂等人的再三清点，这藏水米铺子里的粮食，那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我们不可能将粮食全部运走，别说是费力不讨好，光是官府的那一关就过不了！过去的藏水米铺，在石广支持下经营时，就已经跟朝廷签订了盟约，一旦长安周边发生青黄不接之类的灾情，作为长安城里最大的米铺之一，藏水米铺有义务按照平常时期的价格为官府提供粮食，而长安官府这边，每隔一个月就会来检查一次米铺的粮仓！”
石涂的话让冉闵皱起眉头，“照你这么说，这些粮仓里的粮食，不仅仅不能搬，也不能全部低价脱手转为现金转移咯？”
石涂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才一直很头疼，二弟啊，看着这些满仓慢屋的粮食，我心中慌啊！”
“那黑旋风可有法子？”
“他？”石涂撇着嘴摇头，“他能有什么法子啊！这小子喝酒吹牛笼络人的本事不错，但要说正事儿，他跟石望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知道用拳头解决！”
“光是用拳头可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大哥，此事容我再想想，我们说说其他物资的情况，上次你不是说还有两个铁匠铺，目前的情况如何？”
闵直接开口问起两个铁匠铺，石涂也不慌不忙，从腰包里掏出个牛皮纸封住的纸包，一层层的拆开来，里面是两张契约。
“二弟你看，这是两个铁匠铺的契约，我们已经弄到手了！”
“厉害！”冉闵拿起契约看了看，上面写的文字，实在是有些难以辨识，但既然石涂说是契约，那就肯定没错了。没想到石涂来长安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竟然已经做出了这么好的成绩，冉闵心中默默盘算，若是将他换在石涂那个位置，恐怕也不一定能够有石涂做的好。
“怎么，二弟可是在佩服哥哥我？”石涂笑了，“说起来啊，当初你让我将黑旋风等人带在身边，就是这次行动顺利最好不过的建议，说起行军打仗这些家伙恐怕不行，但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那是一个比一个在行，这几家铺子的契约，都是黑旋风带人弄回来的，是了，昨夜里他还在说要来拜见你，我考虑到行踪保密的问题，没有答应他，现在看来，今夜他也就能过来跟你见面，这弄契约的过程，你若是想详细的弄个明白，不如亲口问他好了！”
“也好！”冉闵点点头，重新将契约放回去，既然石涂已经将契约弄到手中，冉闵相信石涂也一定有了下一步的计划，他并不像越蛆代庖，既然长安的事情当初交给石涂全权负责，这个时候冉闵自觉没有插手的必要，他坐镇长安，也就是给石涂的行动上个保险，万一需要他这个“皇族”身份的时候，他能够及时的站出来，扯大旗吓唬人！
。。
时间一晃，冉闵来到长安已经足月。
眼看着草长莺飞，三月天过去，春季即将结束，长安城的气候，也是一天比一天热起来。
最近这些日子，石涉归没少来拜见冉闵，然而大多数时候，都被顾太炎用“身体不适”这样的借口，给挡了架。
这一日，艳阳当空，那石涉归，不顾日头正毒，又跑来叫门，脸上诚惶诚恐，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
最近这一个月，最开心的人莫过于阿奴干以及他手下那群法兰西雇佣军。这些原本生活在偏远地区的匈奴人，何曾见识过长安这般大城市的繁华？就算过去他们有幸能够进入襄国城或者是邺城，但那个时候几乎人人都是一贫如洗，那些吃的、喝的、玩的、听的、赏的，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天上的星星，看得见摸不着。
如今当上雇佣军，光是鄂城一场战斗下来，不算冉闵答应支付给他们的酬劳，光是在鄂城里发的战争财，哪个人荷包里又不是胀鼓鼓的像是九月里的石榴？作为男人，有了钱又怎么会不去那花花世界享受？这石涉归慌里慌张的来叫门，却正好撞上几个宿醉回来的雇佣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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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原本是想给阿奴干等人找个落脚的地方，却没有料到，那石涉归竟然做了这么好事儿！”
临时“王爷府”中，冉闵的房间里，兄弟两人再次把酒言欢！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今日凌晨回来，兄弟们就告诉我说这院子里闹腾了一宿，不知是家主犯了什么事儿，这是怕被抄家还是啥地，整个儿的鸡飞狗跳、鸡犬不宁，谁知道竟然是因为给二弟你腾院子呢，这个石涉归，倒是会想主意，还说什么自己掏腰包来替你安排，最终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可知这院子主人家中是干什么的？”
冉闵摇头，他对长安所知甚少，自然是不如石涂这个早就打入敌人内部的知情人。
“这家人姓章，汉人，祖上就是专门跟胡人进行皮草贸易的大商，跟塞外各族的酋长首领都有良好的关系，匈奴人也好，羯人也罢，都有着深厚的感情，后来石家占了这天下，这姓章的就顺势贴上去，把自己的三儿子送进朝廷混了个一官半职，这不，祖上的院子就留给老三，章家老祖听说去邺城享福去了！”因为章家院子跟藏水米铺就是一墙之隔，所以石涂将章家的情况打探的非常清楚，差不多连祖宗八代的名字都要弄明白了，现在跟冉闵说起来，自然是头头是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想那章三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那是自然，用钱买来的官帽子，这种人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去？千里为官只为财，章三此人虽然没有什么恶迹，但利用手中权力，不仅仅走私兽皮铁器，还在暗中进行武器交易，端的是个人物啊！”石涂发出一声感叹，这人啊，手里的钱多了，心啊胆啊什么的就跟着钱包膨胀，长安还是汉人天下的时候，这章家就跟胡人走私违禁品，等到长安是胡人天下的时候，章家就跟别的胡人走私违禁品，正是这种普通人没法做或者是不敢做的生意，章家做的是风生水起，那白花花的银子也就是这么流水介的淌进了章家的银库里。
“我听说，章家在长安城有个秘密的仓库，里面至少存着十万两银子！”石涂口中又迸出一个让冉闵呼吸加速的消息，只差那么一点，冉闵就拍案而起，大喝一句：抢他娘的！
“十万啊，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何止不是小数目，这个时代白银价贵，十万足色的白银，足够用来打造一支三千人的重装骑兵了。可千万不要小看三千重装骑兵，管家堡黑龙骑不过三百，就能在慕容恪的轻骑兵队列当中杀个三进三出，重装骑兵，在这个年代就如同是后世的坦克，面对步兵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光是重装骑兵提速冲锋时的那种气势，就足以让一支士气不够高昂的步兵彻底崩溃瓦解！
“唉，可惜此时实在不能节外生枝啊，否则我还真不想放过那章家的不义之财！”
这句话从石涂的口中迸出，实在是让冉闵惊讶不已，要知道，过去的石涂那是异常正值，像这种谋夺他人家产的话，休想从石涂的口中说出，就连别人当着他说，恐怕都要受到一番责难，可如今，石涂居然主动说出，怎么能不让冉闵惊讶？
‘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哥跟那死马贼黑旋风一起的时间太久，整个人都变了味儿了？’虽说冉闵以前也对石涂这种过于正直的性格感到头疼，但在内心中，他还是挺佩服大哥这样的人，如今若是石涂真的转了性子，恐怕冉闵反而会失望。
“怎么，二弟你可是觉得有些不妥？”石涂看着冉闵脸上变色，开口问道。
“不是不妥。而是感觉有些奇怪，大哥，你从前。”
冉闵的话还没有说完，石涂就笑开了，“二弟，瞧你说到哪里去了！若章家是本本分分经营的老实人，大哥我怎么会打他们的主意。可是，这些日子我也查的清楚了，这章家表面上是正经商人，遇上天旱地涝，粮食欠收之时他们还会搭凉棚布施米粥，可私底下，那真是劣迹斑斑，罪不可赦，像章家这样的不义之财，取之我问心无愧啊！”
话是这样说，但冉闵二人也知道暂时是不能动章家的。
毕竟石广留在长安的那些物资更加重要，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个藏水米铺子。
米铺子的契约是已经落在石涂的手中，通过黑旋风去跟官府周旋，如今改名叫霍启光的黑旋风，可是城守大人的座上客，长安城首屈一指的大商，经过石涂等人的再三清点，这藏水米铺子里的粮食，那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我们不可能将粮食全部运走，别说是费力不讨好，光是官府的那一关就过不了！过去的藏水米铺，在石广支持下经营时，就已经跟朝廷签订了盟约，一旦长安周边发生青黄不接之类的灾情，作为长安城里最大的米铺之一，藏水米铺有义务按照平常时期的价格为官府提供粮食，而长安官府这边，每隔一个月就会来检查一次米铺的粮仓！”
石涂的话让冉闵皱起眉头，“照你这么说，这些粮仓里的粮食，不仅仅不能搬，也不能全部低价脱手转为现金转移咯？”
石涂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才一直很头疼，二弟啊，看着这些满仓慢屋的粮食，我心中慌啊！”
“那黑旋风可有法子？”
“他？”石涂撇着嘴摇头，“他能有什么法子啊！这小子喝酒吹牛笼络人的本事不错，但要说正事儿，他跟石望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知道用拳头解决！”
“光是用拳头可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大哥，此事容我再想想，我们说说其他物资的情况，上次你不是说还有两个铁匠铺，目前的情况如何？”
闵直接开口问起两个铁匠铺，石涂也不慌不忙，从腰包里掏出个牛皮纸封住的纸包，一层层的拆开来，里面是两张契约。
“二弟你看，这是两个铁匠铺的契约，我们已经弄到手了！”
“厉害！”冉闵拿起契约看了看，上面写的文字，实在是有些难以辨识，但既然石涂说是契约，那就肯定没错了。没想到石涂来长安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竟然已经做出了这么好的成绩，冉闵心中默默盘算，若是将他换在石涂那个位置，恐怕也不一定能够有石涂做的好。
“怎么，二弟可是在佩服哥哥我？”石涂笑了，“说起来啊，当初你让我将黑旋风等人带在身边，就是这次行动顺利最好不过的建议，说起行军打仗这些家伙恐怕不行，但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那是一个比一个在行，这几家铺子的契约，都是黑旋风带人弄回来的，是了，昨夜里他还在说要来拜见你，我考虑到行踪保密的问题，没有答应他，现在看来，今夜他也就能过来跟你见面，这弄契约的过程，你若是想详细的弄个明白，不如亲口问他好了！”
“也好！”冉闵点点头，重新将契约放回去，既然石涂已经将契约弄到手中，冉闵相信石涂也一定有了下一步的计划，他并不像越蛆代庖，既然长安的事情当初交给石涂全权负责，这个时候冉闵自觉没有插手的必要，他坐镇长安，也就是给石涂的行动上个保险，万一需要他这个“皇族”身份的时候，他能够及时的站出来，扯大旗吓唬人！
。。
时间一晃，冉闵来到长安已经足月。
眼看着草长莺飞，三月天过去，春季即将结束，长安城的气候，也是一天比一天热起来。
最近这些日子，石涉归没少来拜见冉闵，然而大多数时候，都被顾太炎用“身体不适”这样的借口，给挡了架。
这一日，艳阳当空，那石涉归，不顾日头正毒，又跑来叫门，脸上诚惶诚恐，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
最近这一个月，最开心的人莫过于阿奴干以及他手下那群法兰西雇佣军。这些原本生活在偏远地区的匈奴人，何曾见识过长安这般大城市的繁华？就算过去他们有幸能够进入襄国城或者是邺城，但那个时候几乎人人都是一贫如洗，那些吃的、喝的、玩的、听的、赏的，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天上的星星，看得见摸不着。
如今当上雇佣军，光是鄂城一场战斗下来，不算冉闵答应支付给他们的酬劳，光是在鄂城里发的战争财，哪个人荷包里又不是胀鼓鼓的像是九月里的石榴？作为男人，有了钱又怎么会不去那花花世界享受？这石涉归慌里慌张的来叫门，却正好撞上几个宿醉回来的雇佣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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