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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穆迪盯着他看了两秒钟,福吉说道:“啊,是的,请你解释一下这个,穆迪先生。”

    “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解释的。”穆迪生硬地道:“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什么!”福吉大叫一声,显得很惊奇。他看了看穆迪,好像很快就明白过来了:“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邓布利多道:“那么难道你已经知道什么内情了吗,部_长?”

    “我认为有两种可能,邓布利多。”福吉说道:“他之前就不对劲了——我敢保证伯莎早就发现了,她提醒过我,只是我没当回事。而且他还在这种忙碌的关头失踪了那么久,又在这里出现——我想你们也同意这个观点吧?所以,一个疯子,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也是能够理解的——那么,他袭击了来帮助他的穆迪教授,甚至没有认出来他,然后匆匆逃跑了,这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走的也太快了,康奈利。”邓布利多声音平静,那双睿智的蓝眼睛静静地看着福吉。那几个年轻的傲罗都笑了起来。

    斯内普说道:“为什么不听听第二种可能呢,校长?我想部_长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没错,没错。”福吉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义正词严地道:“还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他是被人绑架,然后用夺魂咒控制他进入霍格沃茨的,而那个人一定意图对魔法部不利。”

    “那可就真奇怪了,康奈利。既然他背后的人要对魔法部不利,又为什么会放任克劳奇先生来到霍格沃茨呢?而你知道,克劳奇先生是和霍格沃茨没什么牵连的,他本人已经从这里毕业几十年了。就算他儿子也一样。”邓布利多说道,眼睛扫过穆迪:“你有什么看法吗,阿拉斯托?”

    “没有。”穆迪说道。他显得十分镇定。

    斯内普的目光在穆迪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向福吉。魔法界暗中已经风起云涌、就连表面上都已经不平静了那么多天了,福吉居然还是表现得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他难道就未曾听到过什么风声?难道说,他已经被人当做弃子来看了吗?

    福吉显得越来越不安,就连他带来的那几个傲罗都看起来有些被影响了。他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狼狈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什么,邓布利多?如果克劳奇先生是在霍格沃茨失踪的话……你介意我们去搜查禁林吗?”

    “我恐怕你的好意不会带来任何结果,康奈利。”邓布利多沉重地道:“因为克劳奇先生此刻已经凶多吉少了。”

    “你怎么能肯定,邓布利多?”穆迪沉声问道。

    邓布利多避而不答,反而说了一句好像并不应景的话:“康奈利,我听说你放出来的摄魂怪已经失踪了许多,那么,关于阿兹卡班的逃犯们,你这里有消息了吗?”

    福吉摇摇头:“还没有。邓布利多,你——”

    “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有关他们的。”邓布利多说道,“我听说了一件事情。那些从阿兹卡班逃出去的人已经得到了某样东西,并借助那样东西把伏地魔重新召唤出来了。”

    “什么!”福吉大叫一声,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你不要——邓布利多,这种事情——这是不可能的!魔法界已经和平了很长时间,而且也会继续和平下去!”他的声音很奇怪地升了好几个音调,几乎变了形,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又踩中了痛脚一样。

    “也许你也听到了什么消息吧,康奈利。魔法界并不和平,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也许马上就要掀起一场战争了,你为什么不尽早做好准备呢?”邓布利多说道。

    斯内普盯着穆迪,魔杖已经握在了手中,也准备好了好几个咒语用来对付他。看样子,邓布利多是要打算在这个时候揭穿他了。

    福吉后退一步,挥着手:“你说这些又有什么证据,邓布利多!”

    “当然,假如不准备好证据,我是不会要你把傲罗也带来帮忙的。”邓布利多冲着那几个年轻的傲罗点了点头,说道,“证据就在这里——穆迪教授,你对你原来的那张脸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什么?”穆迪的表现依然看起来很镇定:“你在说什么,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看着斯内普,后者会意地走上前,把一瓶魔药放在桌子上,不怀好意地解说道:“这是一瓶解药,部_长,用来强制解除复方汤剂的。”

    福吉看起来很不解:“可是——这……”

    “你愿意尝尝吗,穆迪教授?”邓布利多却看着假穆迪说道。

    假穆迪气势汹汹地挥着手:“这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邓布利多!”他的魔眼疯狂地转动着,而那只完好的蓝眼睛正恶狠狠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后退一步,神情自若地道:“我可没有什么必要陷害你,穆迪教授。”

    “假如你没问题的话,为什么不来喝一口呢?”邓布利多和颜悦色地道:“而且,斯内普教授前些天就开始向我反映了,你的那只酒瓶里装的魔药味道有点太大了——你觉得怎么样,穆迪教授?”

    假穆迪的魔眼忽然停止了转动,两只眼睛都直直地瞪着斯内普:“你这个——叛徒!不容易啊,邓布利多。你花了那么多功夫来逮我的错处,现在终于找到了吗?”

    福吉打断他,皱着眉道:“我还是没弄清楚,邓布利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就摆在你眼前,正如其他的东西一样。我们的穆迪教授并不是他自己,而是由其他人扮演的。至于那个扮演者究竟有什么目的,而真正的穆迪教授又去了哪里、为什么克劳奇先生会莫名其妙地失踪……想必你也都明白了吧。”

    “你是说?”

    假穆迪咧开了他的歪嘴,看起来凶神恶煞:“你不必白费心思了,邓布利多。指望这个傻_瓜蠢蛋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如直接指挥他算了,就像你许多年里一直做的那样。控制一个领导者、让他站在你的面前,让他为你挡掉那些不利的东西,而把所有的名誉都收到自己身上……就像是卡卡洛夫那个蛆虫,出卖了我们所有人,换得他自己的平安。”

    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身体在一点点地起着变化。首先是皮肤开始变得光滑,五官奇怪地扭动着;灰色的长发变成了浅黄的短发;然后他的假腿掉了下来,紧接着是假眼珠子。一个陌生又眼熟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皮肤苍白,脸上带着狰狞的笑。

    福吉惊恐地看着这一改变,傲罗们不动声色地把魔杖都掏了出来,对准了那个人。邓布利多脸色凝重起来,甚至带了几分发怒的神色:“巴蒂·克劳奇?”

    “没想到你还认得我。”陌生的男人说道,“当然了,没错,你也参加了那场审判。我爸爸,用我的自由,换来了他安全的官场之路。我想他本来是想做部_长的,但是有了我这样的儿子,他也没办法更进一步了——哪怕他大义灭亲了。因为人们普遍认为,‘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说的对吗,邓布利多?”

    “你杀了他。”邓布利多眼里喷火:“你杀了你父亲。”

    “当然!”小巴蒂·克劳奇朗声大笑起来:“我当然要杀了他!他阻挡了我的道路。而且假如能利用他让我的主人加快回归的脚步,我又为什么不去利用呢?我真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别人面前。”

    “假如你不出现,或许你还能继续瞒下去。你是这样想的吧。”邓布利多轻声道。

    福吉后退几步,说道:“逮捕他!把他击晕,然后捆起来!金斯莱,你去找个摄魂怪……”

    “这可不成,部_长。”金斯莱笑道:“我可指挥不了那东西。我们为什么不等到审判结束呢?”

    福吉脸色很难看。邓布利多道:“你难道就不好奇他是怎么从阿兹卡班里出来的吗?我可是很好奇这个问题。”

    几道咒语已经射_到了小克劳奇的身上,而后者居然坦然无畏地承受住了别人的束缚,依然站得笔直:“这还要多亏了我的好爸爸。”

    “怎么讲?”

    “他是如此地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小克劳奇的声调有点奇怪的颤抖:“我母亲救了我。当她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她请求我父亲为她做最后一件事情。我父亲无法拒绝——所以,他们一起去阿兹卡班看我,在那里,我们喝下了复方汤剂,交换了彼此的容貌。摄魂怪是没办法辨别出人的相貌的。它们只知道一个临死的人和一个健康的人走了进来,同样是一个临死的人和一个健康的人走了出去——我就这样被带了出来。我母亲很快就在那里面去世了。她一直没有忘记喝复方汤剂,所以到死还是我的模样,被当成我埋葬了。”

    “这么说,你父亲把你带回了家?”邓布利多平静地问,“那他是怎么约束你的呢?”

    “他用了一些咒语。”小克劳奇神情扭曲地道:“他一直在约束我,甚至用了夺魂咒。他憎恶我,从来不愿意给我什么优待。整个家里就只有家养小精灵才会同情我。不过也许他的那个助手,伯莎·乔金斯发现了我,她听到了我和闪闪说话。”

    邓布利多审视着他:“然后呢?”

    “我找了个机会,偷走了这个女巫的魔杖。”小克劳奇脸上露出了变_态的笑容:“而家里一直都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我给他施了夺魂咒,让他继续去上班,晚上则回来补偿我。再接着,贝拉联系到了我。那个女疯子说她有能力让主人复活。我们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我来到了霍格沃茨,准备在他们攻打这里的时候作为内应;而贝拉想办法去复活我们的主人。你还想知道什么吗,邓布利多?”

    “谢谢,我想更细节的东西,让威森加摩来审问你会更好一点。”邓布利多不冷不热地道。随后傲罗们就带走了他,从壁炉离开了。

    福吉大概是被这几十分钟里发生的变故而搅得心神不宁,心不在焉地说了句告别的话就要离开。不过邓布利多可不会同意他就这样走掉:“请等一下,康奈利。”

    福吉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你还有事吗,邓布利多?”他的眼睛瞟过斯内普,恍然大悟一样地道:“我会给斯内普教授申请梅林勋章的,为了他勇敢地帮助逮捕逃犯。”

    “多谢了,部_长。”斯内普假笑道。

    邓布利多说道:“我不是要说这个,康奈利。伏地魔就要回来了,你对这件事情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福吉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腔调听起来有点奇怪:“我会有想法呢,邓布利多?你多虑了。你有什么指示尽管说吧,我会一直为你服务的。”

    邓布利多皱起了眉:“请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康奈利。”

    “是啊,是啊,或许我已经对你没用了。但是请看着吧!对许多人来说,我还是非常有用的。”福吉拔高声调,冷冰冰地道,随后就走进了壁炉。

    邓布利多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福吉已经不再信任他了。难道真的是他在控制福吉吗?不,一直都是福吉自己不够自信,才常常写信询问他的想法啊。假如他真的愿意争权夺利,当初就应该直接去做部_长,而不是呆在这样一个学校里。

    或许……就算是校长,他也做不了多久了吧。即使他并没有像“未来”所预示的那样牺牲自己的生命,但是这样一个开始散发出活力的霍格沃茨,已经不是一个老人可以给它更好发展的了。霍格沃茨的未来,永远系在年轻人的身上。

    想到这里,邓布利多又扬起了笑容,拿起了那瓶还放在桌子上的魔药,对着正要开门出去的斯内普道:“西弗勒斯,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审问他,把魔药事先准备好的?”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邓布利多。”斯内普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明晃晃的嘲笑:“这是我给波比熬的止痛魔药。”

    邓布利多恍然,魔药大师本来就有随身携带魔药的习惯,这个他是早就知道的。刚才他给斯内普递眼神示意他配合一下,说出复方汤剂的事情,结果斯内普却拿出了一瓶魔药,成功地把小克劳奇给吓住了。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倒显得是早有准备一样,那吐真剂什么的想必也一定准备好了,所以小克劳奇才会那么干脆地把话都说出来了。

    看着斯内普走过来似乎想要回魔药,邓布利多捂着隐隐作痛的腮帮子,笑道:“西弗勒斯,既然这是止痛魔药,就先让给我用吧?”

    斯内普一下子顿住了,眼神怪异起来:“你确定?”

    邓布利多点点头。波比都能用,没道理他不能用吧?而且虽然不是专治蛀牙的,暂时止一下痛也没问题吧!

    斯内普眼神更加怪异了。他扭曲着脸部的肌肉,似乎是想笑,却又怎么都笑不出来的样子:“Well,校长,既然如此……”

    邓布利多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没想到,你都这个年纪了……好吧,以后每个月,我也会给你预备一份【删除】姨妈【删除】药的。”

    “……”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还有一两章或者两三章就要结局了!撒花庆祝~下周考试,考完后就回家放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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