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2 终结
正文
虫尾巴无措地在伏地魔和伊凡之间来回望着,哪怕他曾经作为宠物跟在罗恩身边那么久,对这个男孩无比熟悉,他依旧丝毫没表现出与伊凡相识的模样来。
可惜伊凡已经不懂得向他露出笑容——当然，前提是伊凡能够知道虫尾巴就是罗恩的小耗子斑斑。
在伏地魔尚未真正恢复力量之前，伊凡还会偶尔替他做一些事情——比如最开始婴儿般的丑陋肉身。但他没法做更多事了,伏地魔没有耐心做一个老师或者家长,而人造男孩的大脑被空白所占据，只有伏地魔直接用思维来下达指令的时候,伊凡才能够活动起来。
有了虫尾巴和小巴蒂·克劳奇，这个没有感情的，不能够像真正人类一样替伏地魔分忧的魔法男孩，很快地被忙于经营权力的魔王忘在了脑后。
可惜的是，伏地魔没能如愿得到哈利的血液来恢复力量。这是他的一块心病,但也是让他更谨慎的理由。如此一来，伏地魔几乎忘记了他的男孩还在阿尔巴尼亚森林的岩洞里，为他看守着最隐秘的藏身地。
即使外面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岩洞里的男孩依旧安静木然。
斯内普应该感到荣幸——除了伏地魔最脆弱时找到他的虫尾巴，没有一个食死徒能够得到这样的殊荣，亲自踏足伏地魔的藏身地。然而当他进入这片森林，逐渐接近目标地点的时候，他只感觉到了害怕。
因为他知道，伊凡在那里。
伏地魔的复出并不是很快，至少没有让他们措手不及。然而对于那三个曾经在小惠金区彻谈一夜的男人而言，伊凡还没有被找到，伏地魔却已经现身——这已经是太快了。
而且这恐怕证明，伏地魔的的确确已经拥有了伊凡。
邓布利多当即决定让本该是食死徒的两人返回食死徒的队伍。卢修斯阴测测地问斯内普：“他就不怕我们真的倒向黑魔王？”
斯内普瞥他一眼：“你愿意让德拉科去亲吻黑魔王的袍子？”
马尔福老爷当时铁青的俊脸足以证明他的忠诚。
等待这一刻的到来让人十分心焦，然而斯内普不能表现出任何还在留恋伊凡的情绪。即便他是个完美的间谍，想要做到这一点也不能称之为不辛苦。
伏地魔的势力仍旧遍布魔法界，甚至渗透了大半个魔法部，以及霍格沃茨——好在那里还有斯内普。
这也是斯内普不愿意见到伊凡的原因。即使他见到了自己的男孩，也不能带他走——伊凡还是伏地魔的，至少现在还是。
“你是谁？”清澈稚嫩的声音从岩壁内侧传了出来。
斯内普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突然回忆起伊凡的这个语气，其实并不很远，就在一九九一年的那个夏天，他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第一次拉开蜘蛛尾巷住宅里的暗门，让自己最完美的作品呈现在老巫师面前。那个时候的伊凡也是用这样刻板的语气同邓布利多问好——可是现在的男孩，连“早安”都不会说出口。
不是不能说，而是——谁来教给他这些呢。邓布利多说得对，伊凡需要他。无论是人类还是魔法男孩，他们降生或者被制造出来的时候，都只伴随着一片空白。
所以他们才会需要父母，伊凡才会需要斯内普。
现在斯内普懂了，他的男孩却已经不在了。
如果说他还能勉强挽回一点的话，就是按照邓布利多所说的，至少把伊凡找回来——不管伏地魔把伊凡变成了什么样子，那个男孩叫过他“爸爸”，他必须这么做。
好消息是，伏地魔似乎没能把伊凡变成一个杀人狂。坏消息是，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斯内普在岩洞外站定了，他盯着黝黑的洞口，直到男孩慢慢地走出来，与他对视。
“你是谁？”
斯内普盯着伊凡的手掌，男孩似乎并没有产生使用它们的念头——但斯内普知道，信号在伊凡体内的传导速度并不是与人类一样的神经脉冲。换句话说，只要还是人类，不会超过伊凡的反应速度。当然，或许黑魔王可以除外，他早就不再是人类了。
斯内普从长袍内侧的口袋里到处带有魔法印鉴的纸，伊凡并没有接过它，但当男孩的目光停留在上面的时候，印鉴上泛起一阵水波似的魔法痕迹，紧接着又消失了。
“我会跟你走。”伊凡语调平直地说。
斯内普沉默少许。伏地魔与伊凡的独特交流方式让他觉得胃里有种东西在下沉，他极度厌恶这种情绪，因为他无力改变。
伊凡突然将手掌伸向他，仿佛从前的男孩向他祈求一个拥抱。他忍不住张开双手。
“我们不走吗？”伊凡问斯内普。
斯内普回过神来，自嘲地露出讥讽的笑容。
男孩浅蓝的瞳孔盯着他，慢慢模仿着他的表情——只得其形而不得其神，看起来比斯内普溢满讽刺的笑容要温和得多，甚至仿佛带着暖意。
斯内普瞪着伊凡，伊凡微笑着回望他。
眼角和嘴唇的弧度都模仿得很好，只除了一点——男孩不懂得什么是笑容。
斯内普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有些仓促地握住男孩软小的手掌。幻影显形并不是一种好的旅行方式，既不安全也不舒服，但足够便捷。如果能，斯内普并不愿意用这么快的方式来旅行，可惜他更不愿意引起伏地魔的疑心。
伏地魔把食死徒聚会的地点设在马尔福家的府邸，也正是因为如此，伊凡也会留在那里。巧的是，他被安排在庄园西侧的塔楼，正是他去阿兹卡班之前所住过的那座。从窗口望出去的草坪和花园依旧被小精灵们打理得精致如初，可惜的是这座庄园里如今住进了大批食死徒，甚至包括那个粗俗的狼人格雷伯克。
德拉科觉得，也许在这个本该属于自己的庄园里，如今只有庄园西侧这一片略微荒凉的地方还能勉强呆上一会儿，而不会被污浊的空气弥漫了整个胸腔。
铂金发色的少年寂寥地坐在底层台阶上，直到有轻轻的脚步声打破沉默。
德拉科有些惊恐地回头，然而所见到的场景让他整个人从原地站了起来。少年带着一脸的惶恐连连后退，声音在发抖：“伊……伊凡！这……不可能！”
男孩像是没被自己的名字触动一样。并不因为德拉科认识自己而感到惊讶，也不对德拉科感到好奇。
如果斯内普在这里，一定能从男孩的脸上看出一丝微弱的茫然。
“你怎么会在这？而且……”德拉科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伊凡，“你一点都没变！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听到响动。”伊凡回答德拉科。然而他不能解释，为什么声音会让他走出来看看。
伊凡的答非所问似乎让德拉科找到了相似的场景一般，铂金少年渐渐平静下来，开始用疑惑的目光审视对面的男孩，各种各样的大胆猜测从脑海中钻出来。
不得不说，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对的。比如说伊凡是伏地魔布下的棋子，而斯内普和老马尔福则是替伏地魔看守伊凡的人选。
德拉科的表情渐渐冷淡了下来。
卢修斯不喜欢他参与食死徒的活动，当然，他自己也不喜欢——但是老马尔福竟然暗中替黑魔王做了这么多事？
伏地魔麾下忠诚的马尔福一家——德拉科想着，微微露出恼怒的神色，一个有着傻乎乎绿眸的影子开始徘徊不去。
对面的男孩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他，德拉科只觉得垂头丧气。
如果一切都能结束就好了。
当伏地魔与他的食死徒正在霍格沃茨激战的时候，他或许想到过伊凡——就算男孩懂的不多，霍格沃茨战场也不需要他有多么灵巧的头脑。可惜他把伊凡遗忘了太久。这个念头在伏地魔脑海中转了一圈，随即消失了。
自始至终，他都认为魔法男孩是他寄予最大希望，却最失败的物品。
然而有人不这么认为。
当摄魂怪们把整个马尔福庄园清洗了数遍以后，马尔福老爷的脸色已经快绿成一棵树了。
“就算还有食死徒藏在庄园里，你们恐怕也得把地表挖开才能找得到。”卢修斯捏紧银手杖，竭力绷紧脸保持风度。
傲罗指挥部的新任部长闻言转过头来：“这倒是个好主意，那么你是否介意……”他拿大拇指往下一比，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脚下的草坪。
“很介意。”马尔福老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回答。
对方耸了耸肩。
在送走差点免费替马尔福庄园松土的傲罗们，并且替伊凡注销了失踪人口登记之后，马尔福老爷终于让马尔福家敞开数日的大门重新严丝合缝地闭拢了。
斯内普和卢修斯站在塔楼下的花园里，奸商老爷耸耸肩：“现在，他是你的了。”
不久之前的傲罗们已经搜索过这座塔楼，只是里面的男孩无论如何也跟记录中的任何食死徒都对不上号。而伊凡，在没有得到伏地魔的指示前，是不会对这些做出反应的。
而现在，他永远都不会再得到了。
卢修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斯内普静立在入口的台阶下，时间在缓慢地流逝。
他还能祈求什么呢，男孩像很久以前那样，见到他就双眼发亮地扑过来，用沉溺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说“爸爸，我爱你”？
再说那又不是真的。
夜幕在庄园上方的天空渐渐收拢下来，似乎把他扼得喘不过气。斯内普慢慢地向后退了一步，接着又是一步。离开这儿，才是正确的选择。邓布利多早就说过，他认为伏地魔对伊凡的记忆重置是不可逆转的，即使他现在见到伊凡，又有什么用呢？
况且，连“爸爸”这个词，都不是伊凡主动叫出来的。是邓布利多，是黑魔王，是意外，伊凡原本就不该属于他。
“我见过你。”
男孩宝石般明亮的眼眸从阴影里显露出来，“你为什么一直站在这儿？”
斯内普默然，片刻后唇边不由自主地蕴起一丝细微的笑容：“你为什么会提问题？”
伊凡歪过头，专注地看着他，一如几年前暗门里的男孩。
“因为你在等我。”斯内普回答他，“只是你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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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尾巴无措地在伏地魔和伊凡之间来回望着,哪怕他曾经作为宠物跟在罗恩身边那么久,对这个男孩无比熟悉,他依旧丝毫没表现出与伊凡相识的模样来。
可惜伊凡已经不懂得向他露出笑容——当然，前提是伊凡能够知道虫尾巴就是罗恩的小耗子斑斑。
在伏地魔尚未真正恢复力量之前，伊凡还会偶尔替他做一些事情——比如最开始婴儿般的丑陋肉身。但他没法做更多事了,伏地魔没有耐心做一个老师或者家长,而人造男孩的大脑被空白所占据，只有伏地魔直接用思维来下达指令的时候,伊凡才能够活动起来。
有了虫尾巴和小巴蒂·克劳奇，这个没有感情的，不能够像真正人类一样替伏地魔分忧的魔法男孩，很快地被忙于经营权力的魔王忘在了脑后。
可惜的是，伏地魔没能如愿得到哈利的血液来恢复力量。这是他的一块心病,但也是让他更谨慎的理由。如此一来，伏地魔几乎忘记了他的男孩还在阿尔巴尼亚森林的岩洞里，为他看守着最隐秘的藏身地。
即使外面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岩洞里的男孩依旧安静木然。
斯内普应该感到荣幸——除了伏地魔最脆弱时找到他的虫尾巴，没有一个食死徒能够得到这样的殊荣，亲自踏足伏地魔的藏身地。然而当他进入这片森林，逐渐接近目标地点的时候，他只感觉到了害怕。
因为他知道，伊凡在那里。
伏地魔的复出并不是很快，至少没有让他们措手不及。然而对于那三个曾经在小惠金区彻谈一夜的男人而言，伊凡还没有被找到，伏地魔却已经现身——这已经是太快了。
而且这恐怕证明，伏地魔的的确确已经拥有了伊凡。
邓布利多当即决定让本该是食死徒的两人返回食死徒的队伍。卢修斯阴测测地问斯内普：“他就不怕我们真的倒向黑魔王？”
斯内普瞥他一眼：“你愿意让德拉科去亲吻黑魔王的袍子？”
马尔福老爷当时铁青的俊脸足以证明他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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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的势力仍旧遍布魔法界，甚至渗透了大半个魔法部，以及霍格沃茨——好在那里还有斯内普。
这也是斯内普不愿意见到伊凡的原因。即使他见到了自己的男孩，也不能带他走——伊凡还是伏地魔的，至少现在还是。
“你是谁？”清澈稚嫩的声音从岩壁内侧传了出来。
斯内普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突然回忆起伊凡的这个语气，其实并不很远，就在一九九一年的那个夏天，他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第一次拉开蜘蛛尾巷住宅里的暗门，让自己最完美的作品呈现在老巫师面前。那个时候的伊凡也是用这样刻板的语气同邓布利多问好——可是现在的男孩，连“早安”都不会说出口。
不是不能说，而是——谁来教给他这些呢。邓布利多说得对，伊凡需要他。无论是人类还是魔法男孩，他们降生或者被制造出来的时候，都只伴随着一片空白。
所以他们才会需要父母，伊凡才会需要斯内普。
现在斯内普懂了，他的男孩却已经不在了。
如果说他还能勉强挽回一点的话，就是按照邓布利多所说的，至少把伊凡找回来——不管伏地魔把伊凡变成了什么样子，那个男孩叫过他“爸爸”，他必须这么做。
好消息是，伏地魔似乎没能把伊凡变成一个杀人狂。坏消息是，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斯内普在岩洞外站定了，他盯着黝黑的洞口，直到男孩慢慢地走出来，与他对视。
“你是谁？”
斯内普盯着伊凡的手掌，男孩似乎并没有产生使用它们的念头——但斯内普知道，信号在伊凡体内的传导速度并不是与人类一样的神经脉冲。换句话说，只要还是人类，不会超过伊凡的反应速度。当然，或许黑魔王可以除外，他早就不再是人类了。
斯内普从长袍内侧的口袋里到处带有魔法印鉴的纸，伊凡并没有接过它，但当男孩的目光停留在上面的时候，印鉴上泛起一阵水波似的魔法痕迹，紧接着又消失了。
“我会跟你走。”伊凡语调平直地说。
斯内普沉默少许。伏地魔与伊凡的独特交流方式让他觉得胃里有种东西在下沉，他极度厌恶这种情绪，因为他无力改变。
伊凡突然将手掌伸向他，仿佛从前的男孩向他祈求一个拥抱。他忍不住张开双手。
“我们不走吗？”伊凡问斯内普。
斯内普回过神来，自嘲地露出讥讽的笑容。
男孩浅蓝的瞳孔盯着他，慢慢模仿着他的表情——只得其形而不得其神，看起来比斯内普溢满讽刺的笑容要温和得多，甚至仿佛带着暖意。
斯内普瞪着伊凡，伊凡微笑着回望他。
眼角和嘴唇的弧度都模仿得很好，只除了一点——男孩不懂得什么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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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把食死徒聚会的地点设在马尔福家的府邸，也正是因为如此，伊凡也会留在那里。巧的是，他被安排在庄园西侧的塔楼，正是他去阿兹卡班之前所住过的那座。从窗口望出去的草坪和花园依旧被小精灵们打理得精致如初，可惜的是这座庄园里如今住进了大批食死徒，甚至包括那个粗俗的狼人格雷伯克。
德拉科觉得，也许在这个本该属于自己的庄园里，如今只有庄园西侧这一片略微荒凉的地方还能勉强呆上一会儿，而不会被污浊的空气弥漫了整个胸腔。
铂金发色的少年寂寥地坐在底层台阶上，直到有轻轻的脚步声打破沉默。
德拉科有些惊恐地回头，然而所见到的场景让他整个人从原地站了起来。少年带着一脸的惶恐连连后退，声音在发抖：“伊……伊凡！这……不可能！”
男孩像是没被自己的名字触动一样。并不因为德拉科认识自己而感到惊讶，也不对德拉科感到好奇。
如果斯内普在这里，一定能从男孩的脸上看出一丝微弱的茫然。
“你怎么会在这？而且……”德拉科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伊凡，“你一点都没变！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听到响动。”伊凡回答德拉科。然而他不能解释，为什么声音会让他走出来看看。
伊凡的答非所问似乎让德拉科找到了相似的场景一般，铂金少年渐渐平静下来，开始用疑惑的目光审视对面的男孩，各种各样的大胆猜测从脑海中钻出来。
不得不说，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对的。比如说伊凡是伏地魔布下的棋子，而斯内普和老马尔福则是替伏地魔看守伊凡的人选。
德拉科的表情渐渐冷淡了下来。
卢修斯不喜欢他参与食死徒的活动，当然，他自己也不喜欢——但是老马尔福竟然暗中替黑魔王做了这么多事？
伏地魔麾下忠诚的马尔福一家——德拉科想着，微微露出恼怒的神色，一个有着傻乎乎绿眸的影子开始徘徊不去。
对面的男孩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他，德拉科只觉得垂头丧气。
如果一切都能结束就好了。
当伏地魔与他的食死徒正在霍格沃茨激战的时候，他或许想到过伊凡——就算男孩懂的不多，霍格沃茨战场也不需要他有多么灵巧的头脑。可惜他把伊凡遗忘了太久。这个念头在伏地魔脑海中转了一圈，随即消失了。
自始至终，他都认为魔法男孩是他寄予最大希望，却最失败的物品。
然而有人不这么认为。
当摄魂怪们把整个马尔福庄园清洗了数遍以后，马尔福老爷的脸色已经快绿成一棵树了。
“就算还有食死徒藏在庄园里，你们恐怕也得把地表挖开才能找得到。”卢修斯捏紧银手杖，竭力绷紧脸保持风度。
傲罗指挥部的新任部长闻言转过头来：“这倒是个好主意，那么你是否介意……”他拿大拇指往下一比，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脚下的草坪。
“很介意。”马尔福老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回答。
对方耸了耸肩。
在送走差点免费替马尔福庄园松土的傲罗们，并且替伊凡注销了失踪人口登记之后，马尔福老爷终于让马尔福家敞开数日的大门重新严丝合缝地闭拢了。
斯内普和卢修斯站在塔楼下的花园里，奸商老爷耸耸肩：“现在，他是你的了。”
不久之前的傲罗们已经搜索过这座塔楼，只是里面的男孩无论如何也跟记录中的任何食死徒都对不上号。而伊凡，在没有得到伏地魔的指示前，是不会对这些做出反应的。
而现在，他永远都不会再得到了。
卢修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斯内普静立在入口的台阶下，时间在缓慢地流逝。
他还能祈求什么呢，男孩像很久以前那样，见到他就双眼发亮地扑过来，用沉溺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说“爸爸，我爱你”？
再说那又不是真的。
夜幕在庄园上方的天空渐渐收拢下来，似乎把他扼得喘不过气。斯内普慢慢地向后退了一步，接着又是一步。离开这儿，才是正确的选择。邓布利多早就说过，他认为伏地魔对伊凡的记忆重置是不可逆转的，即使他现在见到伊凡，又有什么用呢？
况且，连“爸爸”这个词，都不是伊凡主动叫出来的。是邓布利多，是黑魔王，是意外，伊凡原本就不该属于他。
“我见过你。”
男孩宝石般明亮的眼眸从阴影里显露出来，“你为什么一直站在这儿？”
斯内普默然，片刻后唇边不由自主地蕴起一丝细微的笑容：“你为什么会提问题？”
伊凡歪过头，专注地看着他，一如几年前暗门里的男孩。
“因为你在等我。”斯内普回答他，“只是你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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