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二百九十二章 人...
正文
宋浩源和何秀清休息的当口，中年人也转回了客栈前堂，漠然的扫了一眼依旧稳坐在柜台内望着帐本哀声叹气的兄长，撇嘴默然摇头，心中微微一叹，便欲无视这位同胞兄长直接出门离去。那掌柜却似已然等了他许久的模样，两眼一亮，抢先一步出声道：“坐坐吧！”
中年人苦笑道：“还有那个必要吗？”
掌柜叹了口气：“你宁肯在街道抛头露面做那下贱的活路，也不愿再回仙居一步。这几年，你一共来过两趟，却都是为了华明轩……”语气中，说不出的落寞和无奈，边说边起身，拎起身边准备已久的一只酒壶，走出柜台来，不由分说，扯着中年人的衣角道：“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你走了。”
中年人冷笑道：“怎么现在仙居连访友也要收费了么？”
掌柜一时气噎，两眼一瞪：“你……”一下子又泄了气：“你就不能不那么刻薄么？怎么说你我一奶同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就忍心看着你老哥哥的笑话？”
中年人依旧冷笑连连，却再不拒绝，随着掌柜来到一张桌前对面而坐，冷眼看着他取出两只酒杯，一一斟酒，又变戏法一般取出几色小菜摆上，殷勤的递上筷子。
掌柜举杯向中年人示意：“先干为敬！”一仰头灌了个干净。
中年人却不领情：“还是先说事吧，你的酒可没那么好喝。”
掌柜长叹一声：“回来吧！”说完两眼却盯着桌面去了，似乎不敢与中年人对视。
中年人盯着他笑道：“回来？你忘了当初自己是怎么说的了？你就不怕我白吃白住大手大脚乱施人情把客栈折腾穷了？”
掌柜红着脸，喃喃道：“十年啦！十年时间，还不够我想明白么？我知道是我自己小心眼，话说的重了些。可我那不也是为了多攒几个钱嘛，咱们九死一生闯到这里来，费几十年的功夫才创下这小小的基业，图的不就是多赚点灵石，好换点能修行的东西吗？你那般大方，实在是让我有些心疼……”
中年人笑道：“看来你还是觉得我做错了，那今夜这顿酒，是兄长可怜你这不成器的弟弟，怜悯我，想要施舍我吗？”
掌柜嘟囔道：“我承认你有些本事，无论做什么都能赚到钱。可那替人跑腿的下贱勾当又岂是个长久之计？”
中年人冷笑道：“呵呵，我可真要感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倒是想问一句，大哥你这客栈掌柜倒是威风八面，却不知十年来你赚了几许，修为增进了几重啊？”
掌柜一下熄了火，垂头丧气不敢搭茬。
中年人嗤笑道：“替人跑腿打杂的确下贱丢脸，可你难道忘了自己是什么出身吗？小小城防军教头之子，若非老国王看到你我还算有些天赋，几乎倾全国之力为你我寻访仙缘，你我能有今天？！运气好些，咱们在这祥云殿打拼过活几十年，总算盘下一间店面，可好好的生意，却因你那小肚鸡肠不得不一缩再缩！是，没了大方的施舍，没了不成器的弟弟整日挥霍，你如今可算是省了钱了。可你再回头算一算，这十年来你赚的钱，加起来有没有最初那几年一年的多？！”
说到这里，中年人也有些激动了，一口将酒杯干了，接着道：“即便如此，你依旧死性不改。到现在还不曾意识到自己的错处！难道拉下脸来向人说句好话真的就那么难吗？哼哼，我做的行当的确下贱，可是开客栈就比我高贵了么？放在那些强者大能眼里，你我皆是蝼蚁一般，哪里有什么丝毫差别！亏你还一心求道，想要修仙，你这般心思，连这点事也看不开，也只配守着这小客栈终老此生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无心向道，一心求财。可你以为只要手脚紧些就能省来么？你也不去算一算，一天赚一百灵，花八十灵，那还能落二十灵呢。可若你一天只不过收入七八灵，纵使全都省下，一毛不拔，全加起来也没有以前一半多！这个帐你会不会算，有没有算？省钱省到连小二也不舍得多雇的掌柜还真是稀罕！”
“好吧，知道你想说，你其实不为赚钱。那我就更奇怪了，若你开客栈只为扬名，却为何又要骨肉相残？连嫡亲的弟弟都轰出门去？你说我大手大脚乱花钱是败家子，那我也无话可说。可如今老国主的孙子落了魄，九死一生前来投奔你，你又是如何对他的？”
掌柜老脸通红，涨了半天，咕哝道：“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中年人冷冷道：“六亲不认只认钱，是为不仁！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是为不义！执迷不悟死不悔改，是为不智！持身不正却怨天尤人，是为不勇！若你不是我的亲哥哥，我连与你同坐都觉得脸红！你道明轩来这祥云殿我照顾不了么？我是给你一个找回自己的机会！总盼着你能借着明轩的事，能幡然悔悟，可你实在太过让我失望！就这还好意思摆酒来叫我回来，你看看你这样子，听听你说的那些话。那像是诚心诚意的认错么？怎么我觉得反倒像是我错了，你在给我个改过的机会？！”
掌柜被这一通训斥，说的哑口无言，但他心中其实也透亮通明，知道弟弟这番话说的没错，因此也不敢顶嘴。孩童受训一般听弟弟一顿乱喷，直到他再不出声，这才又嚅嚅的说了一句：“那我毕竟是兄长，难道非要我跪下来求你回来吗？”
中年人呵呵笑道：“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我见的多了，可能坚持到你这份上的，也算是一朵奇葩了。有时候我不禁在怀疑，你真是我的亲生大哥吗？”说着，起身一甩袖子道：“到眼前这份了，还能拿言语来挤兑我，光是这份执着，就足以笑傲天下了。看来指望你向我低头认错，我这辈子是没戏了。好啦，多谢你这顿酒，只是我心情实在太差，无福享用，告辞了！”
见他果然如此洒脱起身就走，掌柜一下大急，猛然起身道：“世杰！你果真要逼得哥哥磕头认错才肯回来帮我吗？”
中年人冷冷扫他一眼：“逼着兄长磕头，我怕被雷劈！你若真心悔改，不妨仔细想想我的话。若依然故我，你我兄弟情分，就到今夜为止。以后，不见也罢！若你觉得明轩他们障了你的眼，我明日过来接他们走便是。不劳远送！”
掌柜的眼睁睁看着中年人扭头离开，两眼迷离，喃喃道：“我也知道我太小心眼，可……勤俭持家，难道也有错吗？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我真有那么差劲？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对了，华明轩！世杰十年来二次见我，都是为了这个落魄太子，说起来，我的确是有些瞧他不起了。世杰对他很关心，一提起他的事总是有些动情。看来，要想求得世杰回心，还得从他身上着手……”
******
次日一早，华明轩果然早早便守候在了小院门口。宋浩源从入定中醒来，习惯性的神识一扫，便发觉了他的存在，见这少年正一脸肃穆的等候在门外，却并未贸然闯入，脸上也全无半点不耐。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昨夜仙居客栈的掌柜华世豪，和自己的弟弟华世杰的对话，宋浩源也尽收耳底，对这哥俩的事，虽并不打算干涉，却也产生了极强的好奇心。尤其是那个已然成功筑基的华世杰，那份坚守道德理念的执着很是令宋浩源钦佩。因此也便将这兄弟俩人暗自上了心，但也不愿刻意去改变什么，只多了一份关注的心态。
有意对华明轩考察一番，宋浩源便故意拖延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他确信这少年确实没有丝毫有意做作，而是实实在在的将他当成自己的际遇来对待，这才携了何秀清的小手，施施然走出门来。
听到小院门响，华明轩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将自己的身形完全摆在一个既能引起对方注意，又不会让人觉得突兀的位置上。只这两步，便让宋浩源又高看了他一眼，看来这少年不仅知恩图报，而且还十分聪明。
“哎哟！”宋浩源故意作出惊讶之举：“华小哥你来很久了？怎不敲门知会我一声？”
华明轩连忙道：“有劳公子惦念，明轩也是刚到不久。”一番话不亢不卑，完全没有半点抱怨和邀功的意思。
宋浩源笑道：“你既来的巧，正好一同去用早膳！然后再带我们去这祥云殿中的各色铺面中开开眼！”
华明轩道：“明轩来前已用过早膳，不敢叨扰公子。两位只管自便，明轩候着便是！”
宋浩源当然不会勉强他和自己同吃了，很随意的在仙居客栈大堂里要了几个清淡饭点。而华明轩则很识相的躲在一旁，只是今天似乎情况有些许不同，一直对他冷落万分的掌柜居然热情了起来，一脸笑意的请他在一旁落坐，又奉上一壶极名贵的灵茶。这让华明轩微微有些意外，不过一想是自己为客栈拉来个大客户，也就释然了。
宋浩源自然知道掌柜如此讨好的真相。虽觉有些好笑，却也不必去点破。一番细嚼慢咽，扔下一块下品灵石结帐，大方的挥手说一声不须找了。这才在掌柜那讨好的目光中，随了华明轩一道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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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浩源和何秀清休息的当口，中年人也转回了客栈前堂，漠然的扫了一眼依旧稳坐在柜台内望着帐本哀声叹气的兄长，撇嘴默然摇头，心中微微一叹，便欲无视这位同胞兄长直接出门离去。那掌柜却似已然等了他许久的模样，两眼一亮，抢先一步出声道：“坐坐吧！”
中年人苦笑道：“还有那个必要吗？”
掌柜叹了口气：“你宁肯在街道抛头露面做那下贱的活路，也不愿再回仙居一步。这几年，你一共来过两趟，却都是为了华明轩……”语气中，说不出的落寞和无奈，边说边起身，拎起身边准备已久的一只酒壶，走出柜台来，不由分说，扯着中年人的衣角道：“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你走了。”
中年人冷笑道：“怎么现在仙居连访友也要收费了么？”
掌柜一时气噎，两眼一瞪：“你……”一下子又泄了气：“你就不能不那么刻薄么？怎么说你我一奶同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就忍心看着你老哥哥的笑话？”
中年人依旧冷笑连连，却再不拒绝，随着掌柜来到一张桌前对面而坐，冷眼看着他取出两只酒杯，一一斟酒，又变戏法一般取出几色小菜摆上，殷勤的递上筷子。
掌柜举杯向中年人示意：“先干为敬！”一仰头灌了个干净。
中年人却不领情：“还是先说事吧，你的酒可没那么好喝。”
掌柜长叹一声：“回来吧！”说完两眼却盯着桌面去了，似乎不敢与中年人对视。
中年人盯着他笑道：“回来？你忘了当初自己是怎么说的了？你就不怕我白吃白住大手大脚乱施人情把客栈折腾穷了？”
掌柜红着脸，喃喃道：“十年啦！十年时间，还不够我想明白么？我知道是我自己小心眼，话说的重了些。可我那不也是为了多攒几个钱嘛，咱们九死一生闯到这里来，费几十年的功夫才创下这小小的基业，图的不就是多赚点灵石，好换点能修行的东西吗？你那般大方，实在是让我有些心疼……”
中年人笑道：“看来你还是觉得我做错了，那今夜这顿酒，是兄长可怜你这不成器的弟弟，怜悯我，想要施舍我吗？”
掌柜嘟囔道：“我承认你有些本事，无论做什么都能赚到钱。可那替人跑腿的下贱勾当又岂是个长久之计？”
中年人冷笑道：“呵呵，我可真要感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倒是想问一句，大哥你这客栈掌柜倒是威风八面，却不知十年来你赚了几许，修为增进了几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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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嗤笑道：“替人跑腿打杂的确下贱丢脸，可你难道忘了自己是什么出身吗？小小城防军教头之子，若非老国王看到你我还算有些天赋，几乎倾全国之力为你我寻访仙缘，你我能有今天？！运气好些，咱们在这祥云殿打拼过活几十年，总算盘下一间店面，可好好的生意，却因你那小肚鸡肠不得不一缩再缩！是，没了大方的施舍，没了不成器的弟弟整日挥霍，你如今可算是省了钱了。可你再回头算一算，这十年来你赚的钱，加起来有没有最初那几年一年的多？！”
说到这里，中年人也有些激动了，一口将酒杯干了，接着道：“即便如此，你依旧死性不改。到现在还不曾意识到自己的错处！难道拉下脸来向人说句好话真的就那么难吗？哼哼，我做的行当的确下贱，可是开客栈就比我高贵了么？放在那些强者大能眼里，你我皆是蝼蚁一般，哪里有什么丝毫差别！亏你还一心求道，想要修仙，你这般心思，连这点事也看不开，也只配守着这小客栈终老此生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无心向道，一心求财。可你以为只要手脚紧些就能省来么？你也不去算一算，一天赚一百灵，花八十灵，那还能落二十灵呢。可若你一天只不过收入七八灵，纵使全都省下，一毛不拔，全加起来也没有以前一半多！这个帐你会不会算，有没有算？省钱省到连小二也不舍得多雇的掌柜还真是稀罕！”
“好吧，知道你想说，你其实不为赚钱。那我就更奇怪了，若你开客栈只为扬名，却为何又要骨肉相残？连嫡亲的弟弟都轰出门去？你说我大手大脚乱花钱是败家子，那我也无话可说。可如今老国主的孙子落了魄，九死一生前来投奔你，你又是如何对他的？”
掌柜老脸通红，涨了半天，咕哝道：“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中年人冷冷道：“六亲不认只认钱，是为不仁！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是为不义！执迷不悟死不悔改，是为不智！持身不正却怨天尤人，是为不勇！若你不是我的亲哥哥，我连与你同坐都觉得脸红！你道明轩来这祥云殿我照顾不了么？我是给你一个找回自己的机会！总盼着你能借着明轩的事，能幡然悔悟，可你实在太过让我失望！就这还好意思摆酒来叫我回来，你看看你这样子，听听你说的那些话。那像是诚心诚意的认错么？怎么我觉得反倒像是我错了，你在给我个改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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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呵呵笑道：“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我见的多了，可能坚持到你这份上的，也算是一朵奇葩了。有时候我不禁在怀疑，你真是我的亲生大哥吗？”说着，起身一甩袖子道：“到眼前这份了，还能拿言语来挤兑我，光是这份执着，就足以笑傲天下了。看来指望你向我低头认错，我这辈子是没戏了。好啦，多谢你这顿酒，只是我心情实在太差，无福享用，告辞了！”
见他果然如此洒脱起身就走，掌柜一下大急，猛然起身道：“世杰！你果真要逼得哥哥磕头认错才肯回来帮我吗？”
中年人冷冷扫他一眼：“逼着兄长磕头，我怕被雷劈！你若真心悔改，不妨仔细想想我的话。若依然故我，你我兄弟情分，就到今夜为止。以后，不见也罢！若你觉得明轩他们障了你的眼，我明日过来接他们走便是。不劳远送！”
掌柜的眼睁睁看着中年人扭头离开，两眼迷离，喃喃道：“我也知道我太小心眼，可……勤俭持家，难道也有错吗？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我真有那么差劲？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对了，华明轩！世杰十年来二次见我，都是为了这个落魄太子，说起来，我的确是有些瞧他不起了。世杰对他很关心，一提起他的事总是有些动情。看来，要想求得世杰回心，还得从他身上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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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华明轩果然早早便守候在了小院门口。宋浩源从入定中醒来，习惯性的神识一扫，便发觉了他的存在，见这少年正一脸肃穆的等候在门外，却并未贸然闯入，脸上也全无半点不耐。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昨夜仙居客栈的掌柜华世豪，和自己的弟弟华世杰的对话，宋浩源也尽收耳底，对这哥俩的事，虽并不打算干涉，却也产生了极强的好奇心。尤其是那个已然成功筑基的华世杰，那份坚守道德理念的执着很是令宋浩源钦佩。因此也便将这兄弟俩人暗自上了心，但也不愿刻意去改变什么，只多了一份关注的心态。
有意对华明轩考察一番，宋浩源便故意拖延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他确信这少年确实没有丝毫有意做作，而是实实在在的将他当成自己的际遇来对待，这才携了何秀清的小手，施施然走出门来。
听到小院门响，华明轩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将自己的身形完全摆在一个既能引起对方注意，又不会让人觉得突兀的位置上。只这两步，便让宋浩源又高看了他一眼，看来这少年不仅知恩图报，而且还十分聪明。
“哎哟！”宋浩源故意作出惊讶之举：“华小哥你来很久了？怎不敲门知会我一声？”
华明轩连忙道：“有劳公子惦念，明轩也是刚到不久。”一番话不亢不卑，完全没有半点抱怨和邀功的意思。
宋浩源笑道：“你既来的巧，正好一同去用早膳！然后再带我们去这祥云殿中的各色铺面中开开眼！”
华明轩道：“明轩来前已用过早膳，不敢叨扰公子。两位只管自便，明轩候着便是！”
宋浩源当然不会勉强他和自己同吃了，很随意的在仙居客栈大堂里要了几个清淡饭点。而华明轩则很识相的躲在一旁，只是今天似乎情况有些许不同，一直对他冷落万分的掌柜居然热情了起来，一脸笑意的请他在一旁落坐，又奉上一壶极名贵的灵茶。这让华明轩微微有些意外，不过一想是自己为客栈拉来个大客户，也就释然了。
宋浩源自然知道掌柜如此讨好的真相。虽觉有些好笑，却也不必去点破。一番细嚼慢咽，扔下一块下品灵石结帐，大方的挥手说一声不须找了。这才在掌柜那讨好的目光中，随了华明轩一道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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