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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 067 动荡单于庭



    一场热闹喜庆的婚礼,变成了一场骇人听闻的屠杀。整个赤谷城的黎明百姓都在议论着这事,连阿茹娜残忍杀害那些姑娘的事情也被传的沸沸扬扬,说有的被割去了脸皮,有的被拔掉了所有指甲,有的被挖掉了眼睛……众说纷纭。

    百姓舆论着相大禄位高权重,纵容自己的女儿用残忍的手段杀害无辜的姑娘,即使那样被杀也不足以抚平民愤。相大禄的女儿是人,百姓家的女儿就不是人,被那样的残忍杀害,让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要如何承受!

    昆弥得知自己的儿子生命垂危,相大禄虽然丧女但在身前犯下种种罪行引起民愤,众怒难平之下,昆弥免去了相大禄的官制,看他年事已高又是国中元老,让他在赤谷城养老。

    这突来的变故中最得意是乌得屠,静躺修养的他,看着的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与淅淅沥沥的雨,闭上眼感受着温湿的风拂过自己的脸颊。这场雨仿佛是为了洗礼这场血腥的战争。

    短暂的相处,对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没想到离开的时候这印象是更加的深刻。看似为人随和却有着冷血无情的一面,沉思的脸上勾起了笑容。从床榻上起身,穿着淡薄的衣服走到了庭院之中,张开双臂感受着雨点滴落而下的刺痛感。

    刚从外面回来的塔拉看着乌得屠淋在雨中,顿时慌了神的冲上前,拽着他就想往里屋里走,却发现怎么拽也拽不动:“殿下,你的身体不能受到风寒,你这样淋雨对伤口愈合也不好。”

    “那又如何?”乌得屠依然闭着眼睛,他根本不在乎。

    塔拉见他纹丝未动,只能让人拿了伞,为他遮雨:“殿下,我刚得到消息,相大禄被免职了。狂王依然锲而不舍的在追查那些人。”

    听到这消息的乌得屠嘴角勾勒的更深,自己那一剑刺得值得。想来不管他们那么对待阿茹娜是有意还是无心,都在本质上让他得益了。

    “他抓不到他们的。只不过是浪费时间,消耗自己的精力而已。”虽然相处不久,但是他们行踪诡秘,举止异常让他一直都猜不透他们。

    看着乌得屠那高深莫测的神情,塔拉不懂的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看着塔拉的迷茫的脸,乌得屠的大笑起来。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多的为什么,让人无以言表,无法解释,让人耿耿于怀,穷追不舍的寻求真相,到头来只是无果的结局。雨逐渐变小,天空中层层厚重的云层慢慢移动着。乌得屠在心中默默的道别:后会有期。

    在闯了城门之后,高雅乐一行人一路往南赶路,连续奔跑了三天三夜到达了姑墨北面的边境的退宿城,为了避免麻烦,在确定没有乌孙兵追赶才在那稍作休息。他们并没有进入城中,只是在城外找了一户农户人家住下。

    四个人在一间屋中吃着这家人给他们的食物,卸去了人皮面具露出的些许疲惫的面容,除了还不懂控制人类表情的蓝瞳之外,其他脸上都挂着笑容。

    “真是爽哉。哈哈哈,没想到逃难这么刺激,而且这么帅气。”高雅乐吃着食物,兴趣盎然的说道。

    兰晨跟呼屠乌斯对看了一眼,面对高雅乐这种无危机感的性格,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小姐,难得听你坐了那么多的马车都没有喊泪的。”思儿看着两个男人犯难,笑着挖苦道。

    高雅乐看着思儿那坏坏的笑容,一个甩头,帅气的说道:“我告诉你,人在某个情绪上达到一定程度上的高点的时候,就会忽略一些没必要的,比如身体的酸疼之类,明白了没?”

    思儿被高雅乐说的一愣一愣,摇着脑袋说:“不明白。”

    “那……我还是以后解释给你听。”高雅乐玩了思儿一把放下食物,回想道:“不知道那个女人还活着没有?”

    “活不了,必死无疑。”呼屠乌斯说的斩钉截铁。

    高雅乐挑了一下眉,脸上露出一股可惜:“我想也是,乌得屠应该不爱那女的。可惜那女人那么爱乌得屠,不过爱的太偏激了。如果不是碰到我或者是我们的话,不知道乌得屠会不会发现那女的床底下睡着那么多女孩的尸体?”

    “当然不会发现了,乌得屠对那女人十分的厌恶,更谈不上娶不娶了。你应该知道原因的。”兰晨抛了个暧昧的眼神给高雅乐。

    看着兰晨的眼神,高雅乐双手环抱着自己抖了一下,这家伙的眼神真够冷的:“得了,少来,我这个人虽然好帅哥,但是……我有……了可爱的蓝瞳就够,来,给我抱抱。”说着,她一把抱住蓝瞳又亲又蹭。

    “你可以再恶心一点吗?”兰晨看不下去的说道。

    “切,不懂幽默。不过呢,收拾了那女人,我心情舒畅多了。我这个人人品最好,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但无缘无故的欺到我头上,那就对不起了,只要被我逮到机会,我就会……哼哼……”高雅乐握紧小拳头,冷笑着。

    兰晨一副明白的样子,手指着呼屠乌斯说道:“他给你下毒,你要不要先收拾他?”

    高雅乐瞪了他一眼,这丫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个,他先救我与为难,利用我下下也没关系,礼尚往来。”高雅乐支支吾吾的瞎扯。

    兰晨睁大着眼,一脸惊悚:“小妹啊,你着偏心实在太明显了。”

    “好说好说,如果换成二哥你的话,我也会手下留情的。”高雅乐很不客气的回敬道。

    呼屠乌斯的笑而不语的看着两人斗嘴,或许这两人上辈子就是仇家,从上辈子一直吵道了这辈子,估计还会吵到下辈子也说不定。

    “对了,我们是不是不进城,直接绕过退宿城?”虽然她没有紧张感,但还是要时刻关注一下他们的行程。

    “嗯,进城太麻烦而且可能会碰上姑墨的驻扎兵,绕道是最好的。从天从这出发快一点的话3天就能到达姑墨的南城,姑墨只是一个小国,乌孙的在西域可为是大国,而且乌孙有大汉支撑,一般小国都会依附上去。”呼屠乌斯冷静的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高雅乐思考着搓着自己的下巴:“那还是早点离开姑墨不去姑墨的南城,直接让于阗河去。尽量不要走人多的地方,免得被那些乌贼给抓住。”

    “乌贼?乌贼是什么?”思儿坐在一旁借着油灯的亮光缝制着蓝瞳的衣服。

    “呃,乌贼啊?乌孙的狗贼。就是这个意思。喂,思儿,被在这么暗的地方做衣服,对你眼睛不好,将来眼睛模糊的看不清自己相公的脸那就囧大了。”高雅乐抢过思儿手中的半成品衣服,说教道。

    听到相公两字,思儿顿时羞红了脸,从高雅乐的手中抢回不了说:“我是要跟着小姐一辈子的。”

    “呵呵,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个非常民主的人。你的存在绝对不是只为了伺候我,而是为了那个能给‘性’福的男人。”高雅乐说的极度暧昧。

    思儿被高雅乐说着不好意思,整个人就想要找个地方钻进去。而高雅乐不停地逗着思儿,木屋内一片欢声笑语,人影传动

    直到快接近深夜,木屋中的四人才睡去。高雅乐、思儿与蓝瞳睡在了目中唯一的一张床上,呼屠乌斯与兰晨席地而坐靠在了墙上浅眠,不管在何时何地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接近凌晨的时候,呼屠乌斯突然睁开眼睛,仔细的听着外面的细微的动静,接着渐亮的天空,看着外面的人影快速晃动。

    在呼屠乌斯醒来之后兰晨也在第一世间醒了过来。两人听着脚步来到了他们的木屋前,闭上眼睛假寝,听着外面的动静。

    “阿吉,不要管他们了,赶快跑吧。”

    假寝的两人听出了这是让他们借宿的房子的主人。

    “阿布,这样……”阿吉犹豫了。

    阿布拖拽着娘子的手,焦急的说道:“来不及了,那些匈奴贼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你我都会被杀的。虽然怎么做可能没有人性,他们在这里就能拖延匈奴贼,我们才能跑的更远。”

    “可是……”

    “没有可是了,走啦。”说着,阿布拉着自己的娘子带着简单的包裹逃离了这个地方。

    等脚步走远,呼屠乌斯与兰晨猛然睁开眼睛,将床上的三人的直接抱上了马车,然后策马快速的离开。比起碰到乌孙国的人,碰到匈奴人就更加危险。

    被丢上马车的高雅乐云里雾里的撩开车帘,大叫道:“怎么回事啊?连个衣服都不让我穿?”

    “这一带有匈奴人出没,如果碰上的话,那就难办了。”呼屠乌斯骑在马背上对着高雅乐大声喊道。

    “这里离开你们单于庭都那么远了,怎么可能有匈奴人?”高雅乐稳着自己的身体不被颠出去,大声问道。

    呼屠乌斯看着前方的路说道:“我们匈奴人本来就是以游牧为生,在这个地方有匈奴人并不奇怪。”

    高雅乐一阵错愕,她怎么忘了匈奴人是游牧的,走到哪里睡到哪里的。

    就在呼屠乌斯等人离开之后,一波匈奴人骑着马突袭了退宿城外的几个小村落,所到之处是一片狼藉,烧杀抢残忍无比。他们把女人全都抓了回去,杀了村中的壮男跟孩子,把能带着跑的全部一扫而空,尸横遍野。他们还烧毁了一抢而空的屋子。

    他庆幸他们非常好运,也庆幸那个叫阿吉的女人的仁慈。他转头看向身后冒着浓烟的地方,那黑烟直上青天,格外的刺眼。现在的他们不能回头,直奔于阗河。

    而在北方的匈奴单于庭内,也是人心惶惶。

    乌禅幕在达到单于庭之后,他并没有立刻觐见,一路上屠耆堂的种种恶行都有所耳闻,原本想以贵族身份他屠耆堂不会对他做出什么,看一路上看着各个部落民不聊生,他开始斟酌起自己是不是应该倚老卖老。

    随同他一通回到单于庭的还有诺儿,自那天稽侯珊秘密找过她之后,她整个人就变了。不断在自己的穹庐帐中练习当初高雅乐教她的舞蹈,她很后悔当初自己为了想要让高雅乐在呼屠乌斯的面前消失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在稽侯珊告诉她,西海王要去单于庭的时候,她就下定了决定,哪怕呼屠乌斯已经不在,她也要进入单于庭,即使杀不了屠耆堂这贼人,也要毁了屠耆堂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但是,西海王因为沿途中发生的事情,将她凉在了一边多日,她都没有机会接近单于庭。

    走出自己穹庐帐的诺儿四下看着,这里的戒备比起以前要更加的严密,远远望去,单于帐那的侍卫就更多了。现在也没有大会举行,贸贸然的行动只能是的死路一条。

    诺儿那杏眼中的有着一丝阴鸷飘向了乌禅幕的帐营,她需要自己给自己找个机会。

    乌禅幕的帐内,面色凝重的看着的自己带来的几个谋士,他们的脸色跟他一样难看,在得知单于庭内阁已经全是屠耆堂的亲信之后,他已经不知道此行时候还能平安而归。

    “西海王,就这么觐见太危险,屠耆堂已经够冷血了,身旁还有一个的哪个歹毒的阏氏在吹着耳边风,唯恐是已经听不进什么了……”乌禅幕的谋士提醒道。

    “哎,本王知道此行凶险,如若本王视若无睹的话,本王就会有愧与先单于啊。”乌禅幕忧心忡忡的说道。

    谋士看着乌禅幕的忧虑,进言道:“其实属下有个方法,不知道西海王愿不愿意试。”

    “什么方法?”

    谋士上前,轻轻地说道:“还记得屠耆堂喜欢处子的嗜好吗?我记得右谷蠡王不是找了两个舞姬吗?一个被招进了他的帐营中,不过后来是做为祭品死在了先单于的墓中,虽然其中一个死了,但我们身边还有另外一个!”

    “你的意思的让那个诺儿去勾引屠耆堂?”乌禅幕吃惊的说道。

    谋士点了点头:“越是新奇的东西就越吸引人,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据在下所知,诺儿是处子自身,而且还会跳舞,屠耆堂需要更多的枕边风,西海王,你说呢?”

    乌禅幕听着谋士的话思量着:“这不为是一个好方法。只是这诺儿姑娘是跟着本王回来祭奠自己的妹妹的,怎么可能会愿意牺牲自己的清白来为我们做事?”

    谋士笑着摇头:“那西海王你真的错了。您想想,现在右谷蠡王的死讯对她的打击甚大可见此女子很在乎自己的主人,她眼神中全是仇恨。她会答应的,就由我去说吧。”

    乌禅幕思量再三之后点了点头。

    谋士离开穹庐帐,坦坦的来到了的诺儿的账中,看着她整安静的坐在那沏着茶,看着桌面上的两杯热茶,谋士笑着上前在诺儿的对面坐下,抬手端起茶杯,闻着杯中的香味。

    诺儿看着谋士的举动,一脸笑容:“我以为匈奴人除了马奶酒之外是不会喝茶的。”

    “呵呵,那你真的是太低估我了。”谋士笑的诡异。

    “诺儿可没有小看你的意思。”诺儿笑着的谄媚。

    谋士放下茶杯,定眼看着她,笑的高深莫测:“你上次说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办妥,你很快就能见到单于了。”

    诺儿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床头拿出一个小包裹,拿到了谋士的面前打开了包裹,里面全是金银珠宝:“谢谢,我就知道大人你一定能做到的。这是答应你的,请大人您收下,也算是小女子对你的一片心意。”

    谋士看着亮灿灿的珠宝,他毫不客气的收了下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看着面带笑容的诺儿,最后还是提醒道:“诺儿姑娘,你确定自己要这么做吗?据我所知,进入那里的话,你就无法翻身了。”

    “谢谢大人的提醒,我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那也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诺儿笑说道,一点也没有因为谋士的话而赶到紧张与害怕。

    谋士看着她那空洞又危险的眼神,收起了自己的怜悯之心,起身说道:“那姑娘就好自为之吧。”

    诺儿看着谋士离开,她笑的更阴冷。终于她的机会来了,这一次她不会逃开。

    乌禅幕利用自己贵族的身份得知了屠耆堂会过几日就回去狩猎,让谋士将这个消息带给了诺儿让她精心的准备一下。帐内的诺儿克制不住的兴奋,她没有想到这机会来的如此的快。

    狩猎当天,保护屠耆堂的队伍浩浩荡荡,进入猎场之后,士兵开始扎营,而屠耆堂自己的子嗣策马进入了猎场深处。

    乌禅幕因为年迈的故此有诺儿陪同一起出行,明着是便于照顾,暗里是借机行事。他休息的帐营离屠耆堂的比较原点,当然这也是故意的。他带着诺儿慢走在帐营其中,带她熟悉环境。

    “看到那边大帐了吗?”乌禅幕对着屠耆堂的穹庐帐瞟了一眼,对着身边的诺儿问道。

    诺儿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那大帐前守卫森严,还有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在大帐前休息,旁边还有几个侍女服侍着。

    “嗯,看到了,西海王,那边的哪那个女人是谁?我以前看她坐在先单于的身边。”不知为何,本能的感觉那女人不是泛泛之辈。

    乌禅幕看着那边,淡然的说道:“那是颛权阏氏,屠耆堂是她服侍的第三任单于了。”乌禅幕看着那容貌依旧的女人,她真的很不简单。

    诺儿将这个信息放在了心上,虽然不是匈奴人,但是匈奴人‘收继婚’的习俗她还是有听说过。寡居的妇人由亡夫的亲属收娶为妻;兄死,弟可娶寡嫂为妻;弟死,兄可娶弟妇为妻。在外族人看来这是一种不齿乱伦的行为,但这是匈奴人为了自己的血脉正统。

    颛权阏氏能游走在三任单于之间,必然有着高端的手段,说不定高雅乐成为祭品也是她搞的鬼。看着颛权阏氏的眼神变得阴森起来,她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那个女人。

    快到中午的时候,出去狩猎的子嗣陆陆续续的回来,乌禅幕带着她往大帐前走去的。

    诺儿看着满载而归的那些屠耆堂的儿子,个个脸上挂着自信满满的笑容。她将他们的面容全都记在了脑海中,她要屠耆堂的一点一点的尝到失去至亲的痛苦。不远处的马蹄声渐近,她顺着声源看去,是屠耆堂回来了。

    屠耆堂在他们的面前的停下,在他身后的一队士兵带着猎物也回来了。姜还是老的辣,马上射猎的技巧可谓是一绝,这由他的猎物中就能看出来。

    “哈哈哈,看来今天是孤的猎物最多了。”屠耆堂扫过的自己儿子们打到的东西,又看着自己的,心情大为愉悦。

    “单于您是上天的儿子,万物生灵的命都是单于你的。”都隆奇看着心情大好的屠耆堂,立刻上前奉承道。

    屠耆堂听着都隆奇的话,心中更是得意开了:“呵呵,都隆奇,孤知道你这是拍马屁。不过孤喜欢你说的话。一会就在此地宴请各部,好好的吃个野味。”

    “谢,单于。”众人跪下谢礼。

    跪拜着的诺儿微微抬头,看着大笑的屠耆堂进入了大帐。

    她扶着的乌禅幕站起身,看着都隆奇指挥着自己的士兵斩杀狩猎的猎物,而那些屠耆堂的儿子也各自回到了各自的穹庐帐,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弯起,好戏就要上演了。

    在都隆奇的安排下,猎物很快的就变成了各种美味佳肴。士兵在大帐前临时搭建了桌椅,屠耆堂与颛权阏氏已经入座,两侧是他的儿子们与跟随而来的各部将。

    他们吃的淋漓,畅谈淋漓,乌禅幕抓准时机站起身拿起的酒杯对着屠耆堂恭敬的说道:“老臣有幸能在有生之年与单于您一同狩猎,真的是老臣三生之福。”

    “呵呵,西海王你言重了,孤没想到西海王你会在这个时候前来,不知道西海王此行是为何事?”屠耆堂和气的说道。

    乌禅幕笑着回道:“老臣的女儿与左谷蠡王已经完婚,特此来感谢单于。”

    “哎,做父母的总想看着自己的儿女能早日成亲,孤明白。”

    “呵呵,今日单于您丰硕累累,不放让老臣的侍女舞上一曲,给单于助兴如何?”乌禅幕举荐道。

    “好啊。”屠耆堂兴趣大增。

    乌禅幕对着身后的诺儿看了一眼,笑着说:“诺儿,还不赶紧。”

    早已换上舞衣的诺儿面带羞涩的走到了中央,微微抬起杏眸,看向前方的屠耆堂:“奴婢给单于请安。”

    屠耆堂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人,看似熟悉,又记不起来:“孤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是的,在不久前,奴婢与妹妹在单于帐前共舞了一曲,单于钦点了奴婢的妹妹的。”诺儿带着笑容说的平淡,只字未提高雅乐的事情。

    屠耆堂听着她的话,恍然大悟:“哦哦,原来是你。”

    “是。”诺儿优雅的点头。

    “好好,可惜了你妹妹红颜薄命。”看到诺儿,屠耆堂就想到了那个带给他另类感觉的子桑。

    “妹妹原本就体弱多病,能成为先单于的入墓官人,那也是她的荣幸。”诺儿挂着淡淡的笑容,一点也看不出悲伤。

    屠耆堂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笑容,有一丝的晃神:“好了,既然要跳舞,就不提那些了。”

    诺儿作了揖,摆起姿势就开始舞动了起来。她一身绯色舞衣,头插雀翎,罩着长长的面纱,赤足上套着银铃儿,在踩着节拍婆娑起舞。

    她的指尖划出令人痴迷的弧度,旋转在欢愉的边缘。她全身的关节灵活得象一条蛇,自由地扭动。一阵颤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银铃也随之振动,她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婀娜多姿。

    一舞终了,除了颛权阏氏之外,在场的所有男人都已经将眼睛看直了,屠耆堂也不例外。

    看着屠耆堂那痴呆的模样,颛权阏氏心中顿时一股妒忌,清了清嗓子,说道:“姑娘的舞技的确不同凡响,连单于看的都入迷了。”

    屠耆堂听着颛权阏氏尖锐的语调,收起了自己好色的嘴脸,正经说道:“的确不错。”

    场面因为颛权阏氏的一句不酸不冷的话,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诺儿谢恩之后回到了乌禅幕的身后,乖乖的站立那,但那眼神不停的会飘向屠耆堂那边,与屠耆堂的目光不期而遇,而一旁的颛权阏氏看到两人之间的秋坡顿时的怒火中烧。

    狩猎这一出戏虽然的颇为尴尬,但结果依然如诺儿所期盼的一样。屠耆堂托人支会乌禅幕把她带入单于帐,但碍于颛权阏氏只能延后觐见。故此乌禅幕的谋士想出了一个办法,让屠耆堂装扮成平民百姓的模样,来乌禅幕的住处与诺儿私会。

    贪图处子之味的屠耆堂在那天狩猎无意间发现诺儿手臂上的守宫砂之后,那许久没碰过处子的屠耆堂早就难忍自己的色心,甘愿假扮平民模样。

    进入的诺儿的帐子,并没有看到她的人,屠耆堂拦下人走进了内帐之中,看到诺儿裸着背背对着自己,正在穿衣服。屠耆堂看着那嫩背上前一个熊抱,埋在她的香颈之中,不停的吸允着她身上的香气。

    诺儿被屠耆堂突如其来的熊抱吓得抱紧前胸,微微地挣扎着娇嗔道:“单于,你吓到我了。”

    “好香。”屠耆堂贪婪她的香气,不想松开。

    诺儿覆上他的手,轻抚着,弱弱地抵抗着:“单于,这里人多复杂,会被人看到的。而且被阏氏知道的话,奴婢一定会被五马分尸的。”

    屠耆堂老脸一横,说道:“谁敢?孤是单于,是天之子,孤就是天。”

    “但是,单于,你这么抱着奴婢,奴婢没办法穿衣服了。”诺儿娇声的说道。

    屠耆堂粗糙的大掌慢慢地抚摸着诺儿的如同莲藕的手臂,在碰触到守宫砂的时候,他不停的摩挲着那颗红点,更让她欲罢不能。

    诺儿看着他的举动,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他的不同,低吟着:“单于……”

    屠耆堂忍不住的将她横抱起来,眼神迷离的看着她缩在自己的怀中,不知为何,他控制不了自己欲望。他喘着粗气将她放上床,粗鲁的撕烂了她的薄衣,如野兽般狂野的索取着,帐内春色无边。

    一场翻云覆雨之后,诺儿静静地躺在屠耆堂赤裸着的胸膛之上,眼角的余光看着自己手臂上已经消失守宫砂,心中在滴血。

    屠耆堂勾着诺儿的背,轻抚着她细嫩的肌肤,心满意足的回味着刚才那处子的味道。

    “单于,时间已经不早了。”诺儿微微起身张望着外面的天色。

    屠耆堂却不以为然,勾着诺儿的身体不放,语气霸道的说道:“还从来都没有人赶孤离开的,难道你不想的得到孤的宠幸吗?”

    “奴婢当然想了,但是奴婢也有自知之明,奴婢一介舞姬,现在又是奴婢身份,能得到单于临幸,奴婢心中已经非常的感激了。所以奴婢不会去奢望。而且单于你日理万机,有很多的政务要处理,不能让别人烙下话柄。”诺儿说的在理。

    屠耆堂低垂下眸子,看着这个娇小的女人,面对她的乖巧,让他心中拿着颛渠阏氏与之想比着。虽然与颛渠阏氏头偷情开始生活到现在,她干涉他的何止只是后宫,连前政要事她都要参与,这让他在面子上一再的过不去。

    “乖,你放心,我们的日子来日方长。”屠耆堂坐起了身,看着躺着的诺儿,轻抚她带着红晕的脸颊,那细致的皮肤让他爱不释手。

    “嗯。”诺儿跟着起身,赤裸着为屠耆堂穿衣:“奴婢会在这里等着单于。”

    屠耆堂穿戴整齐之后,转身将她搂在了怀中又是一阵啃咬,许久才放开了她:“孤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性子。哈哈。”说完转身离开了诺儿的帐子。

    “奴婢恭送单于。”诺儿作揖着目送他离开。

    确定屠耆堂已经离开,她才木讷的转身,从地上拾起一件被屠耆堂撕烂的薄衫,目光慢慢的移向了床榻上,那一摊殷红格外的刺眼。拿着衣服的手越捏越紧,嘴角微微上扬。

    从外面的走进了一个女孩,她唯唯诺诺的看着诺儿,跪拜着说道:“诺儿姑娘,奴婢是西海王派来伺候姑娘的。”

    诺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高傲的仰着下巴说道:“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的话,奴婢叫丽兰。”丽兰声音柔和的回道,没敢直视诺儿的一丝不挂。

    诺儿转身慢慢的走到丽兰的面前,轻柔的抬起她的下颚,看着丽兰眉目清秀的面容,她用指甲在丽兰的左脸上重重地抓了下去,瞬间三道血痕出现在了丽兰的脸上,疼得丽兰捂着自己的脸不停的哭丧着叫喊。

    诺儿并不依然,从屏风上拿了一件薄纱穿上,刚转身就看到一群男人冲了进来。

    西海王看到丽兰手捂着自己的受伤的左脸眼神中满是惧怕的不停哭泣着,而诺儿一脸冷漠,看到乌禅幕才放低身段作揖行礼:“西海王。”

    乌禅幕遣看到诺儿穿着稀薄,蹙着眉宇遣退了所有人,留下了他一人指着受伤的丽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诺儿淡淡的回禀道:“这个丽兰长的太漂亮了,我要保证万无一失。”

    “那你也不能这么做。”乌禅幕没想到这个诺儿尽然会做出这么冷酷的事情。

    “虽然这么做是我太恨了一点,但是这也是为了她好,除非她也想自己被玷污。”诺儿将事实摆在眼前。她是要跟着屠耆堂的人,这丽兰长相不错,就屠耆堂一定会对丽兰下手,那时候她所做的奴隶就功亏一篑。

    说着,诺儿走到了丽兰的面前,双手扶着丽兰的双臂,眼神中带着抱歉,说道:“丽兰,对不起,我这么做,只是想要保住你,你懂嘛?”

    丽兰抽泣着泪眼蒙蒙,颤抖着看着诺儿:“奴婢明白。”

    乌禅幕别开眼,冷冷的问:“怎么样?你有几层的把握能让他再回头找你?”

    问及这个,诺儿漾起了自信的笑容,对着乌禅幕说道:“他每天都会想着我。所以他明天就会克制不了的来找我。”

    “最好是这样。丽兰,去处理一下伤口。”乌禅幕面带不悦的扫过诺儿一眼后离开了诺儿的穹庐帐。

    隔天夜幕才降临,屠耆堂就派人告知乌禅幕他一会就会来看诺儿,让乌禅幕准备准备。乌禅幕听着侍从的禀报,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没想到屠耆堂真的来了,不知道这诺儿用了什么方法让屠耆堂这么迫不及待。

    就这样一连几天屠耆堂都会在老时间出现在诺儿的穹庐帐,虽然每次来去匆匆,屠耆堂也没有留下过夜,但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正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屠耆堂在怎么将自己的行踪保密,也有漏风的时候。

    颛渠阏氏在得知此事之后勃然大怒,她坐在单于帐内,等待这个好色薄情的男人。

    屠耆堂从外回来原本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容,但回来看到颛渠阏氏的脸后,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生硬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可是你的大阏氏,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颛渠阏氏寒着脸阴冷的说道。

    屠耆堂拉下脸脸上带着不悦:“现在孤才是单于,而你只是一个阏氏,你想要威胁孤吗?”

    颛渠阏氏怔怔的看着屠耆堂的态度,让她背脊发冷:“你这是要过河拆桥?”

    “哼,孤可是带着你一起过河上了岸,只要你安分守己,你还是孤的大阏氏。”现在的他已经不在惧怕她了。

    “你……很好。我问你,你这几天是不是都去找那个小贱人了?”颛渠阏氏受不了的指控道。

    屠耆堂大步上前,没看她一眼从她身边越过:“是又怎样?想要再找个情人扳倒孤后,扶正你的情人做单于?孤的大阏氏。”

    颛渠阏氏听着这话,倒吸了一口冷气,顿时气的倒退了几步,没想到屠耆堂忘恩负义到这个地步,他话中的意思非常明显,现在的他弄死她如同弄死一只虫子一样容易。

    “臣妾不敢。”颛渠阏氏看着屠耆堂阴鸷的脸色,她软化了下来,跪着回道。

    屠耆堂看着娇纵的颛渠阏氏阉了气,上前扶起颛渠阏氏,音调比刚才的放柔了许多,说道:“孤的阏氏,你最近真的太累了。你就好好的休息的,孤打算将诺儿接到单于帐居住,你有何意见?”

    颛渠阏氏没想到屠耆堂这么快就迷恋了那么贱人,面对屠耆堂这没有商量余地的话,她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没有,这样做甚好,臣妾是累了,由诺儿照顾单于,臣妾很放心。”颛渠阏氏咬着牙说道。

    “很好,孤就知道你深明大义。”屠耆堂拉着颛渠阏氏慢慢走进了内帐。

    这一切如行云流水般顺利,诺儿成功的待在了屠耆堂的身边,而且每日每夜都让诺儿服侍,连颛渠阏氏也靠边站,对着屠耆堂身边的诺儿干瞪眼。

    乌禅幕看着时机已经成熟,大胆觐见屠耆堂,在议事帐内,恳求着屠耆堂放过先单于的两个弟弟。

    而他这一提,让整个议事帐内的空气都凝结住了。没有人想到乌禅幕会提到这件事情,在单于庭常住的那些官员早就知道屠耆堂要铲除先单于的党羽的目的,而这乌禅幕在这个时候让屠耆堂,这不就是雪上加霜。

    听政的颛渠阏氏看着那些议事大臣,她思量之后,微微启唇:“乌禅幕大人说的并不是不无道理。”

    屠耆堂瞪着眼看向身边的颛渠阏氏,没想到她会跟自己唱反调。

    这场觐见并不愉快,乌禅幕在屠耆堂的寒脸中离开了议事帐,在离开前他看到了服侍诺儿的丽兰,并让她带话给诺儿。

    议事帐内,屠耆堂冷着脸与颛渠阏氏两人对峙着。

    “你这是在跟孤唱反调?还是想报复孤?”屠耆堂一掌拍向桌面,发出巨响,桌面上的茶杯已经翻到,弄湿着桌案上的羊皮纸,他的声音极度不悦。

    颛渠阏氏着实吓了一跳,整个身体一惊,用手捂着胸口,面色苍白:“臣妾什么时候跟单于您唱过反调?如果臣妾真的想要报复,单于您认为臣妾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吗?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单于您啊!”

    屠耆堂上前紧扣住她的脖子,慢慢地收紧,眼神冷酷:“你就是那种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女人,别跟孤装清高。”

    “我装清高?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断屠杀先单于的旧部,你不知道外面已经怨声载道了吗?如果你再杀害先单于的两个弟弟,这会引起贵人中的恐慌。”颛渠阏氏双手握住屠耆堂那粗壮的手臂,怒着冲着他吼道。

    听到颛渠阏氏的话,触及了屠耆堂的底线,彻底的激怒了他,“孤现在是单于,整个漠北全是孤一个人的。孤是天子,孤就是天,谁敢与天斗?你敢吗?孤的大阏氏?”

    被掐住的颛渠阏氏涨红着脸,不惧怕的怒视着屠耆堂,忿忿的说道:“你头顶的这片天是我给你的。如果你激怒那些贵人,到那时候,就是你是天又如何?没有贵人的拥护,你什么都不是。”

    屠耆堂怒目瞪着颛渠阏氏,虽然她嚣张跋扈,但她考虑的总是比他周到。但是那两个老不死的不死难平他心头之恨,想当初这两个人处处与他做对,还不停的诋毁他,差点还命丧在他们的手中。此仇不报,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屠耆堂斜眼看着颛渠阏氏,慢慢地松开了手,冷冷说道:“对于那两个人我会再斟酌,阏氏,你累了,去休息吧,以后阏氏你就不要再进议事帐了。”

    大口呼吸的颛渠阏氏捂着自己的颈脖不敢置信的看着屠耆堂,她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顾自己的生命在先单于的食物中下毒,为了扶持他上位,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让八大贵人半数以上推举了他,而这男人尽然为了一个舞姬对她如此的冷酷。

    颛渠阏氏收起难看的脸色,换上笑容:“是,我的单于,臣妾就先告退了。”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她心中的恨意更深。

    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屠耆堂并没有回头,她的嘴脸只会让他更厌恶。

    在那之后,诺儿被屠耆堂接到了单于帐,并在其身边服侍。单于帐内夜夜笙歌,载歌载舞,那单于帐灯火通明。住在偏帐的颛渠阏氏红着眼盯着单于帐那边的亮光,新仇与旧恨在心中如同熊熊烈火燃烧着。

    单于帐内,屠耆堂与诺儿两人嘻笑玩闹着,猫抓老鼠的游戏两人永远也玩不腻。那若影若现的嫩滑肌肤散发着异常的香味,勾引着屠耆堂那膨胀的欲火。

    诺儿一个踉跄,屠耆堂借机扑了上去,将诺儿抱了个正着,诺儿在他的怀中‘咯咯’的笑着,说道:“好痒,别闹了,我的单于。”

    “呵呵,诺儿你太调皮了,看孤怎么惩罚你。”屠耆堂轻松的将诺儿抱起,将她整个抱了起来。

    突然,帐外侍从抖索着说道:“禀报单于,西海王在外求见。”

    原本兴致高昂的屠耆堂瞬间被这个声音浇熄了体内的欲火,冷冷地喝斥道:“不见。”

    看着屠耆堂拉下脸坐在床榻上,诺儿就知道西海王为了何事。她脑中盘算的着,上前轻抚着他的胸膛安抚道:“单于,怎么了?是不是诺儿让单于不开心了?”

    屠耆堂抓着她不安分的小手,握在手中轻拍道,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有谁能让我不开心?还不是那个西海王。”

    “西海王?诺儿是一介女流也不懂朝政,但是诺儿不想看到单于不开心,皱着眉头,诺儿心疼。”诺儿面露心疼,用自己的指腹区抚平那皱起的眉头。

    屠耆堂听着这暖心的话,心中微微触动,将她搂在怀中,惆怅着说道:“还是诺儿最贴孤的心。”

    “单于是诺儿的天,也是这片土地上臣民的天,诺儿不懂,还有什么能困扰单于的?”诺儿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不解的问道。

    屠耆堂勾起一抹苦笑:“为了两只老狗烦心,你跟随西海王一同前来,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

    “诺儿有所耳闻,是左谷蠡王的两个从父的事情?”诺儿微微撑起身子,用一种纯真的眼神看着他。

    “嗯,孤也不想杀他们,毕竟是老单于的兄弟,但他们对孤大不敬,你说孤该不该杀?”屠耆堂反问道。

    诺儿坐起身,面对着屠耆堂,一脸正经的说道:“该杀。”

    “该杀?为何?”屠耆堂听到与自己有着相同的想法的答案,他笑了。

    “不管他们是谁,现在这片天下都是单于您的,对单于不敬也就是对天神不敬,单于您是天的儿子,冒犯天神之子那就是死罪。单于您的太仁慈了,看着你犹豫的面容是想要给他们一个悔过的机会吧?”诺儿双手抚摸上屠耆堂的脸,心疼的说道。

    “呵呵,如果他们都能像你诺儿那么想就好了,看孤不顺眼的大有人在,想孤死的也大有人在。”屠耆堂感慨的说道。

    诺儿一脸惊恐,将他抱在怀中说道:“那怎么可能,没有人能与单于您相比,诺儿一定会保护单于您的,不会让他们伤害您的。单于,诺儿能为你做什么吗?”

    “你只要一直在孤身边陪着孤就好。”屠耆堂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女人带给她的温暖。

    诺儿温顺的点着头:“我会一直陪着单于,永远也不会离开单于的。单于,那现在您想要如何处置那两个人?”

    屠耆堂长叹一声:“现在孤也没辙了。”没有两全之策,他是断然不能出手。

    诺儿抬眸眼神中带着一丝认真,说道:“单于,您相信诺儿吗?”

    “嗯?何出此言?”

    “诺儿想为单于您分担掉这个忧愁,您若相信诺儿,就请安心放手交给诺儿。”诺儿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屠耆堂捧着诺儿的小脸,看着她那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知道这小女人要如何做,但何不让她试试,如果成功除掉那两个人,那是最好。如果失败,就将罪名全部推在这个小女人的身上,这是天赐的两全之策。

    “当然。但是记住要注意自身安全,知道吗?”屠耆堂爱怜的说道。

    诺儿窝在屠耆堂的胸前点头。只要得到屠耆堂的允许,那她就可能大展身手,

    在屠耆堂起身离开去往议事帐的时候,她换来的丽兰给自己换上了华丽的衣服,带着的丽兰的前往关押囚犯的迎战,今日不同往昔,她蒙单于宠爱早已经穿边单于庭,虽然屠耆堂没有给她什么名分,但她的目前在屠耆堂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她踏着莲花小步,仪态万千,经过她身的人不由的会对她多看几眼。她面带微笑着回敬着他们的贪婪的目光,心中冷哼道:将来我要一点点把你们送上断头台。

    当她靠近囚营时,最不想要见到的最让她头疼的人出现了。

    颛权阏氏带着自己侍女迎面朝着诺儿走来,挡住了她的去路,一副傲视的眼神,视如寇仇的看着她,说道:“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有多见不得人呢!”

    “参见颛权阏氏。”诺儿没有被她的话激怒,半跪着作揖。

    颛权阏氏露出嘲讽的笑容,冷哼了一声,说道:“看着还挺懂礼数。”

    诺儿抬首看向颛权阏氏,那鄙视的眼神让她心中顿时不爽,但还是压了下来,笑说道:“小女子虽出身乡野,但礼数小女子还是懂得一些。”

    刚语毕,颛权阏氏就毫不客气送了一份大大的耳光给了诺儿,打的她的侧脸火辣辣的,瞬间出现四根手指印。

    颛权阏氏尖酸刻薄的声音在诺儿的头顶响起:“我让你抬头了吗?还说懂得礼数?真是笑话。”

    “阏氏教训的是。”诺儿依然笑着,她并没有回嘴。

    颛权阏氏看着逆来顺受的诺儿,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更是厌恶至极,她弯下身,在诺儿的耳边阴冷的说:“别以为你假装乖巧就会让单于心疼你,我告诉你,只要是我颛权阏氏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不要忘了你妹妹的下场。”说完,她直起身,雍容的摆动着自己的手势。

    “是。”面对颛权阏氏的威胁,诺儿依然没有反抗。

    看着这样令人作呕的人,颛权阏氏冷哼了一声,掩鼻而过,转身离开。

    等着颛权阏氏走远,诺儿才直起身,丽兰立刻上前用娟帕擦拭着诺儿嘴角微微渗出的血迹,脸色比诺儿还难看:“姑娘,奴婢带你回去上药吧?”

    “不用,我还有事要做。”想到这的诺儿转身看向丽兰,眼神中带着阴柔:“丽兰,你还恨我抓花了你的脸吗?”

    “奴婢不敢。”丽兰哆嗦着摇头。

    诺儿靠在她的身边,低声说道:“单于好处子,而且他的手段是极其变态残忍的。我不想你被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毁了。”

    丽兰点着头:“奴婢谢谢姑娘。”

    “在这单于庭内,就你跟我才是最亲的人,所以我们要相互扶持,不然我们就会被人任人宰割,知道吗?”诺儿一点一点的攻陷着丽兰。她知道丽兰是个胆小的人,但是个可以拉拢在身边的人。

    “嗯,奴婢会扶持姑娘不离不弃。”丽兰不是睁眼瞎,在这单于庭内不管是哪一方实力,她们做奴婢的只能听命行事。

    诺儿抬手触摸着自己被打的侧脸,眼神变得阴冷:这一巴掌总有一天她会要回来。

    带着一肚子的恨意来到了囚帐前,拿着屠耆堂给她的令牌顺利的进入了囚帐。她一眼就看到了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奄奄一息的两个老者,她慢慢的走上前,看着白遍体鳞伤的两人。

    诺儿利用屠耆堂给的令牌遣散了帐内的守卫,整个帐内就剩下了她与呼屠乌斯的两个从叔,她上前为他们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心痛如麻的说道:“没想到把你们折磨成这个样子。”

    “你是谁?”听着哭泣声,其中一个黑色头发先清醒了过来。

    诺儿靠向老人轻轻地说道:“我是左谷蠡王的人,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吧?”

    “凭什么相信你?”黑发老人问道。

    诺儿不紧不慢从怀中拿出乌禅幕事先给她的信物:“西海王说,你们看到这个就会相信我。”

    另一个白色头发的奄奄一息,看到乌禅幕的信物之后,已经相信了她:“你来救我们的?”

    “我是来请两位帮忙,为了挛鞮氏一族,为了祖先打下的江山,为了捍卫我们匈奴帝国昌盛,我想请两位前辈助左谷蠡王。”诺儿真诚的说道。

    “你要我们怎么做?”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诺儿收起东西放回怀中,嘴角微微勾起:“很简单,只要你们……”

    过了半响,诺儿掩鼻从帐内姗姗出来,看着外面的侍卫,说道:“快起通知单于,就说这里面囚犯已经将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自愿领死。”

    守卫看着这个小女人,面面相觑的对视着,非常怀疑诺儿的话。

    诺儿看着两人不相信自己的神情,顿时低吼:“误了大事,你们担当的起码?还不快去?”

    “是。”其中一个守卫思量再三之后快去往议事帐跑去。

    丽兰上前搀扶着诺儿,看着她面色有些苍白,识趣的说道:“姑娘,你不舒服吗?奴婢带你回去休息,一定是被这的血腥味熏到了。”

    诺儿用手捂着嘴巴,一脸难受的样子,整个身体都攀附在丽兰的身上:“嗯,我觉得胸口好闷,好难受。”

    丽兰扶着诺儿在屠耆堂来之前就离开了囚帐。

    回到帐中的诺儿让丽兰为自己准备了热水,去了囚帐,身上满是血腥的恶臭味。当自己的身体碰触到热水的那刹那整个人都放松了,一旁的丽兰为她轻轻的擦着身体。

    诺儿在单于帐中悠哉的洗澡时,屠耆堂带着人进入了囚帐,并命人去请乌禅幕赶来。

    他慢慢的靠近那两个老匹夫,让侍卫抬起他们的下颚,看着皮开肉绽老脸微微抽动。刚才侍卫跑来说诺儿让他过去,还以为是她已经搞定,而他人来了却不见诺儿的踪影,就这两个半死不活的老匹夫。

    两个奄奄一息的人在看到的屠耆堂之后有了反应,开始扭动着身体,显得异常的激动喃喃自语:“臣罪该万死,臣有罪,臣不应藐视天子之威,请天神赐死,请单于赐死。”

    这让跟着屠耆堂一起进来的那个人看不明白了,刚一路跑来的乌禅幕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惊呆了,甚至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屠耆堂顿时眉头一紧,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诺儿办的事情?两人这样一认罪,他在下杀手那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摆,这摆明了让他进入了两难境地。

    “两位爱卿这是干吗?孤知道你们并非有意重伤孤,孤不会再怪罪与你们,这么做让两位爱卿受苦了,孤不会杀你们的……”屠耆堂和颜悦色的对着两人说道。

    没等屠耆堂说完,两人喊的更大声:“臣罪该万死,臣以死谢恩。”说罢,两人突然就咬舌自尽,瞬间断了气。

    这一举动让屠耆堂着实为之一惊,大惊失色的叫道:“快请大夫,老哥哥,孤并不怪罪你们啊?你们又何必如此呢?这让孤情何以堪。”

    站在后面的乌禅幕更是目瞪口呆,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没让人反应,两人就双双咬舌自尽了。这原本不是他来此的目的啊,这两个人一向对屠耆堂都是恨之入骨的,为什么会演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两人从刑架上卸下,大夫急急忙忙赶来,在查看了之后摇着头这两人已经双双气绝生亡。而这一切不是被屠耆堂杀死,而是他们自己认罪咬舌自尽,一切的一切都罪名全部落在了两个死人的身上。

    一阵折腾之后,屠耆堂命人把两人厚葬,看着乌禅幕一脸悲伤的看着两人,上前惋惜的说道:“西海王,孤没想过要他们的性命,不了他们如此的想不开……”

    乌禅幕听着这话已经无言以对,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但苦无证据。

    “他们二人自已认罪,这样了断了自己也算是给单于您一个交代。”乌禅幕带面悲伤:“原本老臣想要看看两个老友,没想到却是来送他们一程,老臣就先行回去了。”

    屠耆堂看着乌禅幕一脸哑巴吃黄连的模样,心中一阵畅快:“西海王,节哀顺变,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目送离开乌禅幕,屠耆堂转身就往单于帐去,除去了这两个心头大患,还让乌禅幕这老顽固吃了哑巴亏,真是爽哉爽哉。

    沐浴完毕的诺儿正躺在榻上假寝,听到有人进来坐在了身边,微微的颤抖着羽扇,睁开了眼睛,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屠耆堂,她心中就得出了答案:一切都很顺利。

    看着屠耆堂,诺儿惊慌失措立刻下床行礼:“单于,诺儿不知单于回来,请单于恕罪……”

    屠耆堂高兴的一把抱起诺儿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亲吻着她的脸颊,说道:“诺儿,孤的好诺儿,孤怎么会怪罪你呢?告诉孤,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两个老家伙说那些话然后咬舌自尽的?”

    诺儿羞眸低垂:“诺儿并没有做什么,我进去之后只是好言相劝,我想他们应该是想通了,所以才会有次举动。”她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用了一种迷魂药才能让他们迷了心智。如果屠耆堂真知道了,或许自己就没有那么多用处了。

    “呵呵,你个骨精灵。”屠耆堂轻轻捏了诺儿的脸蛋,顿时诺儿疼得面容揪成了一团。

    屠耆堂松开手端详着她红肿的侧脸,顿时肝火冒了起来:“你这脸怎么了?”

    “脸……诺儿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倒,脸不小心磕到了。”诺儿心虚的捂着脸别过头去。

    “你骗我?”屠耆堂对着外账一声吼叫:“来人……”

    丽兰匆匆的从外跑进来,跪在了屠耆堂的面前,哆哆嗦嗦的行李:“参见单于。”

    “大胆奴婢,你服侍不周让诺儿伤到了脸蛋,你可知罪?”屠耆堂怒气冲冲的对着丽兰吼道。

    丽兰顿时大惊失色:“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请单于宽恕。”

    诺儿拉住发火的屠耆堂:“真的不是丽兰,她服侍我一向周到,是我自己不小心。”

    “诺儿,你不用为她辩护,孤知道孤没有给你名分,让这些贱婢欺负你。孤就杀了这贱婢,以儆效尤。”

    听着屠耆堂要杀自己,丽兰不停的磕头求饶:“单于饶命,真是不是奴婢,那是颛权阏氏打的姑娘,拦都拦不住。真的不是奴婢……”

    “丽兰,我让你保密的,你怎么能说出来呢?”诺儿上前喝斥道。

    丽兰已经泣不成声。

    屠耆堂听着丽兰的话,顿时寒下了一张脸:“她打了你?为什么不告诉孤?”

    “单于,别生气,其实诺儿并不在意那一巴掌,而且也已经疼过了,等过上几天就好了。颛权阏氏只是太担心你,怕诺儿会以美色魅惑单于,给诺儿的小惩大诫。颛权阏氏真的很关心单于您。”诺儿顺着他的气,好话歹话说尽。

    “诺儿,你为孤除去了那么大的心头之患,还让你默默的收到了如此大的委屈,你让孤何以脸面再人面前立威?”屠耆堂气愤的说着。颛权阏氏的嚣张跋扈他已经忍了很久,自从他坐上单于之位之后气焰更涨而且与他处处作对,是时候搓搓她的锐气了。

    “单于,诺儿要的不多,只要单于心里有我就好,诺儿不求别的。”诺儿柔顺的依偎在屠耆堂的怀中说道。

    屠耆堂轻拍这她的背:“嗯,孤知道诺儿贴心,你好好休息,孤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诺儿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嗯。”

    屠耆堂轻吻上她的额头起身离开了单于帐。

    看着屠耆堂离开,诺儿原本温柔的脸上瞬间褪去,阴冷的笑容微微勾起,眼眸中的寒冷更甚从前。她上前扶起丽兰,笑着点了点头,夸赞道:“你做的很好。”

    丽兰擦掉了眼泪,唯唯诺诺的说:“这样就可以了吗?”

    “这样就够了,丽兰谢谢你。”

    诺儿的目光向外看去:颛权阏氏,你那一巴掌我可不是白受的,你就好好的等着好戏上演吧。

    在处理完的先单于两个弟弟的事情之后,屠耆堂册封了诺儿为第四阏氏,这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舞姬尽然可以上位。这更让颛权阏氏更是气的差点叉了气,她不顾及自己的仪态跑到屠耆堂的议事帐内当面与他对峙。

    屠耆堂冷着脸遣退了议事帐内所有的人,只留下了他们两个。

    “你就这样对我?”颛权阏氏怒不可赦的对着屠耆堂喝斥道。

    屠耆堂冷着脸就这样看着她,并没有回应她。

    被气疯的颛权阏氏冲上前双手揪住了屠耆堂的衣襟不停的拉扯着,怒吼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却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多我?你怎么可以册封那个贱……”

    ‘人’字还未从颛权阏氏的口中吼出,屠耆堂一个巴掌无情的落在了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让颛权阏氏顿时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鸡。

    “你给孤记住,我才是匈奴帝国权力最高的男人,孤想在怎么样就怎么样。”屠耆堂不留情面的说道。

    颛权阏氏捂着自己被打的脸,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上前抓住抬起的双臂嘶吼道:“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你的一巴掌?是不是哪个贱女人对你说了什么?你清醒一点,我才是真正爱你的那个人。”

    “别跟孤说爱不爱的,孤根本就不行那些。谁对孤有利,孤就疼爱谁。”屠耆堂冷酷的扯开颛权阏氏的手,将她推到在地,冷眼看着:“你安分守己,依然是孤的第一阏氏,还能享誉颛权阏氏的美名,如果你让孤不痛快,那么孤一定让你或者你的整个氏族都不痛快。”

    “你……你在威胁我。”颛权阏氏没想到屠耆堂可以冷酷道这个地步。

    屠耆堂勾起她的下颚,抱着她的气的发抖的身体,冷酷的说道:“孤是不是威胁你,你试试就知道了。”

    “屠耆堂,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如此的费心劳力的为你守住江山,而你就这样对我!”颛权阏氏愤恨的对开两人的距离,怒斥道。

    “那只能怪你当初看走了眼。”屠耆堂的声音冷若寒霜毫无温度。

    颛权阏氏感觉身边的空气都冷了,冷的她瑟瑟发抖,冷的她四肢冰冷,她颓丧着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议事帐。当走出议事帐的时候,她的高贵不容她有失仪态,她昂着首挺着胸,慢慢的走着。

    那眼眸却没有离开过站在单于帐的诺儿,那脸上挂着的胜利笑容,那个女人才是她要铲除的祸害,她一手扶持的屠耆堂不能让他毁在那个女人手里。

    她斗了几十年,难道还斗不过这样一个女人?就让她小小的得意一下吧,她颛权阏氏可是服侍了三代单于,而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斗得过她。

    想着这些,颛权阏氏扬起了下巴,眼神中泛着冷光射向了诺儿。

    而乌禅幕在暗中查访中得知,先单于的两个兄弟之所以会惨死,在死之前诺儿进去过,但是诺儿说了什么,做什么都不得人而知,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但此时此刻看着两座坟墓,他后悔了当初让诺儿做为筹码去勾引屠耆堂。

    带着悲伤与愤恨离开的乌禅幕没有再见诺儿,直到回到自己的封地,将事情的原位告知稽侯珊等人,气恼着自己的失策。

    “岳父大人,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你就不要再自责。”稽侯珊一旁安慰道。

    赫连旭达则大放厥词道:“二哥,屠耆堂杀害了父亲那么多的老臣,现在还杀了两位从父,我们带兵杀回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季连浩思索着,幽幽开口:“二哥现在已经是没兵没权,即使有也是自己的几百人马与大哥留下的几百人马,加起来根本无法与屠耆堂抗衡,或者说这就是拿着鸡蛋砸石头。”

    赫连旭达沉不住气的抓狂道:“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你们说怎么办?不会在这个地方等死吧?屠耆堂他现在谁都敢杀了,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们了。”

    “岳父大人,您怎么看?”这个时候还是要听听长辈的意见。

    乌禅幕思量再三,说道:“还不是时候,本王在回来之前听闻屠耆堂与日逐王之间的关系其趋紧张,屠耆堂现在不会将目标移向我们,现在拥有4万兵力的日逐王才是他的心头大患。”

    稽侯珊听着乌禅幕的话,当机立断道:“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在这期间,我们可以慢慢囤积粮草与兵力,就让他们去挣个你死我活。”

    眼下的局势也只能如此,两兄弟领命之后转身离开了帐子。而乌禅幕依然留在了帐内眼神中另有一番用意。

    “岳父大人还有事情?”稽侯珊看着乌禅幕那的满腹疑问的眼神,他回以了淡淡的笑容。

    乌禅幕面色凝重的问道:“诺儿,你打算怎么办?”

    “诺儿?诺儿很爱我大哥,大哥被屠耆堂害死,你说她留在屠耆堂身边会有什么作为?”稽侯珊反问道。

    乌禅幕并不同意稽侯珊的看法,说道:“诺儿心机颇重,而且为人狡诈,本王怕以后我们会在她身上吃亏。”

    “岳父大人,你多虑了。她就一个小女子,在怎么样也无法只手遮天,翻云覆雨。她会好好的在屠耆堂的身边伺候的。”稽侯珊安抚着西海王。西海王是他岳父,又是八大贵人之外的颇有声望的一个人。由他支撑着自己,不难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侯珊,对于诺儿,本王还是想多提醒你,这个女人不简单。”能让屠耆堂逼退颛权阏氏,短短几天内就能上位的女人,绝对不容小觑。

    稽侯珊虚心接受着自己岳父的建议:“小婿明白了,我会派人多注意诺儿的动作,如果她稍有反叛之意,小婿定会让她身首异处。”

    乌禅幕蹙着眉头,轻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认可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了穹庐帐。

    稽侯珊目送着乌禅幕离开,心中不停的揣摩着他的话。西海王是个谨慎的人,他的怀疑并无道理。诺儿是他可以安排过去的,对于诺儿的品性当初并为了解甚深,但是对于她深爱着自己的大哥这一点,足够让他好好利用。

    事实也证明了,诺儿为了替呼屠乌斯报仇,不惜毁掉自己来迎合屠耆堂,而且还成功的离间了屠耆堂与颛权阏氏两人,这无疑是在一道铜墙铁壁上凿开了一道口子,让他有了可乘之机的机会。

    但他没想到诺儿的手段会如此的极端,尽然把自己给她的迷药用在了自己的两个从父的身上,令他们死都不知道已经被人下药,而且还留下了骂名。不过这确实是能挑起各贵人之间对屠耆堂的一种恐慌,到时候就更能成事。

    稽侯珊走出穹庐帐望向单于庭的方向,长叹一声,自语道:“诺儿啊诺儿,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站在西海王封地的稽侯珊为着自己的未来而筹划着,而远在姑墨边境的呼屠乌斯等人为了躲避追杀,一路马不停蹄的朝着于阗河方向去驶去。

    他们一边躲着匈奴散部的烧杀抢夺,一边躲着乌孙国的追查,乌孙国派人到了姑墨让其配合乌孙捉拿杀人凶手,这让呼屠乌斯的处境更是危险,他们一群五人行动太让过显眼。

    在到达于阗河岸观察多日,多出码头都有重兵把手与严加盘查,躲在山野的几人商量下来,由兰晨带着思儿还有蓝瞳搭前一班船现行离开,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毕竟蓝瞳的蓝色眼眸非常特别,不管怎么掩饰都会被人怀疑。

    在离开之前兰晨为呼屠乌斯与高雅乐重新制作了人皮面具,在反复确认无瑕疵之后,他才放心的离开,并约定在码头想见。

    呼屠乌斯与高雅乐躲在暗处借着黄昏的余光看着兰晨等人慢慢进入的码头被盘查,这是今天最后一班船了。躲在暗处的高雅乐现在是比被检查的兰晨他们还要紧张,握着呼屠乌斯的手紧紧的不松开。

    “兰晨非常聪明,而且思儿也很机灵,放心吧,他们一定能安全通过的。”呼屠乌斯将高雅乐护在怀中,感受着她的紧张与担心,在她耳边轻语安抚着。

    看着那些士兵拿着画像对照着他们的面容,高雅乐更是将自己的心提到了喉咙口。换成她自己过那道关卡可能都没有这么紧张,看着兰晨他们她却紧张的不得了,这就是做贼心虚的感觉吧。

    高雅乐看到士兵拦下了蓝瞳,面色凶恶拉扯着,这让她都屏住了呼吸,嘴边的不停的喃喃低语:“怎么办?怎么办?蓝瞳的的眼睛那么特别,一定会被发现的。”

    呼屠乌斯并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关卡的情况。即使医术高明的兰晨都没有办法改变蓝瞳的眸子,也只能利用易容术,将蓝瞳的两只眼睛易容成了瞎子的模样,并用黑布蒙了起来。

    看着思儿慢慢解开蓝瞳眼上的黑布,在放下的一瞬间,那几个士兵看着顿时吓了一跳,并挥手让思儿把黑布重新蒙上,让他们离开。

    躲在暗处的高雅乐看到他们安全的上船,顿时轻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嘴角也漾起了一道漂亮的弧线。

    “兰晨是故意把那眼睛弄那么吓人的吧!”高雅乐看着船儿慢慢的离开码头,转身看向没有做声的呼屠乌斯。

    看着她放松了下来,呼屠乌斯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应该对兰晨更有信心一点的。走吧,我们先回去休息准备一下。”

    高雅乐乖顺的点着脑袋,与呼屠乌斯的离开了码头。

    他们在离开前就已经变卖了所有的东西,在码头上,有商船也有载人的小船,只因呼屠乌斯无法舍弃跟了自己几年的马,经商量之后他与高雅乐坐商船离开。

    隔天上午,码头那已经聚满了人,大的码头上看到工人搬运着的货物,一副繁忙的景象。为了能与兰晨他们早点汇合,他们决定乘坐上午的船离开姑墨,呼屠乌斯与高雅乐两人带着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行装,两人牵着马慢慢朝着码头靠近。

    两人抓紧了包裹,对视了一眼,不难发现那些士兵并没有查看货物与搬运的工人,想来这商船的老板应该早就打通了官道,给足了好处,上商船或许能够减少很多麻烦。

    不远处,看着一个穿着布料上成的中年男人指挥着工人搬运货物,然后对着那些走上前的士兵给了点孝敬礼后就走开了。他们跟在上船队伍,慢慢的移动着。

    高雅乐看着自己即将要搭上的船,不得不感叹古人的脑袋比现代人的要发达的多。那船型很大,在水中漂浮着,很稳当,船头两侧雕着如同人一样的花式,估计这是做这一行独有的风格,听说船头雕刻的花式就如同神明一样保佑着船不会被大浪吞没。

    仰望着上面,可以隐约看到甲板上堆放的货物,穿上有两根主梁,梁上收着大帆,除了这些之外,能看到上头几间小木屋房子,小屋上面有着舵轮,高雅乐歪着头看着那些屋子,能在今时今日造起这样的一艘船,这人的家底应该是蛮厚的。

    一个挨着一个上传,士兵一个个的如同这几天做的一样,都在仔细核对着图像上的人物照片。轮到他们的时候,高雅乐非常配合的把东西打开给他们看,然后把自己的小脸亮了出来,给他们仔细的对照着。

    高雅乐瞄了一眼的那图像中的人,差点让她当场喷血,强忍着要喷笑的冲动,化笑意为咳嗽。

    呼屠乌斯以为她又犯病了,上前担心的询问:“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感觉有点胸闷。”高雅乐抚摸着自己的胸膛顺着气。也不知道这图是谁给的,那模样真的让她不敢苟同,那样貌比凤姐还凤姐,尼玛简直就是不堪入目,又是暴牙,又是满脸麻子,又是脸上刀疤,又是兔唇,丫的,这样的人走出来还不吓死人的。

    士兵拿着另外两张图片上来,对照着的呼屠乌斯的面容,仔细查看连眼睛都没有放过,还对他上下其手的不停地摸索着,搜身检查着有没有异样。

    而高雅乐不安分的忍不住了的去瞄另外两张图像,她终于忍不住的喷了,双手捂住了嘴,一阵乱咳:“咳……咳……”

    士兵听着她的咳嗽声,不免的皱起眉头,不耐烦的让他们赶紧上船。

    呼屠乌斯对着放行的士兵不停的感谢着,牵着马扶着高雅乐上了夹板上,找了个地方让她休息。他将自己的马安置在了其他动物一起,他轻拍着马背,摸着它的脑袋,安抚着它对陌生地方的不安情绪,见它稳定之后来到了高雅乐的身边。

    他在高雅乐的身边坐下,看着陆陆续续上来的人,没想到他们就这么简单的上了船,而且是这么的顺利。看着货物搬运接近尾声,上船的人也逐渐变少,他的一颗心也跟着的平静了下来。

    高雅乐靠在呼屠乌斯的身上,小声的说道:“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真的是愁死我了。”

    “你还犯愁?你知道你刚才吓了我一跳。”呼屠乌斯轻捏了她的小鼻子,眼神中带着宠溺。

    高雅乐吃痛的揉着鼻子,抱怨道:“被你捏的快走样了,会被人发现的。我是看到那些画像,我忍不住了,只能假装咳嗽了。不然你让我大声笑出来吗?”

    呼屠乌斯好笑的摇了摇头,他就是对她没辙:“就几张画像能让你乐成那样?”

    “当然,都被画成牛头马面了,尖嘴猴腮这还不可笑?再下去,我就是凤姐,你就成龙哥了。”想到那几张画像,她又忍俊不住的嘴角勾起了。

    “凤姐龙哥?这两个是谁?”呼屠乌斯已经喜欢了她的各种不知名的词汇,但是他还是好奇这两个人是谁。

    高雅乐强忍着要笑,看着呼屠乌斯说:“凤姐、龙哥就是在我们那个地方一个长相非常对不起黎明百姓的女人男人,懂了吗?”

    “嗯,算……懂吧。也就是长相难看的雅称了?”呼屠乌斯自我理解道。

    “嗯,差不多。”高雅乐靠在船壁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继续说道:“我记得在进入赤谷城的时候只有乌得屠见过我们的真面目,没想到他还挺仗义的,我还以为他会为了他那死在洞房里的妻子要我们偿命呢。”

    呼屠乌斯却没有高雅乐想的那么简单,并在高雅乐的耳边小声说道:“其实我在找你的时候,意外发现相大禄与狂王暗中勾结,追杀乌得屠的人也是狂王与相大禄安排的,乌得屠不会傻到连这些都不知道,他能派人跟踪我们,就会同时派人跟踪其他人。你说他会心甘情愿的娶一个要暗中杀掉自己的人的女儿吗?”

    “喔!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多内幕啊!”高雅乐一脸恍然大悟,但又想到了什么指着呼屠乌斯说道:“所以你知道这些阴谋却没有告诉乌得屠?”

    呼屠乌斯笑着点了点头。

    “啊,你这个人好坏。”高雅乐吃惊的看着呼屠乌斯。

    呼屠乌斯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说道:“并不是我不想说,我是有想过如果他能找到你的话,我就把这消息当作回报送给他,可惜了,当我看到你受伤时那一瞬间,我改变主意了。乌得屠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就不纯,又害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我不是圣人,我不需要为他的人生去负责什么,不过……相大禄女儿的死还是给他带来好处的。”

    “说的也是,不过你这个人真的很坏。”看着这男人的披着‘人皮’的笑容,果然,英俊的男人内心是腹黑的。呼屠乌斯简直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

    正当两人聊得起劲的时候,岸边来了一大队的人马,两人同时看向了岸边。那群人的气焰嚣张,盘查的士兵看到那些穿着不同与他们的兵服却要礼让三分。

    高雅乐用眼神对上呼屠乌斯:那些是乌孙国的兵?

    呼屠乌斯用眼神瞟了一下他们手中的旗帜,那是在黑色的旗帜上印着一块白色的石头的旗帜,那是乌孙国的标志。

    从没注意到这些的高雅乐明白的点了点头。

    她不慌不忙的闭上了眼,靠在的呼屠乌斯的身上佯装的休息,只有不去看他们才是最明智的,眼睛是很容易出卖自己的,即使自己的不愿意,一个转动眼珠子的动作都会引起敌人的怀疑。

    呼屠乌斯从包裹中拿出一件衣服为她披上,静静的观察着的下面的情况。

    “都检查仔细了吗?”骑着黑马的壮汉大声吼道。

    那些兵立刻站直了身体,回禀道:“都已经检查仔细了,都是一一核对的。没有发现两男两女带一个小孩的,也没有发现眼睛是蓝色的孩童。”

    那个骑着黑马的壮汉拉着缰绳转身,直接骑着马上了的夹板,一一扫过了在甲板上休息的人群,一个个都惊吓的缩着身体,而呼屠乌斯也不例外,将包裹放在身后,抱着高雅乐佯装出敬畏又害怕的神色。

    马蹄不停的在走动,却在他们的面前听了下来,对着身后的人吼道:“把图给本将军拿过来。”他话音刚落下,就有人快步的送上的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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