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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第七十一章 惹来的桃花



    “把武器都放下,若是本少爷不小心手抖了一下,你们的大王可就没命了。”叶枫的手又往司马烈的脖子上靠近几分。

    司马烈吓得怪叫道,“就算杀了本王,你们也未必能走出这座皇宫?”

    “哦?那可不一定。你这个皇帝本就是抢了哥哥的,如果你哥哥的儿子此时出现,又会如何?”白水心上前一步,笑得很莫测。

    司马烈闻言,有些慌了,眼神往四周看了看,强装镇静的道,“你别胡说。我那侄儿早就死了,又怎么会出现,莫非是鬼魂不成?”

    “鬼魂么?”白水心瞄了漠北一眼,漠北很自觉的上前一步,拉开了自觉的面巾,露出一张与其父亲有着七分相似的面孔。

    举着刀的侍卫见状,纷纷放下了手中刀剑。

    司马烈就是个祸国殃民的暴君,根本不配登上皇位。这些年来常年与北燕交战,北穆百姓早已怨声载道,只盼着谁能救救他们这个国家。

    漠北的出现对于他们来说,就如救兵一般,他们怎么也不会再错一次。

    “你们想要造反吗?”司马烈再看见漠北的那一瞬间慌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不怕本王诛灭你们九族吗?”他威胁道。

    侍卫们眼底露出担忧,纷纷将目光投向漠北。

    “报!大王,北燕攻破桑丘,一路南上了。”有人从外面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加急文件。

    “报!大王,西凉矛头大军兵临益州城下,要求交出西凉太子一干人等,不然就踏平北穆。”又一份加急文件从外面送了进来。

    “大王……”残破的的回廊上忽然出现很多官员,都是为了两件加急文件而来。看见眼前此情此景,无不惊讶错愕。

    北穆宰相一眼就认出了漠北,他痴痴的愣了良久,才缓过神来,道,“您可是乘风小皇子殿下?”

    “宰相大人记性真好,还认得风儿。”漠北冷冷的看着一切,淡淡的,嘴角挂着讥讽的弧度。

    “微臣怎敢忘记,您可是皇上唯一的血脉啊!”北穆宰相泪流满面的道。

    “哈哈哈哈……”漠北忽然笑了,笑得很悲伤,眼角有泪划落,低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宰相这话说得是不是迟了些?”

    北穆宰相错愕的看着漠北,眼前的少年不再是以前温和有礼的小皇子,他的眼底没有丝毫的温度,冷漠而无情。

    一切再也回不去吗?

    “殿下,北穆现在被两国夹击。北燕更是势如破竹,殿下真的忍心看着北穆百姓受苦受难么?”北穆宰相不死心,想要用劝得漠北回心转意。

    “北穆?”漠北冷哼一声,冷漠的眼神看向司马烈,“从父皇被你们逼死那一天开始,北穆便不再是我的故乡。”

    “殿下!我们纵然有错,但北穆百姓何错之有?”北穆宰相仍然不想放弃。

    “没有错吗?他们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被人陷害,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母妃被逼死,就要做好承担一切的准备。他们竟能忍耐,国破家亡又如何?不过是换了个姓氏的皇帝而已。只要人民能安居乐业,他们很快就会忘记司马这个姓氏。”漠北冷冷的道。

    一切真的回不去了!北穆宰相叹息一声,那个人说这些话时,眼底除了冷漠还是冷漠,他们深深的伤害了他的心,他再也无法再信任北穆的任何人了。

    “就像当初你们眼睁睁的看着我失去一切一样,我不会为你们做任何事。宰相若真想为北穆着想,那么轻打开城门,放白家人出城。”漠北语气冷清的道。

    “殿下……”北穆宰相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漠北打断了,“如果今日我不出现,宰相又该如何?”

    北穆宰相看了眼被挟持的司马烈,道,“打开城门,放白家之人出城。”

    “宰相,你想造反不成?”司马烈叶枫挟持着,说出的威胁话语显得很无力。

    “哦?北穆宰相,我若直接杀了他,是不是更好些?”叶枫挑了挑眉头,手里的匕首往司马烈的脖子上抹了抹。

    阵阵凉意传来,司马烈住了口,嚣张的气焰不在。定睛看着北穆宰相。

    “公子不可。我已答应了你们的要求,你们可以出宫了。望出了益州城后,公子可以守信,放了大王。”北穆宰相道。

    司马烈虽然是个祸害,但如今的北穆却没有一个可以主持大局的人,如果大王再被杀,北穆未被北燕攻破,就早已内乱起来。

    一行人平安出了皇宫,来到益州。

    果然见益州城下,黑压压一片的十万大军。

    白子渊还真是大手笔。皇甫青暗自想着,斜看了眼白水心,她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稳当且认真,他的担心反而显得多余了。

    白孟浩领着白家的人出了益州城,白水心及皇甫青二人依言放了司马烈。

    司马烈跑得很快,生怕他们反悔似的,一个劲的往回跑。

    此时城墙隐蔽处几十只锋利的箭锋正对准了军队前面的白水心及皇甫青。

    只听‘嗖’的一声,几十只箭齐发之际,司马烈早已进了城门。

    叶枫及南宫晨见状,立即飞身来挡,但终归离得有些远,无法一时间挡开所有的箭。

    白水心刚才就消耗内力过度,要挡开这些箭万千只能靠技巧与体内,但是射来的箭太多,没有内力的庇护,还是被一直箭钻了空子,只朝她左肩射去。

    “心儿。”情急之下,皇甫青脱口而出,焦急的喊道。

    他飞身推开了白水心,那一只箭从背后射进他后背心。

    白水心被他护着倒向地面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看见那支间如何穿透他的胸口,露出前头来。

    “皇甫青,你这个傻瓜!”白水心担忧的大骂。

    就算她被箭射中,也并非要害,稍加处理便能治愈。但是皇甫青被射中的是胸口,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要害。

    叶枫与南宫晨赶上,立即挡开剩下的箭雨。

    “攻城!”皇甫青将白水心护在身下,抬手向大军招了招,浑厚而低沉的声音响起。

    四周飞烟起,士兵的呐喊声很响亮,很有气势。

    白家之人早已被之前派进城中救援的三百精良侍卫抱着离开了战场。

    此时皇甫青与白水心共处在一辆马车上,那箭还插在他的胸口,显得很刺眼。

    “服下这个。”白水心自怀中掏出一颗止血的药丸递到了皇甫青嘴唇边上,眼神忧虑的瞄了眼他胸口处的伤。

    皇甫青微微张口,含住了那颗药丸,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苍白的面颊上没有丝毫血色。他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白水心看。

    此时的白水心素颜白净,好似一块上等的璞玉,美得晶莹剔透,动人心魄。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他竟有些痴了,忘记了心口的疼苦。

    “你的伤口太深,不易在车上拔箭。但所幸并没有伤及心脉,只要回到西凉,我就有把握救你。”白水心道。以为他在担忧自己的伤,才如此看着她,并没有多想。

    “嗯。我信你。”皇甫青语气清幽的道,目光却始终盯着白水心看,移不开眼。

    他不是一个好色之人,但遇到她之后,他竟变得那么贪心起来。明明知道她已经嫁做人妇,明明知道她对他没有意思。但他还是止不住的想要保护她,守候她。

    难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

    皇甫青惊讶的发现自己内心的想法,随即目光暗淡起来,他收回了目光,闭上了好看的眸子。

    她与他永远的不可能,他在一瞬间果断的扼杀了自己的念头。

    “谢谢!”沉默良久之后,白水心忽然道。

    “不必。”皇甫青薄唇亲启,语气清淡。

    为了不让他在途中睡着,白水心又道,“其实,你没有必要为我挡那一剑。我估算过,它不会射中要害。”

    皇甫青猛然睁开眼看白水心,“你的意思是你故意没有去挡开那支箭?”

    “嗯。我内力消耗过度,只能用心挡开会射中要害的箭。其他的轻伤,则可以忽略。”白水心冷静的道。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皇甫青说得极其认真,甚至在暗示着什么。

    但是白水心只是浅淡一笑,“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大啊!”

    皇甫青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然后他又闭上眼,不再说话。

    她直接忽略掉了他想要表达的另一层意思,是有意还是无意?

    白水心小心的撕开皇甫青的外袍,里面的中衣已经被鲜血染红,她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擦拭着伤口处的鲜血,又从小药瓶里倒出些金创药涂在箭头周围。

    她的指尖划过皇甫青的皮肤,感觉滚烫一片,她立即伸手抚摸上皇甫青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二哥,二哥。看一看附件有没有可以停歇的村落,我必须马上替他拔出箭来。他烧得厉害,伤口再不处理,发炎了就麻烦了。”白水心撩开马车的帘子,朝赶着马车的叶枫道。

    叶枫闻言,回头看了眼躺在车上的皇甫青,“你去照顾他,不要让他昏睡过去。我立即寻找落脚点。”

    白水心放下帘子,焦急的喊着皇甫青的名字。

    皇甫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皮好重,重得他快要抬不起来。

    瞧着白水心一脸担忧的模样,他心底竟有些开心。她还是在意他的。

    “别担心。我只是睡着了一会儿。”皇甫青安慰着,伸手要去抓白水心的手。

    白水心警觉得躲开,手里拿着块帕子擦着皇甫青额头上的细汗,“你不要再睡着了,和我说会儿话吧。”

    皇甫青伸出去的手无力的收了回来,眼底有着丝丝雾气,眼前的人看起来有些模糊,“心儿,如果我比他先遇见你,你会选择我吗?”

    白水心一愣,瞧着皇甫青似乎有昏迷过去的迹象,她立即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道,“什么?你说清楚,不准睡。”

    皇甫青迷糊的目光又有了一丝焦距,盯着白水心模糊的影子,喃喃的道,“心儿,你看不出我对你动心了吗?”

    白水心的心底咯噔一声,这个自大又冷静的男子对她动心了?因为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

    眼见皇甫青又要昏睡过去,白水心立即伸手捧住他的脑袋,让他的目光放在她身上,她靠近几分,带着几分威胁味道,红唇轻启,道,“所以呢?你若敢睡过去,休想知道我对你的心如何?”

    皇甫青微微有些发憷,随即目光亮堂了许多,瞬间整个人清醒不少,“心儿,你是谁--”

    皇甫青一把抓住白水心的手,这一次白水心没有闪躲,被他稳稳的抓在了手心里。

    “什么人?”白水心正在思忖着要如何回答皇甫青满心期待的答案时,马车外传来叶枫的一声厉声。

    紧接着,便听见马蹄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

    “我出去看看。”白水心如遇救星,挣脱开皇甫青的手,撩开帘子便来到马车头。

    只见眼前出现一支三千人左右的军队,应该是从什么地方返回,无意间装上了他们。

    军队散开,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走了过来。

    来人年轻英俊,坐在马背上更是英姿飒爽。他的身上穿着盔甲,显得威严无比,王者风范十足。

    叶枫半眯着眼看着来人,竟拽在手里的缰绳交给了白水心,“心儿,带着皇甫青立即走!”

    白水心一把抓住了跳下马车的叶枫,冷静的道,“二哥,此人我识得。”

    “你识得?”叶枫惊讶的问道。

    “白姑娘,好久不见。我还以为姑娘早就将我给忘了呢?”慕容君临没想到与她的再次重逢竟是这般的巧合,便温和的笑着打招呼,甚至还有这幽怨之意。

    他身后的将士闻言,差点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大王也有对姑娘温柔的时候?

    白水心狐疑的看着慕容君临,这身打扮以及会出现在这里的人,莫非他是北燕大王。

    她一开始竟没有留意,那个看上柔弱清秀的男子,竟和眼前危险人物是同一人。

    “是慕容公子神出鬼没,那是我想见便能见到的?烦请公子让开一条道让我们过去。”白水心吐出的话更是让慕容君临身后的将士倒吸了一口气,那姑娘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同大王说话。

    只是……将士们看着慕容君临高高扬起的嘴角,大王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白姑娘这是生气了么?莫非是多日未见,你心里一直挂念着我?”慕容君临看了眼马车,目光触及到叶枫时冷了几分,这个男人长得如此妖孽,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白水心正要反驳,马车里忽然传来一阵轻呼,“心儿……”

    闻言,白水心懒得与他多说,转身上了马车,很是着急。

    慕容君临看在眼里,刚见面的喜悦被莫名的怒火取代,马车里的人是谁?她竟如此紧张。

    “公子请退后!”叶枫见慕容君临骑着马儿就要上前探个究竟,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那气势与架势绝对不输慕容君临。

    “让开!”慕容君临怒道。

    这马车里的人是谁?宗政季云?不可能。他现在正在收拾圣朝的烂摊子,哪里有时间搅和北穆这摊浑水。

    那他是谁?白水心竟如此担忧?他一定要看个究竟。就算白水心要移情别念,那个人也不能是别人。

    “二哥,皇甫将军晕过去了。我必须立即将他的箭头拔出来。”慕容君临还未来得及与叶枫动手,白水心便探出了一颗脑袋,一脸着急的道。

    “心儿,你可有把握?”叶枫也很担忧,再怎么着人家也是为了替他心爱的妹妹挡箭受的伤。

    “五成。”白水心冷静的道。

    “慕容公子,你带的队伍里可有军医?”白水心看向慕容君临道。

    慕容君临点头,立即招了招手。军队里分开一条道,钻出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身上背着一个药箱。

    皇甫将军?西凉最骁勇善战的皇甫青!慕容君临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亲手将药箱递给了白水心,“心儿,他可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

    白水心接过药箱,点了点头,心里嘀咕道,她什么时候同他这么熟了?叫得这么亲热。

    不过看在他那么配合她的份上,她暂时不同他计较。

    哎呀呀,这里兵荒马乱得,怎么桃花却越开越多,越开越惹人眼红呢?

    你看,又冒出一朵。

    叶枫在一旁瞧着,心底暗自为宗政季云捏了把汗。原来这丫头不知不觉中竟招惹了这么多桃花呀。

    不知道宗政季云知道后,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会堆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好期待啊!

    “就地扎营。”慕容君临向身后整齐的队伍命令道。

    将士们很有持续的忙开了,不一会儿,原本宽敞的道路两旁堆满了帐篷包。

    白水心则早已在皇甫青的几处动脉大穴上扎了银针,暂时封锁了他的血脉运行至伤口处。

    “二哥,帮忙。”白水心简单的喊道。

    叶枫立即收起看戏的戏谑眼神,正经的爬上了马车,伸手扶住了皇甫青的身子。

    白水心动作极快,不过一秒的时间,她已经将残留在皇甫青体内的箭头拔了出来,一股鲜血从伤口处直喷出来,她立即伸手按住,待血液流动缓慢些,她才拿来准备好的药瓶往伤口上倒止血散。

    随后他又灌了颗药丸进皇甫青的嘴里,“这块药丸可以护住他的心脉不受损。待完全止血,我才能拔出这些银针。”

    “嗯,你且先闭目养神,待会儿我叫你。”这样的疗伤动作看似简单,实则却是非常的耗人心里。

    必须认准穴位下针,拔箭时的速度及各种后续动作,都必须一气呵成且不出半丝差错。

    就算是上好的医者也未必有把握救回皇甫青一条命。但她却有五成把握,而这五成把握,她做得很好,没有出丝毫差错。

    接下来就要靠皇甫青自身的意志力同他的运气了。

    没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叶枫唤道,“心儿丫头,他的血止住了。”

    闭目养神的白水心立即睁开了眼,将另外一种药粉倒在了伤口上。

    此药粉比起止血散又要好用几分,但不宜与鲜血融合在一起,不然药效便减半。

    这药粉能止血防止伤口化脓。

    只见白水心用心的将伤口包扎好,最后又伸手摸了摸皇甫青的额头,“他的烧还未退。二哥,你替我打些凉水来。”

    叶枫点头应了,翻身下了马车。

    慕容君临见状立即迎了上去,“那人的伤如何?”

    “死不了!心儿丫头想要干净的清水。”这么多人不用,留着看戏吗?

    “来人,去寻些干净的清水来。”慕容君临安排下去,如果不是皇甫青,受伤的可是白水心,他心底竟有些感激皇甫青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士兵端着一盆清水递了过来。

    慕容君临亲手接到了手里,叶枫见状正要伸手去接,却被慕容君临给挡开了,“我来即可。你也累了,不如到我的营帐中休息片刻?”

    叶枫看了他一眼,收回了双手,径直朝他营帐中走去。想来这些日子里他都未曾睡个好觉。

    这慕容君临再怎么也是个北燕大王,他的营帐比起农舍应该要舒适的多。

    这人还真不客气!

    慕容君临端着清水爬上了马车,白水心抬眼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木盆,“还未离开?”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慕容君临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她手上的一对碧玉镯子。

    “没有。”白水心淡淡的道。她与他不过萍水相逢,一切几乎都在他的设计之中,她不知道他接近她有何目的。

    但目前看来,他对她是无害的。

    只要是他愿意说的,她就听,何必浪费心里去想些无关紧要的事。

    见对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并不惊讶,也没有责怪他隐瞒身份的意思。他竟有些失落,他还是没能入得她的眼呢。

    “慕容公子若没有其他紧要的事,请下马车。他需要休息。”白水心拧着手中的锦帕盖在皇甫青的额头上,漫不经心的下逐客令。

    “今日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这些照顾人的事情交给我的军医就行。你也需要休息。”慕容君临看在她苍白的面色,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

    “他此时最危险的时刻,我不能离开。一切待他退烧后再说。慕容公子还是请到外面休息吧!”白水心并没有领情,都未曾抬眼看慕容君临一眼,一颗心都放在皇甫青身上了。

    “好。我就在马车外面,有什么事就叫我。”慕容君临明白只要他没能入她的心,此时说什么都是徒然。

    如此想来他真希望此时躺在马车里的人是他。

    皇甫青那家伙只怕因祸得福,入得她的心了。

    白水心也不抬头看慕容君临一眼,换了根锦帕仔细的擦拭着皇甫青裸露在外面的身体,使他发热的身体能尽快降温下来。

    如此反反复复一夜,皇甫青的高烧算是勉强退了下来。

    天亮时分,白水心顶着一双熊猫眼见皇甫青嘴唇干裂,便替他喂了些水。

    “二哥……”白水心撩开车帘,被外面明亮的光线照得有些眩晕。却见马车头上坐着的人是慕容君临。

    “二哥人呢?”白水心问,那真晕眩更加厉害。

    慕容君临还未来得及答她的话,她整个人就往他的怀里倒来,他赶紧伸手抱住,一股好闻的幽香随之窜进了他的鼻尖。

    “心儿丫头!”叶枫从营帐里走出来之时,正好看见这么一幕。

    他身形一闪,落在了马车旁,将白水心从慕容君临的怀中揪了出来,“多谢慕容公子昨夜的照顾。我们还需赶路,就不耽误慕容公子行事了。”

    “你打算这么抱着她上路?”慕容君临伸手拦住叶枫,阻止他驾着马车离开。

    “有何不可?这里离西凉大军的营地不远,没约二盏茶的功夫便能赶到。她到了那里后,我自会好好照顾她休息。”叶枫扫开慕容君临的手,打横抱着白水心上了马车。

    慕容君临还想说什么阻拦,却听闻马车后面又有马车赶来。驾车之人正是白文宣。

    白文宣见状立即挺稳了马车,“二弟,发生什么事?”

    经过昨晚的一场混乱,白文宣已经断断续续的得知叶枫就是他死而复生的二弟。白孟浩及白文宣惊喜不已,但场面混乱,只是简单的认了亲。

    而此时白文宣的身后不止有救出来的白家人,还有那三百个侍卫。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皇甫青的伤势可好?”白文宣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察觉前面的军队,顿时警惕起来。

    “心儿怎么了?”又见白水心昏迷在叶枫怀中,他更加担忧起来,看向慕容君临之时,眼神冷了几分。

    慕容君临不再说什么,摆了摆手,围在一起的士兵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你好好照顾她。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慕容君临很是莫测的道出这么一句话,翻身上了自己的高头大马。

    一行人分道扬镳。

    白家人到达西凉驻扎在益州的营地七天后,皇甫青总算醒了过来。

    这七天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北穆益州城北攻破,成为西凉的城池。

    平州被北燕攻破,并且一路南上,多座城池被北燕占领。北穆的抵抗就想垂死针扎般,丝毫不能拯救国破家亡的命运。

    这一日,白文宣说要亲自去圣溪迎接君兰及沈瑜,白水心顿时怔住,她还未将沈瑜遇害的消息告诉白文宣呢。

    如今她该如何开口才好?

    白文宣很积极的准备妥当,满面笑容的看着白水心,“心儿,你且与爹一同回西凉。待我接了瑜儿同娘亲再去寻你们。”

    “大哥。”白水心站在帐篷出口处,拉住了白文宣的袖口,眉头紧锁,难以开口。

    “心儿,怎么了?病了吗?”白文宣温柔体贴的伸出一只手来探她的额头。

    白水心只觉鼻尖一酸,扑进白文宣怀中就抱住了他,“大哥,对不起……”

    “怎么了?”白文宣温润的笑着,伸手去抚摸白水心的头发,安慰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哥的事情了?”

    “呜呜……”白水心在白文宣的怀中哭泣着,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忽然,白文宣温和的笑容停滞在脸上,错愕的推开了怀中中的白水心,强迫她抬头看着他。

    “逸飞与冰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紧紧的抓住白水心的臂膀,紧张的问道。

    见白水心摇了摇头,他才松了口气。

    但最后他的面色却瞬间苍白无色,依旧紧紧的抓住白水心不放,迟疑的问道,“是你大嫂?”

    白水心觉得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眨巴着眼,任由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回想起沈瑜离开前的那一席话,她觉得心里酸楚不堪,这些日子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在这一刻崩溃。

    “她怎么了?”白文宣的声音很低,低得有些沙哑。一张好看的俊脸已经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但眼底还有一丝期望……却显得有些苍白。

    “她走了!”白水心鼓起好大的勇气,才当着白文宣的面说出这三个字。

    白文宣猛的推开白水心,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高大的身躯往后连退几步,勉强站稳,“心儿,告诉大哥,你骗我的,是吗?”

    白水心默默的流着眼泪,摇着头,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心儿无能,没有保护好大嫂……”

    “住嘴!”白文宣忽然大吼一声,上前几步拽住白水心的手臂,瞪大眼,几乎威胁着道,“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你骗我的,对不对?”

    “大哥……”白文宣的力道很大,大得白水心以为自己的骨头头快被她捏碎了,疼得厉害。可是她知道,白文宣心底的痛苦比她所受到的还要大。

    那么温润如玉的人,在听闻爱妻已经离开人世后,竟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这是多么大的打击?

    白水心忽然想到,如果有一天季云先她而去,她会不会也会如此发狂,发疯,发癫……

    不,她连想都不敢去想。

    所以,及时白文宣的大力捏得她很疼,她也不打算推开他,如果这样可以减轻他心灵上的痛苦的话。

    “大哥,你疯了吗?你想捏断心儿的手臂吗?”叶枫听闻声音,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见白文宣发狂的模样,心里立即明白几分,赶紧伸手去掰白文宣抓在白水心手臂上的手掌。

    白文宣的眸子里恢复一丝理智,松开了白水心。眼神却有些恍惚,他身子摇晃了两下,脚尖一点,身影在空中飞舞而去。

    “二哥,快追过去看看。”白水心担心的道。

    “心儿,你的手……”叶枫看着白水心晃动着的手臂,心想必是脱臼了。但心里更着急白文宣在发狂的情况下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立即跟了过去。

    白孟浩从远处赶来时正好看见白文宣及叶枫一前一后离去,“发生什么事?”

    “爹,心儿无能。没有保护好大嫂,害大哥如此伤心,心儿真是该死。”白水心很少在人面前哭泣,可是今日她的眼泪,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白孟浩看着心疼,走过去将她揽入怀中,叹息一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没有你,你娘还有逸飞,冰雨至今还在宗政律手里。还有我们大家,都是你救出来的。”

    白水心听着心里越发的难过,她救出了所有人,但去没能救出大哥最心爱的人,伤了大哥的心……

    “心儿,你的手……快,爹替你接上。”白孟浩无意间触碰到白水心的手,感觉冰凉一片,顿时心疼不已。

    白孟浩拉着白水心进了帐篷,细心的替她接骨,却见她眉头都未曾皱一下,眼泪哗哗的流。

    这丫头还在自责呢!

    他有安慰了一阵,白水心的眼泪才算止住,起身不时往外看,“爹,二哥能把大哥追回来吗?”

    “恐怕没有那么快。等你大哥发泄完了,他会回来的。我们且等等。”白孟浩道。

    天黑时分,叶枫扛着昏迷过去的白文宣进了帐篷。

    见二人疑惑的看他,他将人放在了床上,努努嘴道,“诺,人被我打晕带回来了。你们可是放心?”

    “哎!”白孟浩叹息一声,又道,“心儿,你先回你的帐子休息吧。这里有爹看着,不会有事。”

    白水心看了叶枫一眼,自己留下确实也不能做什么,若大哥醒来看见她,只怕又要发狂。她低头走出了帐篷,回自己的帐子去了。

    白水心一夜无眠,待天亮时分才隐隐约约的睡去,却不想一双冰凉的手推着她的身子,“心儿……”

    白水心睁开眼,不过一夜,白文宣整个人看起来似老了十岁,满目沧桑,面露憔悴。

    “大哥。”她翻身坐了起来。

    见他稳稳的站在床边,面露平静之色,显然已经接受了现实。

    “心儿,她……临终之前可有说什么?”白文宣闭上双眼,很是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大嫂她说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她。她是上了宗政律的当,才走漏了白家潜逃的消息。”白水心道。

    白文宣静静的听着,唇角抿得紧紧的,双手握拳,久久不语。

    帐篷里静得出奇,白水心能听见白文宣极其压抑的喘息声。

    他是该有多疼心?却不得不压抑住所有的情绪,因为她还为他留下了一双儿女。这一双儿女是她拼了命保护下来的,他必须守护他们一生。

    “她葬在哪?”很久以后,白文宣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犹如静夜里落地的银针,扎入白水心的心坎,虽然语气很低,很缓慢,好似喃喃低语般,但她听得很真切。

    白水心自怀中掏出一张地形图递到了白文宣的跟前,“我将她保护得很好,你现在去见她……她仿佛睡着了般安详。”

    白水心不敢说犹如她还活着般,逝者已矣,愿生者释怀,让她安息。

    “谢谢!”白文宣接过白水心手里的地图,看着白水心红肿的双眼以及手腕处的青紫,歉意的道,“心儿,昨天……对不起。大哥不曾怪你,你已经尽力了。而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怪你。如果我能早已点知道她的苦衷,也不至于造成现在这副局面。”

    白文宣说完便走了出去。

    白水心看着白文宣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大哥,我宁愿你责怪我……”

    三天后,西凉大军留下一部分兵力留守益州,班师回朝。

    白文宣直接前往圣朝寻回沈瑜遗体。

    叶枫前往圣溪迎接君兰及两个侄儿回西凉。

    白水心本想跟着去,却被白孟浩严厉禁止四处乱走。

    “你此时内力尚未恢复,就算前往圣朝,也未必能帮助季云。再说军中规矩森严,怎容女子随便进入?”白孟浩怕白水心中途落跑,特意与她共乘一辆马车。

    白水心撅着嘴,不理会白孟浩,暗自生着闷气。满脑子想着的都是那个人的影子,她不够才离开两个月而已。但当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后,她空落下来的心竟如此想他。

    “想他了?”白孟浩见白水心那副憋屈样,没来由的打趣道。

    “爹!”白水心娇嗔一声,难得的露出女儿家的娇羞之态。

    自从白文宣离开后,白水心一直闷闷不乐,今日难得见她有了些神气,白孟浩不免又打趣道,“放心。那小子对你是一心一意的,不会丢下你不管。你呀,只要乖乖的呆在西凉,爹保证他会自己跑来找你的。”

    “爹就会取消我。”白水心将脸埋进双膝间,不再与白孟浩多说。没什么色彩的俏丽面颊慢慢的爬过一阵红晕。

    白孟浩淡淡一笑,也不再说什么。

    大军在七日后返回西凉境内。

    白水心一行人三日后被护送进宫。

    皇宫宫门口,西凉川着了一身黑色袍子,袍子上用明黄色的线绣有飞龙在天图案。他一个人端正的站在最中央,整个人开起来精神抖擞,威武而明朗,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白子渊静静的站在一侧,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

    “你回来了!”西凉川慈爱的笑着,声音温柔,犹如慈父在低声对自己出了趟远门的孩子的召唤。

    听得白孟浩一时怔住,眼眶没来由的起了一层雾气。

    “嗯。”他释然的笑着,缓缓的走了过去。犹如离家多日归家,眼神里是对家人的眷恋与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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